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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终于擦干羽毛，安格琉斯心底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莫名又有种迷茫的渴望。
他还不太明白。
他身上的衣服也全干了。
洛瓷看着窗外的雨，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托着腮幽幽道，“要是有改变瞳色和掩盖气息的魔法药水就好了。”
这样她就能和碎片光明正大地在人类城市出现了。
老是在外面也不太好。
小天使微抿着唇，语气认真道，“我学过一点魔法药水的制作，只是要找到一些材料。”
小恶魔有些高兴地抱住他蹭了蹭，“你好厉害！”
不是谁都有制作魔法药水的天赋，天使也不例外。
小天使耳尖泛红，身后的翅膀微微圈住了她，他很喜欢这样用翅膀把她揽在怀里的感觉。
“我们要去哪个城池好呢？我都没出门看过。”
安格琉斯看到她好像很期待去外面，冰雪睫毛微微颤动，眸光静静望着她，“你一直都没出过门吗？”
“嗯，因为父亲和母亲不放心我，所以一直住在古堡里。”小恶魔懒洋洋地回道。
他避过了乳白色的尖尖小角，轻轻抚着她的黑发，声音软软，“不要去圣城，圣殿的人对黑暗气息的感应很强，他们十分排斥恶魔，而且时刻带着圣水。”
圣水蕴含了浓郁的圣光，会侵蚀她。
虽然那对治愈他的伤势有用。
洛瓷点点脑袋，表示自己不会去圣城。
想到碎片一整夜没吃东西，拿出之前洗干净的红果递给他，“你吃。”
她想了想，有些不满地嘟囔着，“老板怎么不送吃的过来，你付了一枚金币待遇应该周全才是。”
只吃果子怎么能行。
她张唇说话时，可以看见里面雪白的小牙齿，尖尖的，很可爱，安格琉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齿尖。
他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他的手指被划破了。
他连忙抽出手指，不让她触碰到自己的血，声音有些紧张，“你没事吧？”
天使之血是殷红中透着点金色光芒，看起来十分圣洁，带着净化暗黑力量的作用，一旦触碰到就会被侵蚀。
他没想到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小尖牙就会出血。
小牙齿虽然还未长好，但十分尖锐。
小恶魔舔了舔齿尖，好像有些喜欢的样子，低头叼住他的手指继续吸血，暗红色的眸子半眯着，有些愉悦似的，像是找到了美食的开心。
小天使怔了一下。
她不怕天使之血。
他默默让她叼着手指，也不挣扎，等到她喝够了后，才惬意地松开，小脸写满餍足。
小天使低声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小恶魔扑到他怀里，“我很喜欢！”
为了碎片放心，她又补充道，“我是混血啊，在某些方面会有不同于恶魔的地方。”
外表上她更多的像恶魔，饮食方面像血族。
这里的血族一般都是伪装成人类，混入人类世界，他们除了瞳色以外，看上去与人类并无不同。
一些纯血血族实力强大，擅长做生意，所以擅长制作药水的魔女会和他们合作，帮助他们掩饰身份。
魔女同样是被圣殿排斥的对象，所以魔女才会与血族联合起来。
这是母亲告诉她的。
小天使不知为何，又悄悄红了脸。
明明她说的是喜欢喝他的血。
洛瓷看到他手指还有小口子，握住他的手轻轻舔了几下，伤口很快就消失了。
“吱！”
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
她循着声音看去，小灰白蝙蝠扒拉在安格琉斯的口袋，努力想要爬出来。
它被小天使的衣服沾湿了翅膀，所以暂时没办法飞行。
这会儿连忙出声提醒瓷瓷它还在口袋里。
洛瓷从碎片口袋捞起小灰白毛团子，拿去干净的毛巾为它擦干毛发。
安格琉斯眸光落在它身上一秒，很快又离开。
冰雪的眸子带着冷淡。
他并不是忘了它还在自己口袋里，只是对于先前它和小恶魔一起在棺木里休息有些耿耿于怀。
所以故意让它沾湿了些翅膀。
天使都是温柔体贴的，拥有美好纯净的心灵。
但其实并不是。
至少现在不再是了。
他们十分排外，只相信自己，冷漠又自私。
……
雨停了。
洛瓷又变成了小白团子，啾啾觉得它还是隐身比较好，大人好像对它有些敌意。
看到灰白团子消失在了原地，安格琉斯视线落在一处地方，眼底略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小手虚虚握着小白团子，让她藏在自己衣袖那里，缠着他的手腕，他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的小身子，毛绒绒的，眸光略软，唇瓣微微勾起。
他收好了翅膀，出了房间，“麻烦帮我装一点食物。”
旅馆老板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便为他装了不少食物。
反正他已经得到了一枚金币，多给点食物对老板来说不算什么。
小天使接过老板装好的食物，稚嫩的声音有些冷淡，“谢谢。”
因为他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好像很有主见似的，老板也就没有让他留下来，暂时住在小镇。
只是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晚上尽量不要去深林里，那里很可能有血族和恶魔出没。”
安格琉斯微微点头，便出了旅馆，他步子不慌不忙，很快就出了小镇。
等离远了些他伸出手，低头看着小白毛团子，“可以出来了。”
其实很想让她多保持一段时间的原形，毛嘟嘟的，摸起来很舒服，更关键的是，他不能总是和人形的她太过亲密，可这种形态就可以。
想了想，微微举起她，漂亮眸光安静柔软，纤软浅薄的唇轻轻吻了她。
身后的翅尖微微蜷缩了一点，有些害羞。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吻她。
之前是亲吻指尖。
小白毛团子怔了一下，她没想到碎片会突然亲她，更没想到的是他亲完反而害羞起来了。
当即变成了人形，身上还披着斗篷，但兜帽没有戴上。
小天使急忙为她戴好兜帽。
雨停了阳光也要露出来了。
洛瓷望着他着急的动作，眨了眨眼。
唔，碎片比她还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