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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的突然袭击,让羽冠巫师措手不及,眨眼之间折损了六名猎手。羽冠巫师大怒,立刻下令还击,无奈金雕异常灵活,在树林上空左右盘旋,猎手发射的箭支一一落空,侏儒毫发无损。
羽冠巫师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即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不一会儿,只听到丛林里传来扑扑之声,山上的飞鸟似乎都听懂了他的语言,听到了他的召唤,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犹如被狂风卷起的树叶,成千上万,一齐向侏儒扑去。
金雕尽管凶猛,但面对鸟群的密集围攻,依然招架不住,只得落荒而逃。
田老鼠拉着洛神向西面狂奔,但森林里藤蔓缠绕,青苔湿滑,跑得很慢。羽冠巫师并没有追来,洛神心想,是不是放了他们一马?
正当她疑惑时,一条巨蟒从树干上滑了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巨蟒有洛神的身子那么粗,长达数丈,身上长着斑澜的花纹,张开血盆大口,吐着火苗般的信子。
洛神吓得魂飞魄散,腿都软了。田老鼠立刻转身,拉着她向南奔跑。但哪有巨蟒的速度快,转瞬之间,巨蟒闪电般地蹿了过去,粗长的身躯横亘在他们面前。
洛神眼里充满惊慌,一动也不敢动,心脏打鼓一样狂跳,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巨蟒扬起高高的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洛神,舌头不停地卷舞。
田老鼠也吓懵了,身子靠在树干上瑟瑟发抖。
巨蟒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靠近洛神。望着逼近的蛇头,洛神愈加害怕,心想,这次死定了。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咽喉处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足有三尺多宽,四颗利锋的牙齿长达五寸,洛神大气都不敢出,吓得木然呆立。
但是,巨蟒并没有吃她,只是吐着长长的舌头在她的脸上横扫,弄得她一脸的涎液,散发出浓浓的蛇腥味。
巨蟒的舌头像一把冰冷的刷子,在她的脸上、脖子狂扫,使洛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会儿,洛神终于崩溃了,双手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嚎叫。她的声音传向了整个山谷。
但巨蟒并没有被她的嚎叫吓退,反而卷起长长的身子,将洛神缠绕起来,像螺旋一样把她裹在中间。
只要巨蟒稍一用力,洛神就会粉身碎骨,成为巨蟒腹中的食物。但巨蟒并不打算吃她,也没有用力缠绕她,只是用身子将她轻轻围了起来。
巨蟒的信子在她脸上狂舔,弄得洛神不停地哭叫,难道它是个蛇精么?洛神大喝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还不如把我吃了。”
田老鼠躲在树后,不敢去救她,也不敢逃跑,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羽冠巫师带着余下的猎人走了过来,对巨蟒说道:“可以放开她了。”
巨蟒听懂了他的话,随即解开身子,将洛神放下。洛神双手抱肩,感觉整个身上都染上了一股浓浓的动物腥味。
羽冠巫师怒道:“你的同伙杀死了我六名猎手,要你血债血还。这次可不是砍一个指头,或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而要把你押去祭坛,砍下你的脑袋,用你的鲜血洗涤罪孽。”
洛神豁出去了,不想再忍受他们的恐吓和折磨,凛然说道:“砍就砍吧,最好让我死个痛快。”
羽冠巫师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青铜小刀,贴在洛神的脸上,狠狠地说道:“你擅自闯入圣池洗浴,还导致我们六名猎手丧生。把你押上祭坛,脱光衣服,一刀一刀地把你的皮肉割下来,喂食这里的飞禽走兽。它们都是地母之神的使者,只有你的血肉能告慰神灵。”
洛神浑身冷凉,感到无比的绝望。她知道这些野蛮人十分残忍,就算是吃人肉,也毫不感到奇怪。没想到逃离了重重险境,还是难逃一死。
“把他们带走!”羽冠巫师一声令下,旁边的猎手立刻围了上来,用藤条将洛神和田老鼠反手捆绑,押往他们的祭坛。
沿着山坳走了大约两刻钟,到达了一个河谷。这个河谷比温泉谷还要大,四周是高山,中间比较平坦,有大片的农田,一条小河沿着山脚流淌,流经农田,再伸向远方。
山谷是黑水部落的聚落所在,房屋并没有直接建在地面上,而是用树干支了起来,下面悬空,建成了一种圆形的吊脚楼。吊脚楼的屋顶搭建成尖锥形,上面盖着厚厚的稻草,像一个个草垛。
放眼望去,整个部落大约有数千座这样的圆锥吊脚楼,场面非常壮观。
洛神和田老鼠被带到部落里,人群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围得水泄不通。
黑水部落无论男女,都留着尺把长的头发,有的在头顶用麻绳扎了一下,有的就随意地披在肩头。他们所穿的衣服大部分是兽皮,也有麻布衣服,古朴而原始。
他们一见到洛神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装束,还有柔顺的长发,以及绝美的容颜,以为她是山中的精怪。在黑水部落的观念里,只有林中的鸟兽或树木修练成精,才能化成如此美丽的模样。
羽冠巫师站在高台上,对部落的族人大声说道:“这个北方来的妖女,擅闯圣池洗澡,污染了圣泉,亵渎了地母神,她的同伙还杀死了我们的猎手。我要将她推上祭坛,用她的鲜血祭祀神灵。”来看小说 .look37.
“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人群沸腾了。
洛神吓得血液都快凝结,脸色惨白。
这时,一个白发稀疏,满脸皱纹,只剩下三颗门牙的老太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她的眼睛却出奇的明亮,放射出深邃、神秘的光芒。洛神不敢与她对视,想必,她是这个部落资格最老的巫婆。
老巫婆伸出一只干枯的、像老鹰的爪子一般的手,抚摸着洛神的脸。洛神嫌弃地侧脸躲开,但身子被两位猎手捉住,依然避不开她的枯手。
洛神皱着眉,紧紧盯着老巫婆,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老巫婆漆黑的指甲非常锋利,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洛神粉嫩的脸上撕下一块肉来。
老巫婆在洛神的脸上摸索了一圈之后,又顺着脖子缓缓滑落,捏了捏她的肩膀。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用力掐住她的腰,在她身上闻了闻。
洛神只觉得身子一麻,“啊”地叫了一声,差一点软倒在下。
“有蛇妖味,她是个祸国殃民的水蛇精,她是个水蛇精,我们抓到了千年水蛇精……”老巫婆用她苍老的声音,兴奋地向众人宣布。
人群再次沸腾了。
人群的鼎沸之声平息之后,老巫婆继续道:“千年水蛇精的肉可以治百病,我们吃了她,可保身体无恙。”
“吃了她,吃了她……”声浪一波一波地传来,洛神完全吓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羽冠巫师道:“我们黑水部落有一万多族人,她又这么纤细,不够我们吃啊。”
老巫婆的脸上露出邪恶的冷笑,皱纹堆在一起,像千年的松树皮一样干裂,“把她切成一块一块的肉条,就够吃了。只要你们尝到了妖精的血肉,百病即除。”
有一位猎手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吃?”
老太婆道:“明日月圆之夜,点上篝火,把她洗涤干净,置于祭台之上,切成一万三千片,就人人有份了。”
羽冠巫师指着田老鼠道:“还有这个人怎么办?”
老巫婆一扭头,把目光投射到田老鼠身上,呲着嘴,露出她仅有的三颗门牙,一脸嫌恶地说道:“这个人是山鼠化成,用他的肉喂猎狗,可以捕到很多猎物。”
旁边的猎手笑道:“好,就用他的肉喂我们的猎狗,说不定可以抓到猛虎。”
田老鼠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他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食人部落,都没中招,没想到这次黑水部落的巫师却要把他当妖怪吃掉。
羽冠巫师道:“这妖精细皮嫩肉,我要吃她的心脏。”
老巫婆摇了摇头,“不,那不是给你吃的,她的心脏属于我。只要吃了她的心,我就可以年轻五十岁,哈哈哈……”老巫婆发出阴森的笑声。“我还要吃掉她的脸,吃了她的脸,我又可以年轻二十岁,嘿嘿嘿……”
“恭喜灵婆,你可以返老还童啦。”羽冠巫师道,“你吃掉她的脸,就会变得像她一样好看么?”
老巫婆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吃了她的心肝和脸蛋,我不仅会返老还童,还会成为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洛神骂道:“老巫婆,你分明就是嫉妒人家年轻漂亮。可惜我不是妖怪,你就算吃了也不会变得年轻,更不会变得漂亮,你只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巫婆。”
老巫婆脸一横,皱纹像水波一声荡漾,眼里露出凶光,伸手掐住洛神的脖子,“小妖精,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明天有你好受的,我会从你的手臂开始刮起。把你的肉一条一条地割下来,放进他们的嘴里,吞进肚子。告诉你,我会封住你的血脉,不会让你流一滴血,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地离开身体。当把你的肉刮完之后,我才会取出你的心,最后吃掉。”
洛神愤怒之下,反而不害怕了,继继骂道:“死巫婆,你吃什么都没用的,你很快就要死了。你又老又丑,心肠毒辣,嫉妒心又强,肯定没有任何男人喜欢过你,说不定还是个老处女。所以你想返老还童,借我的容颜,还想去博得男人的芳心么?哈哈哈。”
洛神的话句句击中了老巫婆最敏感的神经,一时气血攻心,手脚抽筋,瘫倒在地。
“快,快扶灵婆去休息。”羽冠巫师叫道。
人群中立刻走来两位年轻女子,扶着老巫婆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