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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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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正因为这样,使得方极的命令,底下的官吏们根本就不敢懈怠。
    也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宽松而安全的环境,使得槐树湾镇上,竟然出现了银行的雏形!@
    、王家的一众子弟,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家这么多男丁,就算是背上了债务,也是还得起的呢!要知道,与她们一人还了一两银子,这就是十两银子呢!
    众人商议既定,当即当即就前往银之号,老王虽然只是一个货郎,但是,这银之号的掌柜,却是认识老王的。
    虽然老王那货郎的收入,不足以担保王家子弟想要借贷的款项,但是,作为本地人,熟知老王不是什么地痞无赖之人,是以,王家兄弟的款子,被放了出来。
    而王家兄弟也不耽误,当即便置办了货物,甚至,还买下了一匹马儿。
    此时正好是赶上方极定都遂郡,又是娶了王后的时节,各地官府都是要操办一番的。
    自古以来,皇帝生老病死,都是民间的大事的!
    不管是皇帝娶妻、生子,还是太子生辰,老皇帝都是要与民同乐的,这个时候,自然是普天同庆。
    方极虽然只是自立为王之人,但是,方极却是没有依附与任何强者的,甚至,因为现今的外部环境,很是适合,眼看方极就有了起家的本事的!
    正因为这样,使得百姓们对于方极可是信服的紧呢!
    方极结婚,娶的又是王后,是以,各地官府,都是操办了一番,甚至,就连牢狱里面的囚犯,都是得到了一些吃食赏赐,甚至,一部分囚犯还因而得到了减刑呢!
    方极取消了大赦天下的规矩,立下了减刑的法律,只要不是死刑和无期徒刑,都是能够得到减刑的。
    甚至,就连无期徒刑,只要是表现的好,那么在一定的时间之后,一样是能够得到减免的。
    这里的无期可不是后世那个两年半之后改为有期徒刑的无期徒刑了!
    大唐的无期,改为有期的时效是不定的,但是,最低都是需要服刑五年之后了,而且这改变,还是需要军部丞相府那边的同意的。
    正因为这样,使得新王朝的刑罚,对于百姓来说,虽然恩赐是有的,但是,这威慑力度可是很足的!
    毕竟,一旦是被判处了刑罚之后,最低的年限,都是要服了一半期限了!是以,地方上的治安,非但是没有因为频繁的王朝更替而动荡,甚至反倒是因为方极的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两手准备,而渐渐有了夜不闭户的迹象了。
    当然,这也就是仅限于城池和集镇了!
    村落历来都是一个王朝最难统治的地方,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就算是后世被人拆除了宗庙,打断了同族之人连接的纽带,但是,很多地方都还是一言堂,由此就可以知道这个时候,村落里面的难缠!
    正因为这样,使得方极才决定抬高军属的地位,尤其是战死的军属的地位,因为这些人天然就是与方极站在一条线上的,只要有了这些人,方极的触角,。就能牢牢的深入了整个社会的最基层!
    王家人依靠着本地官府的大宗采买,一举挣到了钱财,那一次的货物,王家赚了二成的银子!
    尝到了甜头的王家,不但没有还上了银之号的银钱,甚至还又贷了一批!
    这一次,王家索性购买了马匹,他们决定用马车,从大龙城拉来了货物,然后赚上一笔辛苦钱的!
    实际上这个时候,因为道路运输的不便,是以,只要是能够下苦力气走远路,都能挣到钱的!
    当然,前提是,搞清楚货物的产地,在不产茶叶的地方,收购了茶叶,然后反卖会茶叶产地,那就亏的内裤都不剩了呢!
    王家已经摸清楚了大龙城的产业,都是生产什么东西的!
    铁器乃是一个大宗的产物,这东西价格高,东西重,不是一般人的人家能够吃下的,是以,铁器这个生意,虽然很赚钱,但是,王家却是不能动的!
    正巧此时,方极将豆腐皮也给拿了出来,王家一看这种食物不但重量轻,好携带,不怕挤压,更是家家户户都要需要的,是以,当即就决定购买这一个东西!
    是以,王家的马队,就前往大龙城,购买了豆腐皮,然后朝回运输的!
    王家的马队,已经成为了一行有着五六匹大牲口的队伍了!
    既然是马队,自然是要设置了前哨的,虽然在遂郡之内,已经完全没有了盘踞的土匪,但是,这个时候,出则为匪,入则为民的村落,可不在少数的!
    大量的村落,表面上是耕作为生的老百姓,背地里,却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枯骨!
    这打前站的时候,是需要提前一个落脚点的,王家派遣的前哨叫做王小七,是王家第三代里面的老七。
    这王小七,生的很是机灵,是以,素来都是接受的是前哨的职位的。
    王家虽然刚开始走商,但是,数次行商,王小七都不曾出现了任何差错,是以,王家人对于小七,可儿很是相信的呢!
    哪知道,这一次,王小七打了前站之后,竟然许久都不曾回报消息,老王等人还以为小七是不是迷了路的!
    眼见就是进入了冬临城境内了,但是,小七依旧不见影子,老王心中猜测,莫不是这家伙见到,离家近了,这直接跑回去了?“
    要知道,槐树湾距离边境也就是四十多里的道路罢了。
    “前方是哪里?”
    老王虽然不服输,但是,不得不说,这人啊,还是老了啊!
    天色不过擦黑,老王竟然就看不清东西了。
    “阿大,前面是一个叫做张岗的庄子!”
    王家的老大,早年的时候,可是经常跟随老王走商的,虽然那时候只是担着针头线脑,换一口吃喝,但是,周边的地形,老大却是都记住了的!
    “张岗?”
    老王轻笑一声:“我们过了地界了啊!”
    “是的呢!”
    老大笑道:“阿大,这张岗就是与隔壁交界的地方呢,咱们冬临城第一个村庄,就是这张岗!”
    老王坐在车辕上,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了,走夜路的时候,却是已经看不清楚脚下了!
    是以,他索性坐在了车辕上,驱赶马车起来。
    马队的马匹,都是在马脖子下面挂的有铃铛的!
    这铃铛,还是自己拿了材料,去让铜匠的打造的。
    甚至,积年走商之人需求的铜铃,都是商人们自己绘制的样式!
    基本上,一个商队,马匹的铜铃,都是只有自家才知道具体的制造办法的,因此,若是仔细分辨了,实际上每一个商队马匹脖子下铜铃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这铜铃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有薄有厚,因此,铜铃响声的音色也是不一样的!
    虽然在人类听来,这声音是一样的,但是,在牛马等牲畜听来,每一个响声都是有着区别的呢!
    作者家里养着的哈巴,能够准确的分辩出作者车子的声音,甚至,在隔壁上班的一个老表的车子,与我的是同款车子,但是,我家那哈巴,每次听到他车子回来的时候,都是无动于衷的,但是,一旦我回来了,这小小的哈巴,离得远远的就站了起来,朝着我车子跑来。
    狗狗能够分辩出了准确的音色,那牛马一样是能够分辩出来的!
    铜铃声叮当,伴随着马匹的每一次行进,而不停地响动着。
    却说胡家岗。
    这胡家本来就只有十来户人家,在周边算是最小的村落了,但是,胡家人却很不安于现状的!
    尤其是那张恒金死了之后,张衡敬竟然还能成为了周边的保长,这就让胡家族人很是无语了!
    胡家人想了又想,正巧早上的时候,有一个小年轻骑着马,前来村子里接了井水!
    那小年轻骑着的马匹,都是价值十来两银子呢!
    见到一个如此大意的小年轻,胡家人顿时恶向胆边生,趁着那小年轻喝水的时候,一棍子打晕了他!
    然后将他捆绑起来,嘴里更是塞了一嘴的棉花疙瘩。
    然后将此人和他的马匹都给关在了一个空房子里面。
    做下了这一切之后,胡家人才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后怕!
    当即一个叫做胡永胜的男子,开口道:“兄弟们,怎么办?君上可是发了诏令,杀人者死啊!”
    当初方极与小龙城众人的约法三章,早已传遍了整个遂郡,甚至还传到了周边的城池那边去了!
    这所谓约法三章就是:杀人者死,杀人及盗抵罪!、
    所谓约法三章,自然不单单是针对对方极麾下士卒一方的,这约法三章说的却是双方都要共同遵守了!
    整个大唐治下,这三条,就是最高的准则的!
    胡永胜的开口,让一众热血上头的胡家人傻眼了!
    胡家人口不多,十多户人家,也就只有四五十个成年男丁罢了。
    此时,听闻胡永胜这么说,其他人的脸色也是变了!
    “咳咳!”
    年纪最大的胡琏轻咳一声。
    “老祖,都说家有一包不若家有一老,您老今年已经87了,这经历的事情多,吃过的盐比我们走过的路都还多的,您给一个章法?”
    胡琏将手中的拐杖使劲在地上戳了戳,这才是开口道:“要说简单,他很是简单,要说麻烦,也很是麻烦的!“
    “还请老祖给我们指一条明路了!”
    见到胡琏有了解决的办法,一众胡家的儿郎,都是开口请求道。
    胡琏伸手在胡须上面捋了捋,这才是指点道:“我们胡家现在的头号敌人是谁?”
    “这还用说,自然是张衡敬啊!”
    当即就有人开口道:“若不是他占着位置,我们胡家人早就成为了保长了的,这可是号令周边的小太爷啊!”
    古时候的乡村,施行的是五户一里,十户一甲的编制方法,其中若干个甲,会被认命了一个甲长的,这甲长,就相当于后世的自然村落小队长,而保长,则就是相当于一个行政村的村长加书记的组合体了!
    保长,在周边几个村子里面,可是有着绝对的权威的,甚至,能够被成为了小太爷!
    由此,足以知道这保长权威之大!
    张衡敬是这张岗周边十来个村落庄子的保长,算得上是周边的头面人物了。
    而胡家一向是不甘示弱,虽然他们不足于与张衡敬争夺,但是,背后的小动作,从来都没有间断过了!
    见到族人都是明悟,胡琏哈哈一笑,然后开口道:“都听我的,今天男人们都给我去西边的下河地里,给我浇地去,女人们带着孩子也给我去!”
    “那那人和马?”
    有人不解道。
    “你敢要?”、
    胡琏嘴角噙着笑,眼神里却是露出了寒芒。
    别看胡琏岁数大了,但是,他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是没少与人干仗!
    甚至,他都忘记了自己的手上,究竟有了多少条人命了都!
    胡琏的反问,让刚才那开口之人,顿时缩了脖子。
    胡琏是胡家岁数最大,辈分最高之人了,没有之一!
    胡家排名第二高的老人,都是要问他喊了一声小叔的!更何况是周边的壮年劳动力了!
    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村庄,都是当地人祖先买下来的庄子,只有在官府那边,购买了庄子,才能在周边开垦田地的!
    这胡家,一样是胡家人的祖宗购买了周边的土地,建了庄子之后,才有的规模了、。
    那人一缩脖子,喃喃道:“老祖宗,我只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根本就不敢去看胡琏。
    胡琏轻笑一声:“收起你们的小心思,我告诉你们,每一匹马匹,都是在官府有了备案的,甚至就连村子里的耕牛,一样是在官府有了备案的!就算是死了、瘸了,一样是要上报了官府的,你们以为自己拿得住?”
    “你们以为自己的本事很大?
    我告诉你们,这一批马,谁沾谁死!“
    胡琏使劲将拐杖在地上敲击几下,这轻飘飘的声音,宛若是一声声巨锤,落在了众人的心上,只将他们的侥幸给击碎,成了碎末,随风飘摇……
    胡琏见到自己镇住了一干人,这次俺是开口道:“村里的老婆娘,都出来,给我坐在村子里纳鞋底!”
    胡琏指着一众老妇女开口道:“不管是谁来了,问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记住了,就算是问你叫啥,你也要说了不知道的!”
    胡琏可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人,在这个孝道为重的时代,胡琏的一句话,可是要比官府的话语,都还是有用的呢呃!
    听到了他的话语,一众老女人纷纷应了是。
    胡琏又扫了一眼男人们,开口道:“记住了,我们一早上,就去了下河浇地去了,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谁要是说漏嘴了,小心我动用家法!“
    家长,家长,这个时代的家族长辈,那可真的是权力大得很!
    甚至,很多看似不法的勾当,村里的长辈们,只要联合起来,都能够给压下去的!
    而胡琏就没有了这个掣肘了,他是胡家年纪最大的长辈,他决定的事情,自然不容更改的!
    “女人们,你们带着孩子,回娘家的回娘家,娘家远的,就带着吃食,去下河搭建灶台,给我们做饭了!记住了,我们一大早就出来浇地了,甚至中午都是在地里凑合的,没有回来过!”
    女人们也是纷纷应了是。
    胡永胜壮着胆子,开口道:“老祖,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任由那人倒在那里不成?”
    胡琏瞪了他一眼,有心想要骂一句蠢货,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发现村民们都在看着自己,胡琏顿时打住了话头。
    他开口道:“这里面的门道,你们自己给我去猜,若是猜透了,就只管与我说,我就让他做了里长,谁若是猜不透,自然没有奖励的!”
    众人听闻胡琏竟然拿胡家的里长出来,作为奖励品,一众人顿时活乏起了心思。
    但是,任由他们如何猜测,哪能猜得到胡琏这个老鬼立下的计谋呢!
    虽然胡琏刚才已经提示了,这就是用来对付张衡敬的,但是,众人还是想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马是拴在自家村子的,为什么最后确能对付了张衡敬了!
    但是,众人不明白归不明白,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的。
    不过是须臾之间,众人就收拾好了东西,一股脑的朝着下河而去。
    胡家人去下河浇地,张次明才是发现了胡家的不对劲的!
    此时可是大冬天的,麦子更是在就种下了,这个时候浇地,这是要闹哪一出?
    要知道,此时浇地,除了浪费精力之外,张次明找不到任何的理由的!
    麦子种下了,油菜也是种下了,甚至,庄稼苗生长的可是到处都是一片青乎乎的,在这个不需要用水的时候,胡家人浇地干什么呢?
    心中有了疑虑的张次明,当即就走进了胡家去查看!
    但是,他翻来覆去的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总是觉得不对劲的!
    终于,当他的视线停留在井水之畔的某一坨黑褐色的物体上的时候,张次明的神色顿时变了!
    那是……
    马粪!
    他生怕自己看错了,特意上前仔细看了一遍!
    没有错,这一拖,就是马粪!
    虽然张家没有养马,但是,张次明却是认得马粪和牛粪的分别的!
    小叔骨灰送回来的时候,那军官们骑乘的就是战马,因为张家没有马厩,于是就拴在了牛圈里面。
    身为男人,自家小叔更是唐王手下的一个中层军官,张次明也是有着军旅梦的!
    他特意仔细研究了马匹和牛的不同,这才是发现,除了外貌之外,这进食方式和拉屎,都是不一样的!
    牛粪更大,稍微浓稠一点,马粪很稀,就像是牛拉肚子一样,牛粪是成团的,一堆牛粪,正好是一个巴子,而马粪却是呈现溅射状的,而且在颜色上,也是有所差别的。
    耕牛吃草,顶多拌一点麦麸,偶尔有了剩饭,会掺和在洗碗水里面,一并给了耕牛饮用的。
    但是,战马不一样!
    张次明特意请教了那运送小叔骨灰的两个军官,听他们说:“战马是需要喂了鸡蛋的,而且吃的草料,最好还是青储之后发酵的草料,这样的草料更有营养不说,战马还容易消化,至于战马饮用水,则是需要清水,残羹剩饭战马是不适合使用的,因为里面含有油水,战马吃了会拉肚子的!”
    张次明还记得,自己还特意问了那两人:“那民间的马匹呢?民间的马匹也有这么多的忌讳吗?”
    那两个军官笑了,他们伸手轻轻锤了张次明一拳,然后回答道:“马匹很娇弱,耕牛却很是泼皮的,战马的喂养方法,就像是兔子那样,稍有不对劲,就会拉肚子的,而耕牛,除了不吃屎之外,就像是家里的大黄狗,怎么喂养都是没有事情的!民间的马匹,除了喂养方法不对,体力不足,日常训练不够,马匹耐力不足之外,身体一样是那么娇弱地!”
    两人告诉他:“这战马就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是需要哄得,那耕牛,就是家里的黄脸婆,是需要抽的!”
    两人的话,让还没有结婚的张次明脸庞通红。
    两人见到时间差不多了,挥手与张家告辞,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告诉张次明,似他们这等军属家庭,是有着优待的,张次明若是想要参军,只需要等到新兵训练完毕之后,在下放军队的时候,他们这等荣属的子弟,是可以挑选地方的!
    两人期待着在军中能够与张次明兄弟相遇……
    见到了那一堆马粪,张次明的脑海里,蓦然就出现了当初的一幕。
    他摇摇脑袋,神色已经难看起来了。
    张次明跑回家中,与父亲分说之后,张衡敬却是大急,急忙让张家的一众小兄弟,前往县城而去@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保长,作为需要为了各个庄子之间的关系,而伤透了脑筋的张衡敬,敏锐的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危机!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张衡敬坐在自己的家里,他让婆娘做了酒菜,正自斟自饮着。
    身为一个保长,这些年来,张衡敬已经锻炼出了一副深藏心事的本领,他的三个儿子,除了老小张次六和张次义,因为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之外,剩下的两个都是早已说了亲事的。
    老大定的是娃娃亲,现在虽然没有娶进门,但是,这一年四季的,礼物可是不曾少了的,对方更是张衡敬多年的老友,因而,老大的亲事算是早已稳妥了。
    老二张次亮生的很是圆滑,甚至有些小家子气,张衡敬早早的就给他安排了童养媳,这是为了锻炼张次亮的心性的。
    只是,现在两个孩子渐渐的大了,对方的父母提议先给女娃子接回去养几年,然后等到两人年龄大一点之后,再行走了明路了。
    张衡敬可是一方地保,对待儿女婚事上面,岂会这么随意了,因此他自然是同意了。
    张衡敬喝着酒,想了很多很多,他发现,就算是自己现在死了,对于张家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老大已经大了,县尊那边对于张家又多有照顾,是以,就算是这一次的事情无法解决,张衡敬也能安心的去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那始作俑者的胡家,却是没有得到了惩罚!
    张衡敬想了又想,拿不定自己是不是找了西席先生,写一个状子呢?
    他想了又想,却是觉得自家不能露出了丝毫的虚弱了,是以,便熄了写状纸的心思!
    死便死吧!
    张衡敬一咬牙,猛灌了一口酒。
    “老爷,你少喝一点!”
    张衡敬的婆娘,张韩氏端上了一盘小葱炒鸡蛋,一边将菜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却是劝了一声。
    “去去去,你懂啥!”
    张衡敬怼了自己女人一句。
    张韩氏早已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一个什么性子了,她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去厨房忙碌去了。
    张家是一个大家族,家里的长工都是有着二十多人的,雇佣的女工更多。
    张家这边的长工,实际上因该是称之为活计的,因为张家的长工并不是干地里活计为主的,而是帮着张家的铺子,家里的织布作坊干活的,至于女人们,都是以织布为主的。
    工人们那边,自有人做饭,张韩氏所做的也就是给自家做了饭菜罢了。
    当然,张家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地主,是以,平时的时候,张韩氏自己也是要织布的呢!
    今天,老爷早早就让她回来了,更是指名点姓的要了好几道菜肴,这些菜式,平时的时候,可是只有来了贵重客人的时候,才能端上桌的呢!
    张韩氏放下了最后一道菜肴,桌子上已经有了五六个菜,还有一个鱼汤了。
    这时候,河里的鱼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食用的,因此,那一臂多长的鱼,傻的徒手就能捉住了的!、
    至于老鳖,更是多的数不清,张家的伙计早上去河里挑水的时候,都能看到一排排的老鳖,在河边上产卵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太少了,后世的十个村落之间,这个时代也就是只有一个村子罢了,就这,还没有几户人家的呢!
    张衡敬不喜欢吃鳖汤,这玩意太腥了,但是,他却是喜欢吃鱼的。
    尤其是那种小鱼仔熬制的鱼汤,张衡敬最是喜欢吃的!
    至于大鱼,他却是不咋喜欢。
    “翠花,来坐!”
    张衡敬敲敲桌子,示意女人在一边坐下,
    “别,我还是去里屋吃吧,叫人看到了怪难为情的!”
    张韩氏脸腾的就红了。
    该死的冤家,这一旦来了外人,要人家怎么处哟!
    地上可没有地洞,自己还不是要羞赫死了都!
    “孩子们都去了城里,女娃娃们被我送到二弟家里去了,家里只有你我,外面的大门又关闭了,你【怕个什么!”
    张衡敬笑道。
    新兴过来的煤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亮,随着张韩氏的走动,火焰不停地闪动着,照射的屋子内,光线不停地变换起来。
    因为灯光很是昏暗,是以张韩氏看不到张衡敬含笑的脸上,眉头却是微微皱起的。
    “来吃饭!”
    张衡敬伸手给张韩氏的饭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这是风干的腊肉,眼见就是要过年了,家里的鸡肉本来是过年才能吃的,但是,张衡敬今天晚上非要张韩氏做了一小半。
    “老爷,我自己来!”
    张韩氏的脸,已经红的像是蜡烛一样了!
    “吃吧,吃吧!”
    张衡敬看着这个陪伴了他快二十年的女人。
    “翠花,咱们十六岁成婚,到了现在,人生过了一半了啊!”
    张韩氏正在夹菜的手顿了顿,她笑道:“老爷今天怎么啦,咋地变得啰嗦起来,这可不是奴家认识的那个张少官啊!”
    听闻婆娘讲起了两人认识时候的事情,张衡敬顿时笑了起来。
    那是很久之前了。
    当年的张家,已经露出了即将富贵的苗头了,张家的手上积攒了几十亩田地,老爷子那时候正是壮年,家业打理的蒸蒸日上。
    张衡敬也是三兄弟的,除了战死的老小之外,还有着一个老二的呢!
    也就是他将女儿们送过去的二叔。
    张衡敬是大哥,那个时候,家里正是想要在隔壁不远处的玉皇集镇上,置办了作坊的,因此,张衡敬时常都是在镇子上晃悠的。
    为的就是有人想要出售店铺的时候,张家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而韩张氏,却是二十里之外另外一处乡里的人家,她还记得,那一天,她与家里的长辈一起前来玉皇集镇上面的玉皇大帝庙里面祭拜上香。
    就是在玉皇庙里面,他看到了张衡敬。
    张衡敬的胆子很大,直接乘着长辈们上香的时候,竟然询问自己是哪里人,叫做什么,还说要去家里提亲了。
    当时羞的半死的张韩氏哪里肯理会他哟!
    哪知道,这家伙竟然直接朝着她长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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