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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睁开眼，她的意识体已经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氧气面罩压的鼻梁有点疼，或许是因为吸氧的关系，明显感觉心跳比平时更快，伴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觉。
年岁一心想着尝试一下空间二楼的功能，就没惊动了人，悄悄试了几次，最终得出结论——
空间二楼环境可以实现随意放置取出现实世界的无生命体物件的功能，只不过在使用过程中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在放置和取出的过程当中，该物件必须要与她的身体部位有直接的接触才可以。
所以，空间升到中级，基本上就是多了一个储物的功能。
不能说没用，只能说对现在的她用处还不是特别明显。
不过聊胜于无，有就总比没有强。
这样想着，她没等空间使用时限结束，意识体便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
病房里，几个人正在说话，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被带到了沈雁归的身上。
醒来再一次的听到他的名字，年岁忍不住垂下了眼帘，心里头好像憋了一口气，堵堵的，特别不畅快。
孔思杰一提到沈雁归，便是一通大吐苦水。
凌文倩对姓沈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好感，跟着说了几句，只是说出来的每句话都不怎么好听。
孔学建倒是有心给出几个建议，可惜都是纸上谈兵，作用甚微，谁让他自己对于如何应付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也没有什么实践经验呢。
于是，孔思杰不得不把脑筋动到了孔素欣的身上，“素欣啊，你可得帮帮我。”
“要说这带孩子的经验，咱们这也就是你最丰富了，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岁岁教养的这么听话懂事，即便是到了反抗期，也一点都没有叛逆的苗头的？”
“什么阿猫阿狗的事情，也要来麻烦我们家妮妮，哼。”凌文倩撇嘴。
孔思杰也不理她，只看向孔素欣。
“岁岁本来就很乖的。”孔素欣就笑，再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手心里的小手突然动了起来。
“岁岁，你醒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孔思杰这会儿也不纠结沈雁归的事了，连忙说了一句“我去找医生过来”，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孔学建、凌文倩等人则都围了过来，一阵嘘寒问暖不提。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孔素欣离婚的案子庭审的这一天。
这一天的天气特别好，前一段时间接连下了几场大雪，积雪随意堆在路边，并没有压实，这会儿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的，格外好看。
年岁心里挂念着庭审的事情，于是便也请了假过来了。
反正在学校也是心烦——这还是年岁重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不愿意去上学想法。
不是厌学，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则，马长丰被当做背锅之人，被学校辞职以后，年岁前后也去看过几次。
马长丰的现状很是凄惨，丢了工作倒还是次要，主要是名声臭了，邻里邻居之间受了不少排挤，甚至有时候想起来出去买几颗菜，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一顿，然后拒绝。
幸而马长丰心大，多数时候都没怎么当回事。
可是年岁看的心酸，忍不住就对学校方面生出了一丝怨气。
二来，就是班级里沈雁归还有苗春娟的事情了。
前次的事情，到底还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
理智上，她知道遇到问题应该说清楚，然而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甚至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空间接连几天给了她一样的建议，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越是做不到，就越是心烦，越是抗拒。
年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