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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姜砚努力睁大双眼，看了一眼店长，又难以置信的盯着老板。
弹幕被姜砚的模样给逗笑了，全都在哈哈哈哈。
几分钟后，姜砚被人轰出店门的时候还是懵逼的。
他迷茫站在马路边。聘用他的老板穿过马路走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两张钞票。
“唱得不错啊，帅哥。之后还能再找你吗？”
姜砚：“？？？”
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四十块钱，他自觉受辱，义愤填膺道，“下次别找我了！我也是有自尊的！”
说罢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就走，姿势很帅，只是手里还牢牢抓着钱。
他径直走进了一家盒饭店，得知想购买两份小炒黄牛肉盒饭还少四块钱时，他面色几变，挣扎了几秒后来到老板店里。
“哥，下午还有活吗？有的话叫我啊。”
【？？？男子汉能屈能伸是吧？】
【笑死我了，老板答应之后，姜砚：你人还怪好的哎！】
【头一回发现他怎么一脸清澈的愚蠢啊哈哈哈哈】
【不过，说实话姜砚现在也还是大学生哎，愚蠢点也正常。】
姜砚从下午的工资里预支了四块钱，然后捧着两份盒饭美滋滋的来到小卖铺找姜稚妤。
小卖铺开在村子里交通最便利的路口，客流量不错，不断有小孩的嬉闹声响起，无比嘈杂。
姜稚妤站在柜台前收银，门口排着长队。
姜砚小心翼翼的互着怀里两份盒饭，试图从队伍的夹缝中挤了进去。
身旁不断有小孩在追逐打闹，他凭借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才突破千军万马抵达柜台前。
姜砚美滋滋的把盒饭放在桌上，颇有些得意。
他收敛神色，准备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告诉姜稚妤，他不小心多买了一份。
姜稚妤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谁让你插队的？”
姜砚：“？？？？”
姜稚妤扬了扬下巴，“我让你站后面去，听到没有？”
姜砚懵逼的看着她，没反应过来。
姜稚妤抬手就给了姜砚一个爱的大逼兜。很轻的一下，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众人：卧槽？！
原来不守规矩是要被揍的吗？！
顷刻间，便利店内鸦雀无声。
上一秒还抓着彼此头发衣服在尖叫打闹的小孩，全都睁大双眼望了过来，在对上姜稚妤视线的那一刻，自觉的立正站好，一个个排着队规规矩矩的走到队伍后站好。
在柜台前吵架到差点互殴的夫妻也不吵了，甚至亲密的牵起手，一脸“我俩好着呢的”的神情。
弹幕都要笑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孩：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现代版《杀鸡儆猴》】
【姜砚的表情真的要笑死我了，
论一个大逼兜对男大学生的伤害有多大。】
【求此刻姜砚的心理阴影面积。】
之后店内的氛围发生局面。姜稚妤工作效率显著提高，她微微笑着，给一批又一批客人结完帐之后，耐心等到了下班时间。
她从店长那拿到了上午的工资，客气道了声谢，然后走到门口的姜砚身旁。
姜砚坐在店外的椅子上，守着桌上那一份用保温袋装好的盒饭。
听见姜稚妤的脚步声，他在几秒内迅速控制好表情，缓缓扭头，两只手都捂着并没有任何痕迹的脸，宛若受到重创。
他隐忍的说，“姐，你竟然打我？”
姜稚妤：“……我打的不是这个地方”
“哦哦哦。”姜砚立马换了个地方。
姜稚妤沉默了一下。
她抬头望了望天：“刚才你脑袋上有蚊子，顺路帮你拍死了。”
姜砚迟疑了几秒：“……谢谢？”
姜稚妤：“…………”
【姜砚：还是你牛逼，这都能圆上哈哈哈哈】
【看这两姐弟聊天真他们斗智斗勇，但凡脑子转得慢一点，就要被套路了。】
【可恶！差一点就要对姜砚黑转粉了！】
姜砚和姜稚妤昨晚的热搜还没下去，越来越多的网友通过微博点进了直播间。
热搜里的姜砚有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可爱，根据直播来看，也不像是作伪。
网友对姜砚的好感度达到了他“塌房”之后，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姜稚妤引起的关注和讨论度也越来越高。
毕竟，以她的长相气质，哪怕只是站在屏幕上当背景挂件，都是能引发热搜，更何况她和姜砚的互动总是带着点冷幽默。
可这时，屏幕上忽然冒出了一大片辱骂姜稚妤和姜砚的弹幕。
观众不忿：【？？？】
【发生什么了？】
立即有人回应：【你们自己去微博看吧，姜稚妤简直像个小丑（笑死）】
昨晚姜稚妤只有一个神颜的词条，挂在第五名的位置上。
可现在，微博的前六个热搜里，有四个都和她有关。
#姜砚被吸血#、#姜稚妤学人精#、#姜砚粉丝维权#、#姚满月的衣橱#……
不管哪一个点进去，都能看见姜稚妤的名字，大部分都在骂她。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博主扒出了姜稚妤昨天的穿搭品牌。
首饰没有找到品牌，衣服则昂贵得让人咋舌。
关注姜稚妤穿搭的人并不少。
评论区里很快有了“姜稚妤是富二代”的猜想。
随即，姚满月粉丝扒出来一个关键消息：姚满月vlog中，曾经出现过这件衣服。
而这件衣服在国内只有两件。
若是普通视频，网友或许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可那是姚满月第一条出圈的视频，她展示着她那价
值上亿的豪华衣橱，
梦幻般的生活吸引了无数网友艳羡。
姚满月豪门千金的形象，
是很方便大众代入的玛丽苏人设：有钱有貌还有名。
她吸的也都是一些“红人粉”。
粉丝习惯了粉最红、最玛丽苏的完美人设，之前看到姜稚妤在综艺上压姚满月一头时，心里很不服气，甚至有怨气。
如今有了借题发挥的空间，粉丝们纷纷质疑姜稚妤穿了假货，还故意选了姚满月出圈视频里的衣服买同款，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人精，想要蹭热度和模仿姚满月的心思路人皆知。
#姜稚妤学人精#的词条，被愤怒的姚满月和顾从辞粉丝刷上了热搜第一。
紧接着，姜砚的粉丝被一个爆料给激怒了。
好几个营销号同时以业内人的口吻发布了微博，暗示姜稚妤虽然是姜砚姐姐，却是抱着炒作和出道的心思上综艺的，姜稚妤已经签下了营销公司，只要综艺的反响好，就会立即踩着姜砚出道。
她会先吸一波姐弟亲人粉，然后在后期提纯成自己的死忠。
粉丝们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综艺热搜，姜稚妤的热度和讨论度是前所未有的高，甚至力压几个流量。
网友们谈及这对姐弟时，也总是用姜稚妤在拉踩姜砚，什么姜稚妤才是姜砚最好的医美。
而姜稚妤买假货的热搜，似乎也侧面认证了这个人就是贪慕虚荣的性格，low得要死。
粉丝们对这件事的可信度陡然拔高。
姜砚的粉丝数量虽然比不上曾经巅峰时期，可帅选下来的，都是对他最死忠的那一批。
他们反应激烈，迅速发起了抵制捆绑的运动，对着公司和姜稚妤破口大骂！
好几家流量的粉丝同时讨伐姜稚妤，微博一下子炸开了锅。
姜稚妤的直播间瞬间就被闻讯而来的黑粉给占领了，弹幕不堪入目。
这会儿，姜稚妤和姜砚正坐在节目组的保姆车里吃午饭。
节目组通过后台流量激增，发现了状况不对劲。
导演看到微博热搜时，差点被吓晕。
别人不知道姜稚妤的身份，可他清楚啊。
这些人知道自己在骂谁吗？还骂姜稚妤穿假货，疯了吧？！
要是换个其他人，导演会为这从天而降的流量而高兴。
可到了姜稚妤，他完全不敢拿她炒热度，只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导演一脸忧愁，指挥着下属去把直播间里那些骂得难听的全举报了。
午饭结束后，节目组提前让所有嘉宾去午休，而直播间还按照原定时间开着。
导演打算把这个热搜冷处理掉。
姜砚走在回房间的路上，隐约察觉到周围工作人员的视线透着几分怪异。
一个工作人员想了想，提醒他说，“姜哥，你记得看一眼热搜。”
弹幕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兴奋了，原本是以为等不到正主回应！
苦等了许
久的姜砚粉丝打起精神，弹幕数量激增。
【快去看看姜稚妤的真面目，能别和这么low的人一起上节目了吗？】
【别当血包了别当血包了！】
【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眨眨眼，我们给你主持公道，】
姜砚经历过太多网上的腥风血雨，有着敏锐的危机意识。听到这句话，他停下脚步，原地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后，他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就白了。
十几秒的时间里，他的衣服被冷汗打湿，脑子嗡嗡的。
姜砚抬头时面色冷硬，他一句话也没说，快步往姜稚妤那边走去。他腿长，步子迈得大，摄影师跑起来才跟上他的步伐。
他来到姜稚妤房间时，门外只剩下摄影组的工作人员。姜稚妤已经进屋休息了。
姜砚在门外等了一小时。
他看起来很清醒和平静，可这股平静似乎又有些可怕，
【？？？？？】
【？？？？？？？？】
【我们点进来是想看这个的吗？】
【不是姜稚妤粉丝，但这个场景真的有一点点好笑。】
之前还义愤填膺的粉丝们都无语了。
他们从无语到怀疑人生，从怀疑人生到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傻逼。
最后他们产生了一股四大皆空的空虚感。
我是谁？我来这到底是要干嘛？
隔着一扇门的屋内。
午后最灼眼的阳光被窗帘遮挡，姜稚妤靠在软榻上，垂眸看着微博上的热搜。
她按顺序挨个点了进去，脸上没任何表情。
那些评论很尖锐也很离谱，但当外界的评价和你之间的差距太大时，很难引起你心中任何的波澜，就好比嘲笑富豪是乞丐，讽刺学霸是吊车尾。有着一种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荒谬感，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会对那人生出一股怜悯。
从小到大姜稚妤身边都是赞美和谀辞，这种事还是第一次体验，挺有意思的。
她觉得自己人生的新体验又刷新了。
她滚动屏幕，点进#姚满月衣橱#的词条之后，会自动跳进姚满月的主页。
她多看了几眼，轻轻地皱起眉毛。
嗯？那是什么？
姜稚妤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又点进去看了一遍。
十几秒之后，她那张总是镇定优雅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情，为什么姚满月会在她家岛上的别墅里录roomtour？
姚满月身后墙上挂着的……甚至还是她十一岁时亲手拍下的《罗纳河上的星空》真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