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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下了杨建飞的电话号码，然后道：“身上没带多少现金，这几百块钱你先拿着，一会儿回家给嫂子和闺女买点好的。
等过两天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就去看你。”
杨建飞默默的点了点头，笑道：“好，谢谢你了，兄弟。”
方林没再多说，拍了拍杨建飞的肩膀，转身上了车，开车离开。
看着兰博基尼走远，杨建飞嘴角有些苦涩。
方林真的还会来看自己吗？
低头看着手中的半包劣质香烟和几百块钱，杨建飞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把钱折起，揣进了口袋里。
“哈，哈哈……”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躺在水泥堆里，讥讽的大笑。
“那个王八羔子会去看你才有鬼呢！
他只不过是碍不过情面，才用几百块打发你而已。
你没看到人家开着豪车，搂着美女吗？
人家干嘛要和你这个穷鬼有接触啊，做梦吧你！”
杨建飞冷着脸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胖子。
“你侮辱我可以，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辱骂我的兄弟！”
砰！
一拳下去，胖子“呃”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车上，秦慕婉擦了擦眼泪，道：“刚才看到你们两个拥抱，把我都感动的哭了。
只是你为什么不多给他点钱啊，那几百块够干什么的？”
方林沉吟了片刻，道：“不是钱的事情，你不懂。”
似乎感觉到了方林不想多说话，秦慕婉张了张嘴，没再吭声。
车厢在沉默中，一路来到了工业园区。
两人下车走进天润公司工厂的大门后，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而且，工厂颇有些萧条的味道，杂草丛生，也没人打理。
“怎么回事，工厂不是应该来人的时候，需要询问登记以后才可以进吗？”
秦慕婉皱着眉头，来到大门旁保安室的窗外。
就见保安室里坐着几个保安，他们歪歪斜斜的穿着保安制服，竟然在喝酒打牌。
方林跟着一看，也是皱起了眉头。
天润公司新产品火爆上市，正是跨大步快速发展的时候，新产品的加工制作很快也要同步到这边工厂了。
可省城的这个分工厂，现在看来，却是一潭死水，有很大的问题。
里面几个保安没注意到外面有人，边打牌边闲聊。
“听说总公司那边的新产品已经卖出去不少了，反响很高。”
“关咱们屁事，反正厂长说了，不要搭理总公司那边，大家混吃等死工资照领，有什么不好。”
“嘿，山高皇帝远啊，厂长又是秦泰的弟弟，咱们在这边上班，生活简直不要太滋润。”
砰！
秦慕婉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扑克牌好玩么？”秦慕婉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有个皮肤稍黑的寸头保安不认识秦慕婉，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哟，大美女啊，有没有兴趣跟哥几个坐下一起喝两杯啊？”
旁边一个年长几岁的保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呵斥道：“你少说两句，这是公司的副总，秦慕婉！”
秦慕婉：“上班时间，喝酒打牌，成何体统！”
年长的保安叫王百洋，是工厂里的保安队长。
就见王百洋堆笑道：“秦副总，这不是没事做嘛。
厂长和技术人员都不在，我们呆这里，连个老鼠都见不到啊。”
他这是把锅抛到厂长身上了，反正厂长秦辉是秦慕婉的二叔，秦慕婉也不能把厂长怎么样。
果然，秦慕婉皱起了眉头道：“我二叔不在我可以理解，技术人员都去哪了？”
秦慕婉的二叔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三十多奔四十的人，至今都没成家，跟着秦泰一起干了几年，最后死乞白赖的要在省城的工厂当厂长。
实际上，就是为了离开秦泰的眼皮子底下，脱离管束，在省城放浪。
也就是这边的工厂一直不是公司的重点，有时候只是当做中转仓库，否则，秦泰和秦慕婉还真不放心秦辉在这当厂长。
秦慕婉有时间没来了，没想到今天过来，却是见到工厂竟然会是这番模样。
其实她这次过来，也是抱着突击的心态，想看看工厂平时的运转状态，没想到直接看到了最真实的一面。
公司以后要把重心放在省城这里，秦慕婉自然不能再任由这边的工厂如此破败下去，当即掏出电话给自己的二叔秦辉打电话。
秦辉接通电话，问道：“慕婉啊，怎么想起来给二叔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啊？”
秦慕婉问道：“二叔你现在在哪呢？”
秦辉道：“我在工厂呢啊，这两天你们那边不是研发出新产品了吗，我正在和分厂这边的技术人员开会，想着怎么也不能拖了公司的后腿啊。”
秦慕婉笑道：“是吗？我刚到分厂这，二叔你是在哪开会呢，我过来找你。”
秦辉沉默了一下，突然喊道：“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挂了啊。”
秦慕婉再拨号码，关机了。
冷着脸，秦慕婉对王百洋道：“集合在场的所有人，开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片刻后，厂子里的人全都聚齐了。
除了四个浑身酒气的保安以外，还有一个做饭的大娘。
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秦慕婉点头冷声道：“很好，总算工厂还有你们几个人，不至于连个鬼影都没有。
接下来，这个工厂将由我全权负责，你们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
如果选择留下来，那就给我好好工作，尽职尽责！
离开的，我也会按照劳务合同，给你们应有的补偿。”
说罢，秦慕婉问道：“你们有疑问吗？”
四个保安和大妈一起摇了摇头。
秦慕婉点点头，再问道：“那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些技术人员现在都在哪里？”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王百洋站了出来，支吾道：“秦副总，其实，咱们这个厂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咱们的那些技术人员，总是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肚子拉稀感冒发烧更是不在少数。
前一段时间，有个老道过来，说这里风水不好。
那些技术人员就觉得是这里的风水问题，让他们体虚生病的。
所以他们就跟厂长请假，只要月初把产品的生产进度赶完，剩下的日子，就不用来上班了。”
做饭的大妈抱怨道：“就是的，明明是风水有问题，还总怪我做饭不干净，把他们肚子吃坏了。”
“如果真是风水有问题，为什么只是技术人员生病，你们却没事？”
秦慕婉愣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滑稽可笑，可是看了眼方林后，又不敢笃定。
毕竟方林上午帮郁金香西餐厅的老板罗生灭小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王百洋道：“我们也奇怪啊，谁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不过厂长还听那个老道的指点，在厂子的东北角立了一个石碑呢，但好像也不管什么用。”
“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