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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道：“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这是我从地上捡的。”
“哦，挺好挺好！”陶业明笑的更开坏了。
薛萱问道：“村官也是公务员吧？一个月怎么着也能赚个三四千吧？”
方林摇头道：“我的工资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出头。”
凤凰村村委主任，月薪800，加上杂七杂八的补助，每个月大概都有个一千二左右。
“一千块够干什么的呀？”薛萱张大嘴巴，非常惊讶：“我每个礼拜做一次护理美容，都不止一千块呢。”
这时，方林和秦慕婉点的饭菜上来了，秦慕婉就冷着脸摆手道：“好了，我们要吃饭了，下次再聊吧。”
薛萱不依不舍的道：“慕婉啊，老同学劝你一句，跟着这种穷光蛋是没前途的。
你们哪天要是揭不开锅了，给我打电话，万儿八千的，都不用打借条，你尽管拿去用。”
陶业明还想说什么，薛萱就拉着他道：“行啦，别说啦，没看到人家不欢迎咱们吗？”
等这两人走掉了，秦慕婉这才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给方林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方林摇头道：“这有什么，吃饭吧。”
没过多久，餐馆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妇女，此人虽是人老珠黄了，但却依旧风韵犹存。
走进餐厅后，妇女径直走到了陶业明的那一桌。
陶业明和薛萱赶紧站起身来迎接，陶业明毕恭毕敬的将妇女请坐下，问道：“贺总，怎么样，有进展吗？”
贺总沉着脸摇头道：“我尽力了，但对方态度一直很坚决，省城这里，他们绝不会找代理商，把销售转手他人的。”
陶业明脸色难看地道：“可是他们在省城并没有销售渠道啊，连个店面都没有，为什么就不能交给第三方来售卖呢？”
说着话，陶业明有些激动地道：“贺总，现在天润公司的那三款美肤产品，在业界已经掀起大风暴了。
我可是给公司立下军令状的，一定要把天润公司的那三款美肤产品的代理拿过来，否则我的饭碗就砸了呀。
你不是说你侄子是天润公司的一个技术总监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贺总摇头道：“我那个侄子已经不是技术总监了，他的职位被撤了。
这个事情是真的没有操作空间了，天润给我的回复很明确，他们要自己在省城开专卖店的。”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陶业明失魂落魄，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贺总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其实我还打听到一件事。
天润公司的实际负责人，这两天正好在省城考察商铺的事情，你要不自己打电话跟对方再沟通沟通。”
陶业明疑惑道：“实际负责人？天润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不是秦泰吗？难道还另有他人？”
贺总道：“你有所不知，天润公司对外，都是以秦泰的名字。
但实际上公司的大小事务，现在都是由秦泰的女儿全权负责公司运作的。
包括这次的三款美肤产品，也是她女儿和一个农民一起合作配制出来的。”
陶业明点点头，沉声道：“那麻烦您把秦泰女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再试一试，不成功便成仁。”
贺总给了陶业明一串电话号码，陶业明深吸口气，拨通了电话。
电话还没通线，陶业明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问道：“贺总，我都忘了问你，秦泰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贺总开口道：“哦，叫秦慕婉。”
“秦慕婉？”陶业明和薛萱，全都瞪大了眼睛！
便在这时，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秦慕婉开口道：“喂，你好。”
陶业明和薛萱一起看向前边某个位置，便见秦慕婉正背对着他们，手提电话在耳旁。
上大学的时候，大学生虽然相比高中的时候，要社会现实不少，但终究还是天真的多。
没人成天打问你家是干嘛的，你爹有没有钱。
再加上秦慕婉这个人在学校一直很低调，只说自己的家是小县城的，所以尽管陶业明和薛萱与秦慕婉同学一场，却还真不知道天润公司是秦慕婉她家开的。
陶业明提着电话沉默了好几秒，这才吞了口口水，艰难的道：“秦小……慕婉，是我，陶业明。”
本来脱口而出的秦小姐，被他硬生生的止住。
秦慕婉回头一看，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继续吃饭。
“什么情况？”贺总不明就里：“你和秦慕婉认识？”
陶业明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的纠结。
薛萱在一旁拉着陶业明的胳膊就道：“业明，走，我们去和秦慕婉一起吃饭吧，给她敬杯酒。
大家都是老同学，这点小事，她怎么可能不帮你的忙。”
陶业明深吸了口气，点头道：“行，走。”
夫妻两人又来到了秦慕婉和方林面前。
陶业明端着一杯酒，笑容可掬地道：“慕婉，好久不见了，我敬你一杯酒。”
薛萱也是笑容满面的道：“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老同学了，好不容易见一次，是该好好喝两杯。”
秦慕婉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两人，总觉得其中有鬼：“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陶业明道：“不喝酒也没关系，以茶代酒嘛，我先干为敬。”
说罢，他一仰头就将杯中啤酒喝干。
这时，贺总走了过来，笑道：“原来你们和秦总还真是同学啊，既然你们认识，那代理美肤产品的事，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代理美肤产品？”秦慕婉这两天快被各种代理加盟的电话把耳朵吵炸了，当即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同学的态度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此时这夫妻两人哪里还有刚才的傲气，就差给她点头哈腰了。
“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
陶业明笑着把自己给公司立下军令状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婉，你放心，我们公司的实力绝对有保障，把省城的美肤产品销售，交给我们全权代理，肯定没有一点问题。”
秦慕婉摇头道：“不好意思。省城这边，我们公司会自己开设专卖店，销售不会交给任何代理商做，最多只会把少量的货放在有实力的卖场售卖。”
薛萱不满的道：“大家同学一场，你就不能帮帮业明吗？这很明显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干嘛这么死板呢。
你要是不帮他，他被公司辞退，把饭碗丢了可怎么办？”
秦慕婉再次摇头道：“不好意思，这是生意，不是谈交情。他丢饭碗是他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对方林道：“我们走吧。”
方林点头，跟着起身。
陶业明急了，声音增大了几许，冲着秦慕婉的背影喊道：“秦慕婉，你就这么不近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