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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顾寒夜的声音，苏玖瑶那颗收紧的心稍微松驰了一点。
“顾寒夜，我的眼睛……瞎了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顾寒夜眸色一暗，随即淡淡一笑说道：“没有，冲洗得很及时，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肩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但苏玖瑶总觉得不安，她当时闻到酒精味道，而且十分刺鼻，怀疑白若兰往她脸上泼的，极可能是工业酒精一类的东西。
而那种东西里含有甲醛，是会致人失明的。
“你在安慰我吗？”
“当然不是，再说，这种事，我能骗你多久？”
苏玖瑶想了想，也对，如果她真的瞎了，她很快就会知道了，顾寒夜没必要撒这种谎。
她又想起自己的脸也受伤了，突然有点担心。
苏玖瑶茫然地抬着头，对着顾寒夜的方向问道：“那我毁容了吗？”
随即她听到顾寒夜轻声笑了笑，然后他热热的呼吸便落在了她耳边。
“还是像以前一样美，让我看一眼就把持不住。”
“顾寒夜！”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苏玖瑶气得去拍他，然而一碰到他，双手就一阵刺痛。
“嘶……”她倒吸着冷气，把手收回来，不知所措地举着。
“你手上有伤，不要乱动，”顾寒夜稳住了她的手腕，“真想打我，就等伤好了，我让你好好发泄下。”
“你说的啊！”
“我说的。”
“好，到时候你可不许还手。”
“嗯，不还手。”顾寒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玖瑶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她早就想跟顾寒夜打一场他不还手的架了，毕竟这人平时没少占她便宜，欺负她。
而他此刻的好脾气，也让苏玖瑶心里暖融融的，压抑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苏玖瑶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个声音。
她分明听到少爷对她说“别怕，你会没事”。
那到底是她的幻听，还是真实的？
顾寒夜放下她的手腕，帮她把额前的碎发轻轻往两边拨了拨，语气平静地说：“有服务生发现了你，把你抱出来，然后我就送你来了医院。”
“确定是服务生吗？”
顾寒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确定。”
苏玖瑶有些失落，如果是这样，那她听到的声音，就只是她当时太害怕了，产生了幻想吧？
“怎么了？”
她摇摇头，苦笑道：“我还以为是少爷救了我。”
顾寒夜的眸子也沉了沉：“如果真的是他，应该会直接送你去医院。”
苏玖瑶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少爷不可能把她丢下不管。
“是白若兰伤的我，你抓住她了吗？”
“嗯，已经被我的人控制起来了。”
提起白若兰，顾寒夜的声音变得阴冷低沉。
苏玖瑶多少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绝对不会轻饶白若兰。
而对于白若兰，苏玖瑶已经没有太多怜悯心。
毕竟三番两次害她，已经令苏玖瑶深恶痛绝，如果想让白若兰长教训，就必须让她受到惩罚，因此玖瑶没有多说什么。
玖瑶也听出了顾寒夜嗓音里的暗哑和疲惫。
她不由地伸出手，伸向对面。
顾寒夜愣了下，把脸凑过去，玖瑶的手便碰到了他的脖子。
她顺着顾寒夜的喉结，摸到了他的下巴和两颊，摸到了硬硬的胡茬，显然顾寒夜已经至少一天没回过家了。
“你一直在陪着我吗？”
“心疼我了？”顾寒夜笑着捏住她没受伤的手指，轻轻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