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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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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中午时分,张家大院儿。
    阔大的院子里,如盖树荫下,足足摆下了20多桌,一个大圆桌面儿四周挤下十个人。
    张波波、王诗蕾、林琳、张梅等五女和张家以及村里的另外五个女生儿坐在一桌儿;旁边一桌儿就是张家第三代,小字辈儿的男生儿合坐的桌面。
    大院儿满满当当的装下200多人,立刻变得人声鼎沸;当然,看着院子外头,翘首以待的一帮小朋友,张波波知道,限于院子里桌子的数量,只能一拨一拨的吃;第一拨儿主要是张家人和亲戚、以及村儿里的成年人;同样农村出身的张波波知道,第二拨才会轮到这些眼巴巴的孩童,那时,他们怎么吃都没事!哪怕坐桌子上吃,把盘子都端走,也不影响别人!
    当然,现在些小朋友也不会失望;因为在院子外头,挨着木栅栏就摆了一溜几张桌面儿,上边儿摆满了了瓜子儿、花生、桃子、切好的一瓣瓣儿西瓜、红彤彤的苹果、糖块儿、果汁饮料等等零食,让那些孩子先打打牙祭,解解馋。
    院子里响起一抹清脆中饱含喜悦的干净嗓音,首先,礼貌的感谢着所有今天赶来给自己爷爷过寿的亲朋村民。
    闻声,张波波收回目光,就见在靠近正屋前,放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着一个硕大的蛋糕,接近半米高,是一个麻婆献寿的立体图案;最显眼的就是蛋糕顶上,覆盖了整个蛋糕的红艳艳的大寿桃儿。
    一个青年女子站在旁边儿,正将寿桃儿切下一块来,摆在居中而坐,一位笑呵呵、鬓角略带风霜之色的稍显老态的中年人面前盘中。
    张波波知道,这位就是张小健的爷爷,今年整整一百岁;相比现代人类近千岁的年龄似乎还很小;但实际上,由于战争、疾病、饥荒等等的原因影响,同为人类,寿命相差非常之大。
    为了生活终日奔波的大多数普通人,平均寿命也就是400岁左右,300岁以后进入老年;其中日复一日,经年从事体力劳动为主的农民,更在200左右,身体就进入了老年。
    能达到七、八百岁寿数的人,无一不是物质生活优越;享有发达完善的医疗保障;还有无数名贵延年益寿药品的加持。
    而张小健的爷爷,由于早年间,数十年田间的辛苦劳作,一方面对身体产生过大透支;另一方面是太阳对皮肤的损害;因此,看上去总是比同龄的城里人显得略大一些,刚步入中年人的年岁,鬓角就露出了华发,略略显出点儿老态。
    而星际人类不知什么时候,兴起过整岁寿,张波波也说不清;但却知道它的寓意:“一百年”放在整个宇宙的时间系统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仅仅只是白驹过隙、微不可查的刹那而已;但以人类短暂、多舛的生命来看,一百年真的可以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岁月,这100年可以繁衍出几代子女,让家族开枝散叶,不断壮大;或是做成那么一两件人生事业,给自己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一百年,也寓意着一段人生的暂告段落,和另一段崭新人生的开始!无论是哪一点,都值得家人朋友为其庆祝一番!
    看着居中而作,满面和善,笑容可掬的老者,张波波恍然间好像也看到了自己爷爷。
    接着就听这位短发齐耳、一身穿着干净利落的女子高声宣扬的老人一百年的各种经历,以及对家庭的付出;其中没有那件算是惊天动地的事迹,但一件件小事,却也足够令人动容;当听到有一年周边大旱、自己家颗粒无收,全家挨饿,不得不去附近矿山打工的老者,累了一天,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老者,下班路上,手里面拿着塞着两个大包子的饭盒,却饿得胃部痉挛,在回家路过的山岭上满地打滚,也不肯吃一口;坚持把包子拿回家,和老婆捡的野菜放到一起,熬上一大锅面汤,给全家两个大人、五六个小的吃。
    听完这个故事,张波波感到自己的心被紧紧攥住,五味杂陈;远处那位不起眼,甚至背脊略有些佝偻的老者,一下子变得可亲、伟岸起来;自己也似乎了悟了一丝“担当”的含义。第一次,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家族里,会出一个张小健这样的人?
    不知不觉怔怔出神间,等张波波重新反应过来,老人的简短而生动的生平拣选介绍已经结束。
    张波波抬头看着话语同那齐耳短发一般利落的女子,听着即使从自己做的位置,距离首桌儿,隔着两三个桌子,那抑扬顿挫悦耳的嗓音,仍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女子饱含感情的讲述,自信的强大气场,嘎嘣脆的表达,令喧闹的会场变得寂静一片,人人侧耳,静静倾听。
    略显沉重的介绍结束,话题转到了面前的大寿桃上,就听女子语气轻松、满脸笑容地道:“一会儿大家会轮流给爷爷贺寿,我先这简要介绍一下孙子、孙女辈的孝心给大家,首先,这个大寿桃儿蛋糕,是由老人的小孙子—西南联盟战舰指挥学院高才生张小旭所买,东西不贵,却显示出了对爷爷的拳拳奉孝之心,小旭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张波波转头看向紧邻自己一桌儿,就见一位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在女子的介绍声中,应声站了起来,向着四周团团一辑,面带微笑,神色谦恭。
    再低头看看,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子,刚刚坐在一起就差了人家小伙半截,整整矮了一个脑袋;现在人家一站起来,他那小个头都快隐形啦!再看人家往那一站,衣装得体、帅气十足;而身旁那位矮个子,无论是t恤、还是裤衩儿,明显都大了一圈;张波波回想起刚才那个掉到猪圈里的那个倒霉蛋儿,再看看,这小子重新换了一身儿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心中纳闷儿道:都是一个家族的血脉,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呢?
    彬彬有礼的青年落座,女子又逐一介绍孙子、孙女的孝心,张家平时并不在村里的第三辈,也轮流礼貌的和亲朋好友、乡民们打招呼问好。
    从上午马阿姨的介绍中,张波波已经知道这位干练,嗓门亮的年轻女子是张家大儿子的大女儿;张小健的父亲排行第二,她也就是张小健的叔辈大姐。
    张波波听着听着,突然,感觉身旁的王诗蕾捅了捅自己,低声啐道:“你看、你看,那小子在山里面,多久没吃过东西啦?从坐在那里开始,我看这小子嘴巴就没停过,瓜子、花生、糖块,橘子、苹果都不够他忙活的啦!你看看那样,吃的高兴成啥样?大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啦!”
    张波波自然早就看到了,闻言,叹口气,轻声道:“我是眼不见为净!我劝你也别看了,没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话音刚落,就见张小健一张脸笑得稀烂,挺胸腆肚的站了起来,张波波知道这是介绍到这小子啦!
    只见他快步跑到爷爷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要知道刚才其他人都是鞠躬问礼,这小子这一下,倒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但也抢足了风头,还有些低低议论声的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就听这下子,跪在爷爷面前,嘴皮子上下一碰,什么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顺心顺意、大吉大利、万寿无疆、万事顺利等等各种漂亮话,就是一阵突突。
    直到爷爷拍着他的脑袋,哈哈大笑着直喊:“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这小子才意犹未尽的收口,站起身;又笑眯眯的向四周一通鞠躬,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无比客气的一一打招呼;在众人一片赞叹声中,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的重新回到自己的桌子,正要坐下!
    就听大姐意味深长声音传来道:“小健,你给爷爷的礼物呢?”
    张波波就见张小健弯下的要又重新直起,气宇轩昂的朝四周得意的扫了扫,高声道:“孝敬爷爷,怎么能少得了我,其实,也没带什么;今天大家桌上吃的菜,其中不少就是自己亲自种的;我种的菜绝对是纯绿色,无污染!我的原则是只浇大粪,不用化肥!”
    “噗”的一声传来,张波波转头,就见身旁正拿着跟旱黄瓜啃的王诗蕾,咳嗽连连;手中只剩下个尾巴的黄瓜掉在地上,周围还分布着些碎屑;同时,双目喷火的瞪着一脸得瑟表情的张小健。
    刚得瑟完,张小健又要坐下,就听主持的大姐道:“你先别坐下,人家都是像爷爷鞠躬,就你下跪,说明你小子格外孝顺哪!你这菜,大家都吃啦;冲你这孝顺劲,你还得拿出一个专门给爷爷礼物,才说得过去!大家说,是不是?”
    底下张家小一辈,纷纷大笑着附和。
    话落,就见有些傻眼的张小健,呆了一呆;两只手偷偷摸了摸口袋,看着憋着笑的大姐,喃喃道:“那个,以我和爷爷的感情,说专门寿礼啥的?多见外;再说爷爷不总教育我们,咱们要学会分享吗?”
    忍着笑的大姐提醒道:“我可听二婶说啦,你小子手艺不错;靠编织东西,赚了不少钱!怎么?你打算送爷爷点什么吗?比如说摇椅啥的?”
    张小健四周看了看,为难的道:“可这也没材料啊!”
    爷爷站起身笑呵呵的解围道:“好啦,好啦,你们有孝心就够啦!别让大家等久啦!开饭吧!”
    大姐轻轻一笑道:“好啦,爷爷发话啦!算你小子运气!上菜吧!”
    突然,一声断喝响起,就听一抹高声道:“大家稍等两分钟,我来先上第一道菜!”
    声落,张波波就见张小健一溜烟跑进厨房,片刻后,原本在里面忙碌的几人,都被请了出来;“嘭”的一声,厨房门紧紧阖上,稍倾,叮叮当当、嘭嘭轰轰的巨响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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