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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真是阿姑苏打败亡了，我等该当如何？”
阿巴泰很是迟疑，莫看此时许家与他们穿了一条裤子，但是，一旦他败亡了，谁知道这许家会不会背后捅刀子了呢！
是以，一直以来，阿巴泰都是将许可欣当做了一条狗使唤的，因为他不相信背叛了自己族人的许可欣，会真的帮助自己！
一个连自己的种族都是忘记了的家伙，他的忠诚能够值得几分相信呢？
……
阿巴泰这边的事情，不去提他，且说那方一等人。
此时，夜幕越发的深沉了。
远处天边的大火，足足染红了天空一角，亮度甚至让人都无法直视了都。
方一找来一个梯子，直接站在了茹月楼一层的房顶上。
这茹月楼乃是许家的产业，乃是遂郡之内最为高大的建筑，甚至要比城门楼都是还高的了！
要知道，这历朝历代，城内建筑物的高低，都是有着定数的。
除开官府之外，任何一座城池之内，都不允许有超过城门楼高度的建筑！
要知道，这城门楼乃是建筑在城墙上面的集合瞭望性、藏兵性、作战性、威慑性于一体的建筑。
城墙本身的高度就有两三丈，那重点地段的城墙，更是有高达六七丈的！
这么高的高度上面，还有在建立一座最低都是两层，通常情况都是三四层，重点地段更是高达五六层的建筑，那总体高度，就可以想象了！
因此，大多数地方，这城门楼都是一座城市之内，最为高大的建筑。
除了那种要彰显国家威严的都城和重要军寨之外！
但是，这一切，在遂州这边被人打破了！
许家以茹月楼乃是风流人士聚集地为由，纠结了一帮子的流氓文人，其中不乏以那柳永为榜样时常宿眠花中的无耻嫖客。
许家养了这一帮人，在不断的鼓吹之下，加上许家在遂郡这边的无上实力，于是这茹月楼却是成为了遂郡之内最高的建筑物。
这一个建筑，足足有着十三层！
若是站在最高处，更是能够将整个城池都给一览眼底！
这么气派的一个建筑，他的作用说出来却是可笑的！
这茹月楼，乃是许家的一个风月娼！
许家就是在这个茹月楼里面，拉拢、分化、腐败了很多很多的官吏，最终将那些人收罗其网下，成为了替许家牟利的腐败分子。
茹月楼是一种带着琉沿的建筑，他每一层，都是有着一个环状的前沿的，这前沿上面，竟然使用的是土黄的琉璃瓦！
这里又是一个违制的东西了。
琉璃瓦，历来都是皇家专用的东西，除了皇城之外，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使用黄se的琉璃瓦的。
这许家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剑走偏锋，使用了土黄se的琉璃瓦！
就在一层前沿的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树立牌匾，直接从第二层的前沿，垂落在第一层前沿上。上面五个烫金大字煜煜生辉，正在反射着火把的光芒。
不消仔细去看，就能看到那烫金大字正在张牙舞爪！
“天下第一楼。”
方一站在高达四丈的第一层楼俨上，双腿止不住的有点微微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颤抖的双腿，方极将腰间的绳索抛了下去。
“方欣，你小子给我整仔细了，不要绑松了，要是掉下去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方一冲着上面正在给牌匾上面绑着绳索的方欣开口道。
“得了方一哥，咱办事，你就放心吧！”
方欣就像是一个猴子一样，竟然夹着光化的牌匾，便爬了上去。
他将绳子绑在牌匾上面，绑牢了之后，才是冲着方一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方一也是将绳索绑在了牌匾的下方，然后才是让方欣拆除了上面的铜钉。
这一面牌匾，整个使用的是黄铜打造的。
此时，战事已经不需要方一在进行指挥了，他们已经将阿巴泰给压制在了城墙的一角，更是干掉了阿巴泰超过三分之二的士卒。
若不是为了给方极留下围点打援的诱饵，早就将这阿巴泰给解决了的！
此时，战事交给了南浮生去指挥，方一却是对城中的许家产业动起了手。
他进城的时候，就听说了许家的事情，此时，见到这劳什子一个风月场，竟然敢起名叫做天下第一楼，脾都快要被气炸了呢！
方一当即恨不得将这玩意给一把火烧了！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高了，若是放火焚烧，搞不好整个遂郡都会变成了一团灰烬的。
再加上那个杀猪的家伙提议将查抄了的许家产业，献给方极作为王宫。
方一一想也是。
王上虽然登基成为了唐王，但是，王上并没有修建王宫。
虽然臣下们都在劝谏方极修建王宫，哪怕是简单的征辟几个院子，然后打通改造一下，也是好的。
因为这王宫也是大唐对外的一个展示不是！
但是，方极并不同意，在小龙城的那些时日，他都是居住在县衙的。
此时，遂郡眼看就要被拿下了，周边的那些县城，更是不是他们的对手，是以，拥有了一郡之地的方极，却是必须要有一个王宫了。
正巧这许家的事情，惹了众怒，方一等人一合计，还是将许家的产业给征辟了，变成方极的王宫算了。
他们这些天一来，所作的事情，便是清理许家的产业，到时候或是与人兑换，或是拍卖了，再行购买相邻的院落。
方一等人商议的结果就是，最少也要给方极弄一个上百间的王宫的！
这许家的本院在扩大一倍，大小刚刚好！
许家的本院院内，却是占据了一个温泉的，那亭台楼阁倒是精细的很。
只是，许家为了指掌全城，院落却是分散的很，除了本院之外，在城内到处都有产业。
这茹月楼，到时候就作为王宫的正门吧！
方一等人想的倒是简单，他们准备征调了周边的房子，然后拆除了沿街的一些，修建成为了城墙，将整个院子重新圈起来，这样就成为一个王宫了。
“方一哥，到你了！”
方欣搜搜的从牌匾上面下来，拔掉了下方的铜钉，然后对着方一道。
方一深吸一口气，将绳索绑在了上面。
一阵微风吹来，被拔掉了固定的铆钉的牌匾，竟然稳稳的竖立在楼俨上，丝毫都没有颤动了。
由此，足见这牌匾的分量有多重！
方一将手臂粗的绳索绑好了，然后退到了一边，对着下方的士卒道：“朝远处，慢点拉！”
士卒们早已经被交代了应该如何去拉的，这牌匾要比二楼的高度都高的，因为是斜着卡在了二楼的楼俨下方，是以若是要将他放下去，必须要先朝外拉一点，然后帮着铜匾上方的绳索在用力拉住，然后慢慢的朝下放，这样才能将牌匾给放下去了。
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一楼楼俨上的琉璃瓦，一块借着一块的被碾压成为了齑粉。
方一估算着距离，等到长度大约合适的时候，他顿时开口道：“楼下松，上面放！”
站在地面上的士卒松开了绳索，只是做了一个牵引的姿态。
二楼的士卒却是慢慢的开始放绳子，将牌匾给放到了地面上。
等这玩意到了地上之后，士卒们才是看得到了这个东西究竟有多大！
方欣直接躺在了上面，发现他的宽度，都足够方欣当做一个床铺使用了，这长度，更是足足两丈之长！
“额滴个乖乖啊！”
方欣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半尺后的铜匾：“这么大的玩意，是咋做出来的啊？咱们王上的作坊里面的铁锭，都没有这个玩意大！”
王小虎站在一边，对着众人道：“我曾经听阿爷说过这个牌匾的事情！”
众人催促这厮快说！
王小虎道：“当年茹月楼建造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的，后来有一个遂郡的郡守，是许家的女婿，一时他调集了数百万的铜钱，以及几十车铜器，给许家打造了这么一个东西！”
“他们先是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填上细沙，做成了铜匾的模型，然后建造大窑，烧融了铜钱之后，直接浇筑进去，这才是铸造了这个东西的，你们别看这玩意看起来是一个牌匾，实际上这东西，浪费了多少府库啊！”
“府库的存银少了那么多，那朝廷就不查吗？”
有人难以置信极了，这么大的牌匾，若是全部都是用铜钱铸造的，这该要浪费了多少税收哟！
“怎么查？”
王小虎苦笑一声：“当年那郡守上报朝廷，说是要给城墙翻修，铸造外墙上面的包砖，这都是工程款啊！”
王小虎轻叹一声：“以许家的权力，在加上那郡守从中操作，这区区的一个牌匾，却是算得了什么！”
王小虎开口道：“那是许家最为光辉的年代，整个遂郡，许家占据了一半之多，不管是田亩，还是商铺，街面上、田野里，随意走上一片，都是许家的东西！”
“当真是该死！”
方一咬牙切齿。
这许家，当真是决绝的很，他们将那阿巴泰赶到城北的角落里面的时候，许家上下数千人附庸，竟然不知所踪了，只有那本家的数百人，是确信跟随阿巴泰一起，逃入了城墙角落的那一片区域的！
许家太大了，大到了就算城内的人，都不一定清楚那一片建筑就是许家的产业。
见到许家的靠山就要倒了，无数的管家、奴仆，脱离了许家，藏到了许家暗地里的产业里面。
甚至都不需要摇身一变，这些人本就是许家放出来掌管产业之人的。
甚至，街头巷尾里，对面开门的店家，都不到那些东西是许家的店铺的。
这就给了方一清理工作，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万幸的是，王小虎这小子是一个地下老大，他与城池内另外三个地方的黑暗势力，虽然属于敌对的一方，但是，见到王小虎抱大腿成功了，那三家也是不敢得罪王小虎的。
在他的出面下，这清剿许家产业的工作，才是顺利了很多。
众人闹腾了一会，方一对着众人道：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咱们要干活了呢！”
这牌匾当初铸造的时候，采用的是蚀刻，也就是阴刻。
他们趁着铜匾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时候，用东西在上面压铸出了那五个大字。
此时，方一等人自然是没有条件将这玩意重新融化的。
但是，他们却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铜匾反过来，在背面上雕刻出了字迹，这样只要多个工匠一起干，很快就能完成的了！
但是，在这之前，正面的这些字体凹痕，却是要填筑的。
所幸这个工程量就少了很多。
方一开始动手驱赶士卒们离开，早已被请来的铜匠们，现场融化铜器，填补了牌匾上的字迹凹痕。
……
方一在忙着给方极鼓捣王宫的事情，方极此时却是惊呆了。
不单单是他惊呆了，就连整个方家军士卒吗，都是惊呆了！
方极使用减灶计和增灶计，使得阿姑苏打以为他只有一万大军，实际上此时的方家军中，却是足足有者一万四千多人的！
这些军卒，早已布下了防御，布置了一张针对达子们的天罗地网，就等着惊慌失措的达子们一头撞上来呢！
哪知道，就在他们的眼前，就在那大火的面前，两万多达子竟然陷入了彼此厮杀的境地里。
这么庞大规模的扎营，使得就连看过无尽兵书的方极都是惊呆了！
说实话，虽然方极是用计策，不停地骚扰了禺山上面的达子，不让他们休息，但是，他这么做却是不给达子休息的时间，好让他们失去了体力，然后等到放火成功之后，再行抓捕的！
毕竟，近三万大军，这可是一个庞大的财富的！
方极的辖下，缺少劳动力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个常态了。
实际上在任何一个社会，当步入工业化的时候，都是缺少劳动力的。
这个事情，就连以人口第一之称的天朝，也是一样难以避免。
当随着天朝工业化铺遍全国的时候，缺少劳动人口就已经成为了定居了！
此时，虽然整个天下都还是处在小农经济时代，只有方极的麾下，已经开始大规模化，大集约化的生产了。、
乍一看，方极的麾下应该是不缺少人口的，因为相对于耕作田地，这做工却是要来钱更快更多的。
只要能够在方极这里挣到钱，自然会有无数的百姓愿意拖家带口的，赶来做工的。
乍一看，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么！
但是，实际上却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个时代，人力资源很少，要知道这个时候，城外很多地方，还是浓密的原始森林的、
因为总人口太少，这就使得方极的用工荒缺口，越来越大了！
阿姑苏打的三万达子，早被方极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民间的劳动力，若是用来当做作坊里面的工人使用，还是可以的，但是，若是用来当做开山修路的苦力，却是不可以的了！
因为简陋的生产环境，使得方极也就是能够拿出来黑火药这一个炸药而已，这东西若想爆炸成功了，需要的数量却是很多的。
同时，易燃易爆的这个玩意，极易造成了大量的死伤。
若是利用民间的劳动力来做这个，很容易就会在民间造成了大量的孤寡老人。
这对于一个政权来讲，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于是方极就想到了遂郡的这些达子们、！
这对于方极来说，就是免费的劳动力，还是不担心死伤太大的俘虏。
就算是全部死完了，对于方极来讲，也是无关大雅的。
哪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大火越来越大，甚至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给全部抽空了。
士卒们都是微微张开了嘴巴，就像是缺氧的金鱼一样，无法呼吸了！
方极有心想要让士卒们上去抓人，但是，一见到山上那混乱的状态，他就取消了心中的决定。
天色越阴沉了，只是，那天上的云，仿佛都被大火给加热了，也不知道这一场雨还会不会落了下来。
……
禺山之上，白虎国士卒们的彼此残杀，不单单是带给了方家军上下巨大的震撼，就连那逃走的库甫乡越也是惊诧极了。
“老老大，方极，啊，不，唐王他老人家是不是使用了仙法？”
刚刚跳进了河水里面，躲过了巡查的方家军士卒的四人，却是憋得狠了，此时脸色都是有点发白。
“狗屁的仙法！”
库甫乡越呸了一声，然后一骨碌从河滩上爬起来：
“不能在这里躺着，走咱们继续走！”
库甫乡越在三人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唤起了三人，然后朝着前方的草荡继续走去。
“老大，那不是仙法，这山上的兄弟们咋乱起来了呢？你看他们就像是中邪了一样，竟然彼此残杀呢！”
三人中使用长枪的那个憨厚的汉子，开口道。
库甫乡越瞥了他一眼，也许是进入了荒草里面之后，隐蔽性便强了很多，使得库甫乡越的脾气也越来越好。
“这叫做炸营，也叫做营啸。”库甫乡越终究是一个老了的**子，知道的倒是很多。
“这种东西，虽然很少见，但是，只要出现了，没有生力军的加入，基本上就是全员死绝的趋势！”
库甫乡越开口道：“我记得华夏这边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营啸，说的是有一个草原上在华夏建立了政权的皇帝，征伐华夏国家，战败之后，还带着二三十万士卒撤退呢，但是，在撤退的时候，就遇到了营啸！”
“二三十万人呢！”
库甫乡越提起了这个传说，也是唏嘘不已：“当年在南征的时候，他可是足足八十万人，更是号称士卒们丢下了手中的鞭子，就能让长江断流的！”
“但是，一场大败，加上一场营啸，八十万大军，最后却是死伤殆尽，最后就连那个皇帝，都是被人杀死了！”
库甫乡越的话语，只让三人目瞪口呆。
我滴个天啊，二三十万人，竟然一场营啸，加上战败的害怕，就这样就全军覆没了？“
“那老大，你说这一场营啸，还不算什么？”
有人问到。
“不！”、
库甫乡越神色很是凝重：“我们是没有历史的，我曾经认识一个华夏人，他给我说过华夏这边历史上的战争。”
库甫乡越想了想：“在我的记忆里，三万人规模的营啸，并不多见的，在我的记忆里，这一次，当能排入前五，甚至是前三的呢！”
“这唐王，当真是厉害至极啊！”
有人开口道。
“谁说不是呢！”
库甫乡越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到了战场上，就会越发的焦躁，尤其是情势越是紧急，这焦躁就越狠，同时越更加的暴躁，他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个毛病，是因为得到了战场综合征。
但是，这紧张之后，这厮倒也很好相处的。
因此，他倒是和善的与三人说笑起来。
一说到方极，他也是带上了几分的凝重。
“这方极，当真是不愧能够建立了王朝的人物呢！”
库甫乡越开口道：“他先是在禺山扎营，逼迫的阿姑苏打在禺山扎营，哦，不！”、
库甫乡越此时回想起来，就越来越觉得方极的可怕。
“他故意在禺山脚下扎营，将地理位置更好的禺山让出来，却是正考虑到了阿姑苏打必然会在禺山之上扎营的心思的！”
“不是吧！”
三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道：“这唐王当真如此可怕？”
“你们以为呢？”
库甫乡越开口道：“从阿姑苏打聚集了周边的诸位头人以来，就落入了方极的谋划里面了！”
“你们想一想，当时方家军距离禺山只有区区八里路，你们说若是方极在禺山之上扎营，阿姑苏打可还会带着我们连夜赶路，赶到禺山之上扎营吗？”
“那，依照老大你的意思，在禺山之上扎营，是一个错误的事情了？“
有人询问道。
“不！”
库甫乡越叹息一声：“这行军打仗，任何一个举动，若是放在战场上综合看起来，可能是错误的，但是，你若是摘出来，单独仔细看，却又是正确的，比如阿姑苏打在禺山扎营的事情！”
库甫乡越苦笑：“若是阿姑苏打当初让士卒们带上十天的清水，你们以为方极还会成功吗？”
“这……”
有人迟疑道：“唐王能够成功，不是放了一把火吗？”
“不！”
库甫乡越苦笑：“他的成功，得益于对于我们接连不断的打击，不让我们有了丝毫的休息时间，加上阿姑苏打为了赶时间，少带了清水，更是给了方极的计策的成功，增添了最大的一笔！”
“正是因为我军缺水，是以战斗力不高，然后加上连夜赶路，当即被方极钻了空子，他之所以日夜白天的攻打山寨，就是为了将我们的缺点进一步的放大！”
库甫乡越感慨道：“我记得那个汉人士卒曾经对我说过，在他们那边，熟悉军旅之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这战场之上，不是比谁的计策会更高明，比的乃是看谁犯下的错误更少的！”
库甫乡越郑重道：“他曾经告诉我，若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就必须要抓着敌人的某一个错误，然后逼迫他，让他将这个错误无限度的扩大，如此才是战胜敌人的唯一捷径！”
库甫乡越并不知道，这样的规则，在汉人这边，也不是谁都明白的，这种东西，属于将门才有的传承，他们只会父子相传，师徒相传，上下相传的，至于发印成书，刊行天下，只有那种脑子抽风的，才会真的去干了！
“那这人必然是一个大人物了吧？”
有人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去投奔他？”
他看着库甫乡越，继续道：“既然老大你和他有旧，他应该不会不管我们吧？”
“要去你去！”
库甫乡越笑骂一句：“我这兄弟，早就战死了，要去找他，需要去长生天，哦，不，按照他的说法，他们死了之后，是要去地府里面的！”
“你要去地府里面，才能找了我这兄弟管你的！”
那人眨眨眼：“老大，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何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啊？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被提拔起来，领军作战吗？”
“哼！”
库甫乡越撇撇嘴：“指望那一群头人老爷？”
库甫乡越毫不在意自己在贬低牧人心中的神明：“他们就是一群只会吃拿卡要的蠢材，你们以为他们会相信我那兄弟啊！”
骂了一句，库甫乡越才是感慨道：“我这兄弟，因为是汉人，是以来到了草原上之后，并不被上司们看待，时常都是最苦最难的活，交给我那哥们，但是每每完成之后，应有的奖励却是没有给我兄弟的！”
库甫乡越摇头苦笑：“那时候，也就是刚刚死了姐夫一家的我，才会与他交好了，他教导了我很多，可以说我一身的本事，九成都是和他学的！”
“这，我们要不抽个时间去祭拜他吧！”
严格说起来，四个人能够从禺山之上生还，都是拜了人家所赐的。
库甫乡越点头：“他的坟墓乃是我亲手掩埋的，这一次返回草原，我带你们去祭拜他！”
四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心情紧张到了极致之后，就是极致的空虚。
再加上四人又是三天两夜不曾睡觉了，这脑袋里面早已成为了一团浆糊了。
是以，他们彼此说着话语，生怕有人会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沿着荒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中的一个却是忽然就倒地了，随着这人的倒地，剩下的三个也是都纷纷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
大火已经烧过了禺山的一多半的位置上，从芳草萋萋之中变成了乌漆嘛黑这禺山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方家军的士卒甚至不得不在禺山山脚忙碌起来。
他们要在山脚下割除了一个环形的空地，好让那大火不会在继续蔓延了。
也不知道多久，山上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但是，有人忽然感到手臂上竟然被烫了一下。
“咦！”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臂上竟然落下了一个黑色的雨点！
“这是？”
“啪啪啪！”
就在这时候，密集的雨点从天而降。
只是这雨点，竟然都是烫手的不说，更都是黑黢黢的，就像那洗了毛笔的清水一般！
“下雨了！”
“下的竟然是黑色的热水雨！”
士卒们叫嚷起来。
方极也是抱头鼠窜，那一贯儒雅的陈建爱也是狼狈不堪。
这厮身上那一身月牙白的道袍，都是变成了乌黑色。
“哈哈哈哈！”
方极指着陈建爱的脸，大笑起来：“陈老这是七月半要来了，怎么，做的是昆仑奴的装扮啊！”
陈建爱也是指着方极大笑：“主公这是要亲自助阵，跳上一曲侬面舞吗？”
方极对着铜镜一看，顿时笑将起来。
原来他自己的脸上，一样是布满了黑色的雨水，这整张脸都变成了乌黑色。
卫兵急忙拿来干净的毛巾，帮两人擦拭干净了。
陈建爱却是笑着对方极道：“主公想要的免费劳力，这不是来了不是！”
方极哈哈一笑：“只是让儿郎们费力了！”
大雨之中，他们还能回到军帐躲避一下，但是那些将领和士卒们，却是不得不冒着大雨，开始上山清剿了。
滚烫的热雨一下，山上正在互相残杀的达子们顿时清醒了。
只是，这时候到处都是死尸了。
刚才混乱时候彼此厮杀的记忆，才是涌上了脑海……
此时回目看去，却见山顶上的山寨，早就变成了一片燃烧的火炬，甚至有些地方的山寨原木，都变成了通红的木炭了呢！
从山顶上道半山坡的此处，遍布尸体，甚至活着的士卒，怕是还不足往日的三亭之一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啊！”
有人抱着地上的尸体，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王上，王上，你在哪里啊？”
阿姑苏打的亲兵队长，竟然活了下来，只是再也不见阿姑苏打的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