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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2 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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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这一年的新年是多事之秋,编写起居注的文臣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忙着记录,翰林院的学士们则绞尽脑汁拟制起草雪片一般的诏书文章。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兵部联合调查逆案,户部则忙着清点接收抄家,礼部却是在筹备着帝后大婚,顺便筹备着开春的科举大考,以及九畴学府春季学期的招生。
    六部忙得不可开交,身为军机大臣之首,中宫亲王许莼则更不会轻松到哪里去。皇上病体虚弱,需静养,朝廷大事由醇亲王商军机处决之,而武英公在粤州,谢翮亲王又说宗室这边也要配合审问查逆之事忙不过来,最后大量政务都变成了许莼决断。
    许莼年轻,精力旺盛,兼之心疼谢翊,舍不得他操劳,多做一些便罢了,也不计较。然而这一日武英公这边从粤州派人呈上的上疏却难住了他,只能召了军机大臣们商议。
    谢翮仍是说审问宗室嫌犯,没有来。
    沈梦桢看了折子道:“平南公去世,论理该嫡长子承爵,但武英公自己本身已有爵位,上书请求让给胞弟也正常,如此一门两公,也是好事。而将粤州军政土地等管辖权一律交归朝廷管辖,这应该是知道前阵子朝廷的事,为免朝廷猜忌,索性/交权了。”
    许莼若有所思,雷鸣道:“之前撤藩的时候,陛下加恩,平南王府一应规制、藩产以及官员任命、兵马、税收等仍由平南公府继承。因此虽撤藩但仍实权在握,如今上这表,恐怕也是对朝廷态度的试探。”
    雷鸣咂了咂嘴:“醇亲王不知道吧,这粤州富庶着呢……真收归中央,那确实是一大助力啊。”
    沈梦桢看了眼许莼,知道他之前与武英公和方子兴都交好,指点他道:“方大统领自幼伴驾,皇上待他也是极器重的,便是武英公被重用,多半也是看在方统领面上,此事醇亲王最好还是请陛下圣裁了。”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也都道:“此事确实请陛下定才好。”
    许莼道:“那是自然,这不是先看看诸位大人们的意见,才好请陛下决断。”心里却已明白,几位阁臣其实都是老成持重,虽没明白说出来方家若是以退为进,试探朝廷态度,若真的顺水推舟,对方却反了起来,那东南又要生乱。他心中是信任方家,但却也知道距离太远,只怕有人居中挑拨。
    沈梦桢关心问道:“圣上还是不能视朝?圣体如何了?”
    许莼道:“大夫说是正在康复中,但皇上说是晚上睡得不太好,看折子上的字会眼花。”许莼有些愁眉不展:”想来是之前痼疾未愈,又添了新症候,还是让他多歇歇。”
    沈梦桢道:“大事上你还是多问问他的意见。”
    许莼道:“问他了,才说政事他就说头疼,又说这点小事我们商议着办了就行了。”
    沈梦桢:“……”
    许莼忧心忡忡:“还得再找些名医给皇上看看。”
    沈梦桢有些无语。许莼看了眼外边天色,已将桌上的折子三下五除二全圈了,站起来将武英公的折子纳入
    袖子,道:“烦劳列位大人了,今日应该无别的事了,我回内廷去问问皇上。”
    说完仿佛颇为急切走了。
    沈梦桢:“……”
    他左右看了看,雷鸣也道:“我那边忙,也先走了。”其他几位大人便也都起身走了。
    沈梦桢看着雷鸣走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却见外边进来了李梅崖,进来就先将桌子上的橘子拿了一个,一边道:“沈大人叹什么气?不是听说你那边正在修订本朝典礼吗?”说完嘿嘿嘿的笑:“出了位亲王中宫,所有的内外典礼都得重新订仪制吧。”
    他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沈梦桢道:“别提了,现还有件难事呢,范庶人一病去了,虽然被废,但好歹是皇上的生母,也得守孝。但这守几日为好?皇上是要大婚的,耽误了大婚必定不喜,但又得守礼法,以免误了陛下英名,后人褒贬。总得查查旧例,然则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李梅崖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这一位都敢立男后了,还怕史书如何褒贬?范庶人都废了,死了个庶人,有什么必要入史书?”
    沈梦桢道:“正因为他们不在意,我们这些为人臣的才要在意啊。”
    李梅崖吃了一瓣橘子,一拍桌子:“果然你们这里的橘子就是比内府监赏出来的要甜!我从前还不明白呢!前些日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享用的是中宫份例啊!”
    沈梦桢没好气:“你天天来薅羊毛蹭茶蹭果子的,醇亲王性厚不与你计较,但你也顾顾体面!虽说这皇储未立,那日那什么辅政大臣也都不作数,但早传扬开来了,你也不该再和从前一般无所顾忌了。”
    李梅崖嘿嘿一笑:“我从前只以为皇上厌我得很,只是觉得我这把刀好使唤,前儿才真真儿知道皇上是真把我当忠臣,是可托付的……小老儿真是开心坏了。我从前那样,皇上也没嫌我,我看许元鳞对我也亲热着呢,有什么好改的。”
    沈梦桢:“……”
    他怒道:“不要直呼亲王名讳!”
    李梅崖满不在乎:“我真叫他亲王,给他行礼,他才是满身不自在呢。我叫他许元鳞,他才高兴得很,和我自自在在说事情。我说你好歹也是他先生,他待你一如既往,你倒对他生分了,我看许皇后其实挺介意的。”
    沈梦桢:“……”他忍不住转脸看李梅崖:“很明显吗?我觉得我都与从前一样啊?只是他为中宫,我若不知也就罢了,知道了自然也该守着君臣之礼。”
    李梅崖呵呵一笑:“昔日沈大人的诗酒风流,离经叛道,都到哪里去了?皇上挑你给他做先生,难道是想要你教导他这些君臣之礼的?”
    沈梦桢怔了。
    李梅崖又拣了烤松子来捏开津津有味吃着:“他们本就不容于世俗,无人敢诽谤君上,那他本人受到的压力本就非同寻常,连你这个昔日的恩师都生分了,你说他心里是何滋味啊。外人看着也只以为他当了中宫,对先生也轻慢了。
    沈梦桢道:“他大大咧咧的,何至于心细如此,我
    看他待我还是十分谦虚……和从前一般。”
    李梅崖呵呵笑了声:“这才是问题了。”
    沈梦桢想了下道:“还有一事(),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称病不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说体虚。我看亲王也不避讳,日日代批奏折,理政决事都很有决断,并不如何问陛下之意。我只担忧有朝一日为人所诟病。”
    李梅崖冷眼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怕世人诟病,你是担心哪一日帝后情分不再,揽权批折便是越俎代庖,分桃之祸吧。”
    沈梦桢沉默不语。
    李梅崖道:“我看许元鳞见事比你明白多了呢。陛下这分明是借机让他决事,为今后铺垫。他若不趁着这时间让臣子们习惯他发号施令,难道还默默容让谦恭,博什么贤王的美德?他不是女子,不可能如历朝历代一般做什么贤良淑德的贤后。他要立身于朝,必须有权有势。老沈啊,你糊涂了吧?我看皇上和亲王都比你明白多了。”
    沈梦桢:“……”
    李梅崖冷笑道:“只要亲王一日仍掌着兵权,仍能够代批奏折,能够让朝臣们在他跟前恭恭敬敬行礼,能够自由进出宫闱,帝王之荣宠,那都不重要。你还没看明白皇上这一招棋是什么吗?”
    沈梦桢道:“是什么?”
    李梅崖伸了两根手指:“二圣临朝。”
    沈梦桢愕然,李梅崖点了点他:“什么宗室择皇嗣,不过是个幌子。他这些年,为许元鳞择师,亲自教导,又送去武英公手下历练,累积战功,再去地方上掌市舶司,积攒地方政务经验。许元鳞也争气,弄了偌大事业出来,再回京里,直入中枢议政,又是你们这些宗令、六部长官在军机处带着他理政。”
    “这是什么路数?这叫培养贤后?栽培能臣?这是简单的被色所迷吗?”
    沈梦桢微微震撼,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这区别,李梅崖压低声音:“培养皇嗣也不过如此了。”
    沈梦桢完全呆住了。
    李梅崖含笑:“我等八人,在那手谕里是辅政大臣,你到如今还不知道我们真正辅佐的是谁?”
    沈梦桢喃喃道:“我只以为他们是情到深处,不以世间规矩为意,离经叛道,为天下第一情痴。”
    李梅崖呵呵一笑:“你太不了解陛下了,他哪一步不是深思熟虑的?不过陛下确实重情,但不如此,我们也不敢全无保留。”
    沈梦桢握着笔陷入了沉思中,李梅崖又摸了几个果子:“今日许元鳞走得倒快,没人逗了,可惜。和你这木呆子没啥好说的,没意思,先走了。”
    沈梦桢:“……”敢情这位爷天天来,是故意来逗许莼的?这也太把他这皇后之师不当一回事了!他怒道:“你待亲王恭敬些!知道他年轻面嫩,还不给他留些余地!”
    李梅崖嘿嘿一笑:“你没发现缄恪亲王也是肚里蔫儿坏的吗?经常一本正经逗许元鳞,昨儿还问他亲蚕礼是请他主持还是和往岁一般请宗王妃主持,许元鳞脸立刻就红了,连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沈梦桢愕然:“我以为是
    ()真请示,亲蚕礼本应皇后主持,但因皇后已废,这些年才都是宗王妃来主持亲蚕礼。”
    李梅崖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都免了内命妇朝拜礼了。先农礼也是他代皇上主持。再说了这封后旨意虽下了,大婚还没办呢,这亲蚕礼和从前一样请缄恪亲王妃主持就行了,要问也是私下去问皇上便是了。特特问许元鳞,就是逗他呢,知道他必定害羞。”
    “我早发现了,缄恪亲王促狭着呢,他是宗令,必定早就加了许元鳞的名在宗室金册上了。这样回忆起之前在军机处,他许多话就很有意思了,分明早就知道许元鳞要侍君,还故意邀他晚上宴饮,或是说要赠他美人,如今想来压根就是逗许元鳞呢!”
    沈梦桢怒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正儿八经来议事的!戏弄君后,殊不君子了!”
    李梅崖嘿嘿一笑:“许皇后面嫩,我们这些近臣反是要自自然然的待他,有什么便说什么。不该因他为中宫,便避讳这避讳那,若是真什么都避讳了,疏远他了,他反而才觉得我们看低了他呢。”
    李梅崖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这也是为其他文武百官打个样儿。其他臣子如今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位前所未有的中宫亲王,必定是效仿我们这些近臣。”
    “当然,若是换别的不晓得性情的,恐怕也不好如此这般亲近。但这一位,却是上面那位亲手教导的帝王之道,并不因侍君便自轻,心胸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是他先生,自然比我们更了解他性情些。”
    沈梦桢若有所思,李梅崖看他似是明白过来了,笑嘻嘻又袖了包龙凤团茶,临走前提醒他道:“因此你那些朝礼当如何制,就该明白了,莫要只想着中宫之礼。这一位非帝苑名花,而是凤池皎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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