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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门离开庄园后，王贯背着池潜尽量走些不难走的小路。
“我一共睡了多少天了？”池潜趴在王贯背上问。
“一共五天，中间那次醒过来是第三天，老实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能会试试用尿滋醒你，哈哈。”王贯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笑着回道。
“这么久？难怪我肚子这么饿。”池潜苦笑，马上想起这么多天没跟悠悠联系，不知道她那边什么情况，于是赶紧说道：“王大哥，咱们休息一下吧，我有点事。”“咋了？我不累。”王贯脚下却没停。
“我要跟我妹妹联系一下。”池潜连忙解释。
王贯停下脚步，疑惑地问：“联系？你咋联系？”
池潜晃了晃手里的刀，王贯还是没明白，但是依言将池潜放了下来。
圆筒形的刀鞘早已被王贯捡了回来，池潜伸指按住刀柄末端的圆孔，蓝光亮起，全息通话界面浮现空中。
王贯惊讶地看着这熟悉的界面，沉沦日之后，天上所有卫星都被彼岸公司占据，自由民们的通讯基本回到原始社会状态，已经快要忘记手机这种东西了。
“这……还能用？”王贯吃惊地看见“正在连接中”五个字。
“嗯。”池潜点点头。这时，界面跳转出“连接成功”四个字。
“池潜？”悠悠的声音立刻传出来，语气中明显带着惊喜和激动。
“是我，悠悠。”听见悠悠的声音，池潜觉得很开心。
“你在哪里？我四天前回去找你，没找到，还以为你已经被人魔吃了！”悠悠语速极快地说道。
“真的差点就死了，幸亏被王大哥救了，昏了五天，今天才醒过来，我们刚刚离开古登庄园向阳州走，你现在在哪里？”
悠悠沉默了片刻，池潜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又隔了半晌，悠悠才开口，声音却有些低沉，“我不是真正的人类。”
“啊？”池潜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没有明白她忽然说这个的意思。
“我在任意门里的时候，悲伤或者激动的时候还能流泪，可是在这个身体里，我觉得自己不再完整了。”悠悠的声音里有莫名的哀伤。
池潜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池潜很认真地轻声说道：“谢谢你，悠悠。”
“活着就好。”悠悠也轻声回道。
“你现在在哪儿？老刘呢？有没有跟你一起？”池潜问。
“我跟老刘已经到了阳州的松溪境内了，正跟在一队公司战士后面，想从他们身上找点线索。”
“你们两个去找宋慕云？”池潜微觉意外，本以为悠悠失去自己的消息后会待在嘉南市等着。
“算是吧。”悠悠回答得有些含糊。
池潜却没听出异常，皱眉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们小心，要不……就在松溪等我，咱们汇合了再一起找？”
“没事的，我跟老刘会小心的，不说了，老刘准备动手了，等会儿再联系。”悠悠说完，连接就中断了。
池潜盯着通话界面，眼中全是担忧。
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王贯见他们通话结束，挠了挠头，一脸迷惑地问：“你妹妹刚才说她……不是人？”
池潜收起刀，也没有打算瞒他，笑着回道：“是的，她是个机器人，不，严格来说，是个人工智能。”
“哈？”王贯眨眨眼，一脸不信，“人工智能这么像人？”
池潜笑笑，“她跟我一样，变异了，是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王贯的嘴巴不自觉张大了，他努力回想那晚看见的小女孩是啥模样，可惜当时情况混乱，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有头长发，穿着红衣服。
想了会儿，王贯越来觉得这世界太魔幻了，他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池潜，“变异……你说你被改造过，刚才那几个家伙没进门就莫名其妙死了，难道真的是你搞的？”
池潜对他的眼神不以为意，问道：“你听说过人魔的灵魂冲击么？”
“灵魂冲击？”王贯显然对这四个字很是陌生，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点什么，试探着问道：“我听江对面来的自由民说过，人魔不光吃人，还会邪术，能让人忽然发疯，是不是跟你说的这个灵魂冲击有什么关系？”
“是的。”池潜点点头，“人魔的灵魂冲击能够直接影响人脑的机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们打过几次后，也莫名其妙地学会了，刚才秦骏那几个手下，就是被我试着攻击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王贯听完，看池潜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惊疑不定地嘀咕着：“老天爷，是我疯了还是这见鬼的世界疯了，怎么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遇上……”
池潜苦笑，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糙汉子解释了，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王贯只瞪着眼愣了一小会儿，他就决定不再思考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摆了摆手后，满不在乎地对池潜说道：“管他娘的，反正你不吃人，也不是什么妖怪，打不死还能放点魔法，强就是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阳州离这里不近呢。”
说完，他俯身就要继续背起池潜。
池潜连忙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感觉已经能自己走了。”
“真的？”王贯一愣。
“真的，你看。”池潜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步伐不是很快，但是看起来已经比较正常。
“行，走不动你就跟我说。”王贯开心地搓搓手。
于是两人并肩走，继续向北。
“那个……你到底是怎么搞那几个倒霉蛋的？”
“幻觉，我给他们脑子里搞了些幻觉，他们就跟吃了毒蘑菇一样，能看见一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他们就自己打了起来。”
“那天夜里，我被塔楼埋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人魔给你搭了个台子，好像还宰了头巨大的怪物给你陪葬。”
“哈？有这回事？我那晚冲进去跟他们打了一会儿，就被人魔的头领一矛戳中了心脏，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池潜不知不觉间，脚步变得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