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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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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此时性格刚毅的王钰并不明白,世间有各种利益的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人与人之间本来是可以进行利益妥协的,硬碰硬的话,只会使得利益受损之人狗急跳墙,而年轻气盛的王钰未曾意识到这一点,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迎面扑来。
    侯氏兄弟磨磨蹭蹭的配合,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王钰索性派自己人整理了账册,准备全都带回到中山无极县重新换算计量。
    王钰算是雷厉风行之人,指挥着手下忙活了两天,告别了侯氏兄弟,就准备启程返回中山。
    恍惚间的某一刻,连王钰都没有发觉,脚下踏着母亲亲自缝制的靴子,他心中开始有了牵挂,他想家了,想起了还在家中翘首以盼的母亲秦月,荒唐的是,连王钰都没有意识到,他似乎开始对这个时空的世界有了归属感,倘若要形容的话,那是被命运牵引着。
    “钰公子,这趟差事颇为顺利,我等终于可以启程回家,想必此番家主定会对公子另眼相看。”护卫樊虎勒马在原地打转,咧着嘴笑道,
    “你这憨货,莫不是又开始想起你那未过门的秀莲小娘子?”王钰踏上车辕之际,忍不住回身打趣道,
    樊虎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脸蛋有点微红,想必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好了,兄弟们皆归心似箭,趁早赶路,早日回家。”言讫,王钰淡淡一笑,端坐于马车内,闭上了眼睛小憩。
    马车缓缓起行,碾过青石路,驶出晋阳城,王钰略有所感,掀开布帘一角,回头看了晋阳的巍巍城墙,他似乎有种预感,冥冥之中他会再次回到这里。
    太行山分支鼓山上便是黑山贼张燕的老巢,在清漳河东岸群山中有个山谷高地,算是不错的安居之地。
    釜口陘北有鼓山,南有神麋山,宽约八十余仗,山岭高耸,地势险要,连接并冀,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这山谷离涉侯国城有二十余里,山中峡谷口一直通往釜口陘道,几处险地易守难攻,山谷颇大,正中一个大缓坡,地面稍微平坦,期间还有山涧流过,可供给水,黑山军数十万皆盘踞于此。
    “回禀大帅,弟兄们皆已安排妥当,只待你一声令下。”一个行色匆匆的黑山贼兵前来禀报道,
    山顶的迎风岩上,一个满脸颔须的英武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的猩红披风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他单手扶着腰间宝剑,静静地聆听着山间的马蹄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正是黑山军渠帅张燕。
    “嗯,你等谨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待会儿利索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的蜘丝马迹和活口。”张燕缓缓地抽出宝剑,二指望剑身之上轻轻一拭,猛地划下一斩,冷漠道,
    “谨遵大帅将令。”
    将近春深,星光寥落,钩月低垂。
    朔风拂过狭长的山谷,缠绕着密林树梢,徘徊来去时,呜咽哽泣,谷中萤火虫随风而舞,状若繁星点点。
    “嘀哒嘀哒”的马蹄声与车轮在乱石中的碾压声混杂在一起,在山间回响着,格外的清亮。
    “公子,前方便是太行山,天色已晚,要夜行还是扎营?”樊虎打马上前问道,
    “继续赶路,今晚月圆星亮,连夜赶路,待过了山后,再寻个客栈让兄弟们好生歇脚。”王钰沉吟片刻,吩咐道,
    神麋山中,羊肠小道间,在夜幕降临下,有一种庄严而凄美的美,夜空中繁星点点,若隐若现,泛着幽亮的微光,照射在谷内。
    整个神麋山是由此起彼伏的各色山谷组成,放眼望去,尽是郁郁苍苍的树林,地面铺满了绿油油的草坪,在山风的轻拂下左摇右摆,不过谷中虽然阴暗晦涩,却无飞禽鸟兽,仿佛幽灵般诡异。
    来时并没有遇到大的危险,以至于让护卫们有点放松警惕,只要尽快星夜过山,就可以在客栈之中好生歇脚,对于他们来说有着别样的诱惑。
    马车一路颠簸,王钰在车内闭目凝神,而樊虎一边打马前行,一边环顾山谷四周的动静,他虽然外表粗犷,然其人粗中有细,是在李府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行至到羊肠小道,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然来时一起平安无事,亦不好仅凭借自己的疑虑,就向钰公子禀报,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
    及至谷口,樊虎悚然而惊,山谷险要,两旁树林密布,却鸟兽虫鸣,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欲勒马飞奔向钰公子禀报紧急情况。
    樊虎身边的一名护卫看出了他的忧虑,不由地好奇问道:“虎兄,何事如此失态?”
    樊虎急得头上冷汗淋漓,顾不上和他解释,赫然下令道:“来不及了,我速去向公子禀报,你在此勒令兄弟们暂且停下,不可再继续往前······”
    樊虎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山谷两旁一阵鼓噪声响起,隐隐地前方两边的山谷坡上,似有无数的火光冲天而起,刹那间似是有满山的火把被人举起,适才还颇为幽静的山谷,此时骤然变得恍如白昼。
    “公子,有埋伏。”樊虎策马奔腾而来,势如奔虎,厉声喝道,
    坐在马车里的王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点蒙,然后心里却拼命地安慰自己,处于险境之时,必须要立马冷静下来,惊慌得如同无头苍蝇的话,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
    王钰掀帘而出,站在车辕之上,看着满山火把正在围拢,当机立断道:“樊护卫,令弟兄们向我靠拢,趁着敌人尚未合围之前,以骑手打头,给我冲杀出去,能够侥幸活下来的话,皆可自行回中山无极,向父亲报信。”
    “诺。”
    “驾——”众护卫得令,纵马突围,冒着箭雨火速狂奔。
    “啪——!”车夫一鞭抽下去,马儿吃疼,拉着马车奋力向前冲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放箭。”“嗖-嗖-嗖”
    箭矢如疾风暴雨般扑去,战马悲鸣,逃生的护卫们惨叫连连,当先逃至谷口的护卫被射翻在谷口附近,一连射杀数人,却没有阻挡他们逃生的勇气,撕咬着牙,满眼血红,不折不挠地往前冲。
    “嗖”地一箭,贯穿着破空之声,正中那车夫的胸口,车夫被射中要害心脏,顿时头一歪,断了气。
    而马车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开始像脱缰的野马四处乱撞,马儿受到箭矢的袭击,慌不择路地横冲直撞,失去了方向。
    王钰在车厢之中,颠得五脏六腑都翻了酸水,晕头转向,他掀开布帘,“嘭”只见一支箭矢射中车窗沿上,箭矢木杆剧烈的颤抖着,灰白色的稀疏箭羽也随之晃动,死亡的气息离他如此之近。
    而此时的王钰才发现自己适才的决定太过轻率,护卫们暴露出致命的弱点,斗志全无,仅仅凭借本能和恐惧下的压力行事,缺乏指挥,混乱不堪,当初只有集中力量才可能突围出去,而自己一个鲁莽的决定害了他们的性命,自己于心何安?可笑的是眼下恐怕自己将要葬身此地,还有闲心顾及其他?
    关键时刻,樊虎策马飞奔而至,他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拨开漫天而来的箭雨,脚往马背上一点,一跃而起,如鹞鹰般轻盈落到车辕之上,将死去的车夫踹开,亲自驾驶马车。
    樊虎明白王钰的安危不容有失,一想到家主临行前的嘱托,他就是拼掉这条性命亦要护得王钰周全,以报李氏之恩。
    “公子可曾受伤?”樊虎孔武有力,一下子就控制住了马车,可是马儿受惊后,仍然跌跌撞撞地往前飞奔,密集的箭雨倾盆而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车厢上插满了箭矢,犹如一个马蜂窝。
    王钰猛地掀开车帘,道:“虎兄,我暂且无碍,只是不知其他弟兄如何?”軒軒書吧 .xuanxuanbook.
    樊虎一边奋力拉着马缰,一边道:“公子,贼人人多势众,箭如雨下,以我之见,其他兄弟恐怕凶多吉少。”言讫他眼圈一红,那些皆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兄啊!
    “禀将军,大事不好,有两条漏网之鱼杀出重围,往南去也,这该如何是好?”一个黑山贼兵惊慌失色地前来禀报,
    “你个憨货,自然先派一部分人前去将那些账册杀掉,其余兄弟随本将军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坏了大帅的规矩,要你等好看。”那贼将怒骂道,
    “是,将军放心,小的马上召集兄弟们去追,定要生擒他们回来。”那贼兵不敢怠慢,禀然领命而去,
    “杀——”
    满山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身后尽是呼啸的箭雨,局势越来越危急,樊虎的肩胛骨上也中了一箭,拉着缰绳的手开始颤抖,
    “公子,前面已然无路,乃一处悬崖。”樊虎忍着剧痛,马车的挽绳因为无尽的颠簸开始松动,
    “虎兄,快跳车,只有借着夜色逃遁才能有一线生机。”王钰当机立断,形势危急,这下子什么也顾不了,只能赌一把,险中求生。
    “跳。”
    王钰和樊虎把臂,看了悬崖下面一眼,纵身而跳,只剩下马车在巨大的惯性下,疯狂地冲下悬崖。
    铁蹄踏得山间碎石乱响,两匹骏马率先登上了矮坡,跳崖的王钰和樊虎未曾随着马车掉落悬崖,而是抓住了崖下一颗粗壮的老树藤,王钰抬头望去,只能看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矮壮男子,站在另一侧,因为被矮壮男子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他不时被山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猩红披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就是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王钰的耳边轰然炸响,王钰循声望去,发号施令者正是那端坐于马背上着猩红披风的孔武男子,此人虎背熊腰,燕颔虎须,扶着腰间宝剑,不怒自威。
    在他后面,手执长矛刀枪的贼兵们纷纷狂奔而下,数百名贼兵沿着崎岖的山间小道急急前行,脚步声,碎石划落声与叫骂声此起彼伏。
    挂在悬崖边上,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手臂开始变得渐渐麻痹,但求生的欲望却使王钰不得不坚持下去,然而他更担心的是樊虎,他已经受了严重的肩伤,伤口因为使劲而崩裂开来,血流不止,染红了衣襟,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喊杀声与马蹄声渐渐远去,黑山贼军终于到谷底去寻找二人的下落。
    王钰率先艰难地爬上去,待发现贼人不见踪影,才使完吃奶的劲将樊虎顺手拉上来,樊虎的肩胛上还插着箭矢,王钰不敢擅自拔出来,不然的话,他很可能由于失血过多而死。
    “虎兄,你的伤还好不?”
    “公子,我没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蟊贼遍寻无果定然会返身来找,我等暂且躲入这莽莽丛林之中,方有一线生机,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樊虎脸色惨白道,
    夜色笼罩下的太行山,山道上静悄悄的,两边长满了参天大树,半明半暗的月光经过马鞍状的山脊与山峰照射出来,那些树木,岩石和山峰的黑影,被月光衬托得分外阴森。
    “哗哗”
    一阵细索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在寂静的山道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微明的月光下,两道互相搀扶的黑影一瘸一拐地在艰难前行。
    此二人正是从在黑山贼军伏击中侥幸虎口逃生的王钰与樊虎,而此时的樊虎由于箭伤失血过多,使得浑身无力,处于半昏迷状态。
    山道右边是十几丈深的沟壑,另一半是一道斜坡,斜坡上长满了灌木丛,二人运气不错,索性躲入灌木丛中暂歇。
    “公子,我的怀里有点备用的金创药,劳烦你将箭矢拔出,为我上药。”樊虎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道,
    “好的,无须多言,节省一番体力,以备逃生之用。”王钰咬咬牙,替他将箭矢拔出,敷上金创药,又撕下儒袍的一角为他紧紧地包扎,这对于前世在军属大院长大的王钰来说小菜一碟。
    忽然间远方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看来是黑山贼兵的游骑来了,附耳于地,听声音已到数百步之外,
    到处都有追兵,逃跑已经来不及了,王钰只得将樊虎扶进躲入一簇高大的灌木丛中,将头尽量低下,半人高的灌木丛刚好遮住了贼兵的视线,王钰的心却紧紧揪在一起。
    激烈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阵烈风瞬间从他们身边刮过,二人闻到了浓烈的杀气,一群骑兵飞奔而过,很快便消失在眼帘之中。
    一直等到贼兵走远,二人才松了一口气,此时樊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的箭伤崩裂,鲜血又流了出来。
    “公子,不要管我了,带上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到头来谁也逃不了。”樊虎捂住伤口,气息渐弱道,
    “虎兄,切莫再说此等丧气话,如今我等患难与共,我王钰岂肯弃救命恩人安危于不顾,行那不义之事,独自苟且偷生。”王钰拍拍他的手,一脸的坚毅之色,道,
    “公子,在下不过一介粗鄙武夫,身份地位,岂敢与公子论交?实在是折煞樊某也。”樊虎虎目含泪,苦笑道,
    “有何不可?昔高祖不过一亭长,何曾想过其日后可龙飞九五,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你又何需妄自菲薄?如今正值乱世,乃英雄辈出之时,虎兄一身武艺不凡,若今日我等侥幸活下来,往后仗剑走天涯建功立业有何不可?”
    “公子,我——”樊虎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王钰,不同于往时,一身的豪杰英气,让人忍不住动容,
    “好了,有何往后再说,此地还是不安全,我等需尽快找个栖息之地落脚,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王钰重新为他包扎了伤口,疼得樊虎咬紧牙关,咯咯作响。
    王钰慢慢地扶起樊虎,见他身子骨虚弱至极,步行艰难,索性将他背起,跑上斜坡,走进丛林深处。
    这座山是座石山,高约百余丈,山上荆棘密布,各色石缝石洞随处可见,倒是很方便藏身,然此非一座孤山,紧邻一片丘陵,延绵数十里,有十几个山头,若藏身其中,恐怕一时万余人都难以搜查到。
    王钰担忧樊虎的伤势加重,不敢走得太远,上山数百步后,便找到一个石洞,微微的月光照进石洞,洞内比较干燥,没有蛇虫出没,还有昔日柴火燃烧的灰烬,看得出来此处石洞还曾经有人在次歇脚,大概是进山砍柴的樵夫与出入深山的药农。
    王钰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一个隐蔽的栖息之所,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只要熬过了今晚,明日他就有信心活着走出太行山。
    他拾来一些干草,扶樊虎躺下,用干草为他盖上,“虎兄,你且稍带歇息,我出去寻些水和吃食来,才能撑过今晚。”
    “公子——”
    “虎兄,你且宽心,我去去就来。”言讫,王钰遁入黑暗的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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