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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月月，“你平时就这么修炼的？”
“是啊。”
“……”
但凡妖修，在凝丹时便会觉醒传承记忆，视种族、视资质，传承记忆各有不同，相同的是，这非常重要。
传承记忆传自先祖，或许只是某段往事，或许是修行技巧、法术、神通，传承的越多，说明资质越好，以后能达到的境界也越高。
“你的传承记忆是什么？”
“九尾狐？”胡月月摸着脑袋，有些不确定的说。
她现在有两条尾巴，当初胡豆豆也曾经说过是九尾狐传承，然而她凝丹的时候只有一只白狐一闪而逝的画面。
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你这样也敢说自己是九尾狐？”景然的语气极尽鄙夷只能。九尾狐在上古可是能媲美神兽的存在，移山倒海、撼天动地无所不能。
“可是我有两条尾巴。”胡月月有些恼怒，灵力一动，两条狐尾在身后飞舞，灵光阵阵。
“……或许你的传承不完整。”
有些妖修，资质差到不忍直视，又机缘巧合修至凝丹，传承记忆模糊、不完整，但这种情况极其少见。
能够凝丹，必定是经过一番淬炼，不管是血脉，还是神魂，这时候觉醒的传承，或许会次了点，但不会不完整。
“你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胡月月的心一下子凉了。
她想到自己的前世——人。
她现在是人心狐狸皮，虽然从生理上已经接受自己成为一只狐狸，但她的内心一直是以人类为主导思想，她每次形容自己的时候都是以‘人’的身份代指，而不是以兽。
会不会与这有关？
胡月月让景然随意，之后也不管他，自顾自往草帽村的方向飞去。
都这么久了，胡豆豆应该开完年会回来了吧。
草帽村一切依旧，之前的年味渐渐消失，胡月月没有去关注那些凡人，直接到了福地小院。
胡豆豆在门口迎接她，整个人看着喜气洋洋。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看到这样的胡豆豆，胡月月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态奇迹般的放松下来。
“是有些好事。”两姐弟之间不需要虚伪，“我又提了一品，现在是八品。”
神道的划分简单粗暴，守护神属于无品，算是编外人员，九品到七品，全都是领着土地神职，胡豆豆之前九品，现在是八品，郑老先生七品，再往上升则是城隍。
“郑老先生想让我去福安镇，不过我拒绝了。”胡豆豆眼里带笑，“我还是喜欢草帽村。”
草帽村不仅倾注了他的感情跟心血，同时也因为跟青牛山离得近，这两个都是他不愿离开的原因。
“对了，你怎么学会御气的？”
胡月月正月十五的时候还想着跟胡豆豆炫耀，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她老老实实的说了整个过程，“是小青后来托小云雀把法决带给我的。”
“小青……”胡豆豆又仔细询问了一些小青的事迹后，“你以后离她远点。”
“我不知她去哪了，估计没有以后。”
胡月月事后也一直在想这件事，虽然没有什么证据明确表示，但小青这人……蛇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反应她们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再相遇。
抛开小青的话题，胡月月终于问到了此行的目的，传承记忆。
“你没有传承记忆？”胡豆豆很惊讶，“我以前不是问过你吗？”
她当时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当妖修还有这种福利……
“我修的是神道，没有凝结内丹。”胡豆豆化形是因为吃了化形丹，神修靠的是香火，跟天地灵气没怎么相关，“我去书房找找看。”
胡月月的情况很特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要告诉别人。”
“好。”
景然是第一个知道的，应该不会去宣扬的人尽皆知，而她也不会再去告诉任何人。
胡豆豆在书房里忙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胡月月也没在原地等候，道别之后就往青牛山飞去。
春天到了，万物复始。
青牛山的花草树木将积蓄了一整个冬天的能量爆发出来，远远看去绿霞漫天、绿意洋洋。
小云雀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不见踪影，不过山中同样也不宁静，后山的野鸡群原本只剩一点点，但经过这些年的繁殖，似乎又有爆棚的迹象。
李玄清硬塞给她的灵鸽也不甘寂寞，不知从哪里骗来一只小母鸽，每日里双宿双飞，羡煞旁人。
胡月月被喂了好几口鸽粮，当下嫉妒心作祟，一把抓起灵鸽回了山洞。
她要写信。
当初李玄清说过有什么事都可以写信给他，她现在就有事。
她提着毛笔哆哆嗦嗦的写了好几页，主要是字太大……
因为不敢直白的提到传承记忆，她迂回的说了好些修行方面的问题，然后着重说是妖修。
灵鸽的速度很快，倏忽之间便消失在天际，当然它或许是因为想早一点回来与母鸽相聚……
这一来一回的有小半天的功夫，景然不知道去了哪，似乎不在青牛山。
胡月月对大佬的行踪不在意，心里还隐隐有点期盼他不要回来了，之后便安安静静的等胡豆豆跟李玄清的回应。
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先回来的是景然。
“我找了些书籍资料，你这种情况是比较特殊。”他昨天晚上忙了半宿，现在才有了点眉目，“你凝丹时是不是出了意外？”
意外？
胡月月点点头，她凝丹的时候确实是一波三折，而且问题的根源还是景然给的朱果……
“你把内丹引出来我看看。”
对妖修来说，内丹极其重要，相当于人类的元神，当然妖修也需要凝出元神，但妖修的元神是附着在内丹上的。
胡月月犹豫了片刻，还是按照景然的要求，将内丹从上丹田中引出来。
以景然的修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没必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内丹大概有鹌鹑蛋大小，紫气玲珑，灵光隐隐、青光阵阵。
这是一颗品相近乎完美的内丹。
“……”景然张了张口，他根本没办法说出这颗内丹有问题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