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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惠和丘比相遇的时候,还挺浪漫的。
在笼罩城市的诅咒下,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在勤劳地祓除诅咒,兢兢业业地拯救世界。
然而就算如此勤劳地工作,丘比还是会被心情阴晴不定的恶魔玩弄,时不时就会被踢到宇宙中,变成宇宙垃圾。
受难中的善良小动物——在12岁的禅院惠眼里,丘比就是这么可怜的形象。
————
“嗯?你说什么?”
禅院惠撑着脑袋,因为惊讶,翠绿的眼眸睁大,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粉发少女正坐在他面前,重复了一遍:“我和小焰马上就要死了。”
禅院惠:“我记得你们已经不会再变成魔女了,毕竟这个宇宙不存在魔女这个的概念。”
鹿目圆点头:“确实,但是圆环之理已经在这个宇宙消失了,我和小焰在变成诅咒的样子之前无法被圆环之理带走。”
说着,少女将自己的soulgem放在身前,原本闪烁粉色光芒的宝石现在暗淡浑浊,脆弱的暖光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鹿目圆没有对自己的祈愿后悔动摇过,宝石浑浊的原因只有魔力消耗一个,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拥有便利的身体,强大的魔法,与其什么都不做,一直节能地活着,她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人,与诅咒作战,直到最后。
鹿目圆:“最后的魔力消耗完,我就会变成诅咒,我不想在最后还给大家造成那么大的麻烦,所以想要拜托你,禅院君,可以在我们魔力耗尽的时候,立刻祓除我们吗?”
禅院惠:“可以啊,你们为这边工作已经足够努力了,就没有延续下来的办法吗?”
鹿目圆摇头:“不变成诅咒就是魔法少女最好的结局了。”
禅院惠不想失去这么好用的魔法少女,提议道:“变成肌肉型的魔法少女也不行吗?”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场景,鹿目圆笑了一下,说:“不行的,她们没有对孵化者祈愿,使用的是平常储存在变身器里的情感能量,本身没有祈愿也不会带来诅咒,而我们的祈愿已经实现了。”
“‘祈愿’?”
禅院惠对魔法少女的认知还停留在孵化者告诉他的,魔法少女变成魔女,会释放强大的情感能量,更具体的女孩如何变成魔法少女,他是一概不知的。
本来也没有兴趣知道,连圆环之理都被他驱逐了,禅院惠自然对受到圆环之理照拂的存在不感兴趣,而孵化者被焰魔打怕了也不敢再制造类似的魔法少女,老老实实地化身能量转换器,给感情充沛的少女提供能量转换服务——将情感转换成肌肉。
这就导致,禅院惠一直不知道孵化者有实现愿望的能力。
不会过多地关注弱者,是禅院惠的坏习惯。
禅院惠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吗,还是只能治治脱发的程度?”
鹿目圆意识到不妥,谨慎地说:“具体要看人,孵化者没有说有限制。”
禅院惠:“小圆你许了什么愿望?”
鹿目圆:“……”
禅院惠:“说说嘛,你们这样的魔法少女都要灭绝了,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禅院君的……好奇心……
[太宰治:“小妹妹要当心啊,禅院的好奇心很可怕的,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毁灭世界他都做得出来。”]
鹿目圆紧紧攥着soulgem,紧张道:“我,我许愿,消灭所有的魔女。”
禅院惠眨眨眼:“成功了吗?”
看禅院惠没有多大的反应,鹿目圆稍微放松:“是,圆环之理出现了,在魔法少女变成魔女之前就会将她们带走,就结果而言,我的愿望实现了。”
————
“欸,创造规则级别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吗?”禅院惠感叹道,“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啊,丘比。”
“我很心动哦。”
[江户川乱步:不要上宇宙人的当。]
“宇宙人”指的原来是是孵化者吗?
早该想到的,提到宇宙,就只有梦友和孵化者在选项里。
而梦友除了吹笛子,啥都不会。
既然江户川那么认真地对他说了,说明侦探判断,他会上当,而虚假的东西是无法让禅院惠相信的,更别提上当了。
也就是说——孵化者能够实现禅院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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孵化者被禅院惠从恶魔晓美焰手下解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对禅院惠抱有感激之情,一丝一毫都没有,自称没有感情的孵化者,在长久的折磨中只学会了恐惧,所以它们面对禅院惠的时候,是充满恐惧的,比惧怕恶魔晓美焰还要惧怕打败恶魔晓美焰的禅院惠。
禅院惠却没有在意孵化者的内心想法,他一向不怎么关心弱者,发现孵化者可以量产肌肉型魔法少女的时候,就把孵化者当成好用的能量转换器,仅此而已。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
拥有恐惧的孵化者在逐渐变成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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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生物站在斗篷人的肩上,红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说出口的话却不近人情到了极点:“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让我们的恩人禅院惠消失吧。”
“首先,让那些诅咒去吸引火力,希望不要死太多人。”
斗篷人声音嘶哑:“禅院……惠……我……”
孵化者甩了甩大尾巴,拂过斗篷人的面部:“不要着急,接着就轮到你了。”
“你去破坏禅院惠留在禅院宅子里的灵魂结晶,只有你才能破坏那种东西,拜托你啦——”
“惠君。”
由全世界所有对禅院惠不满的咒术师与非咒术师联手制造的超规格诅咒——惠君。
超规格诅咒的诞生往往会带来惊天动地的动静,但在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的帮助下,惠君的诞生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包括禅院惠。
[好心的俄罗斯人:“这是我对禅院君的回礼……我的名字?不用谢,我只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而已。”]
孵化者:“我还是不太明白人类的价值观,伤害同类会让他们这么开心吗?”
惠君是只针对禅院惠一个人的诅咒,对禅院惠有伤害加成,同时免疫禅院惠的一切咒术,作为平衡,惠君无法伤害禅院惠以外的任何人。
孵化者摇头晃脑地围着惠君转了一圈,然后毫不留恋地跳下来:“但我现在也觉得开心起来了,是被传染了精神疾病吗?”
“开玩笑的~”
孵化者灵活地钻进草丛,很快消失不见。
被留在原地的惠君,丢下斗篷,以禅院惠的外貌,前往禅院宅,开始进行任务。
————
秋季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涤荡大地,它来得快去得也快。
禅院惠很喜欢雨后的清新空气,外出散步和寻找丘比两件事并不冲突。
在禅院惠离开宅子半个小时后,丘比很识相地自己走出来了。
“这就是你一直申请魔法少男的原因吗?丘比?”
“可能吧。”
“暧昧的答案,完全不像孵化者,”禅院惠浅笑,“你还真会隐瞒啊。”
“没有隐瞒,只是您从来不在乎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是您的坏习惯。”
“胆子大了不少,是确定我一定会许愿吗?”
“是,您一直是个很好懂的人,在这个由您统治的世界,您能够做到一切您想做的事情,除了一件事——”
“您无法复活您在意的人。”
禅院惠嘴边的微笑消失,但没有像碾死虫子一样碾死丘比,他对能用得上的道具有基本的耐心:“随便撕开人的伤口,很失礼啊,孵化者。”
丘比站在能够与禅院惠平视的高度,歪头:“如果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们‘丘比’,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吧?”
禅院惠无所谓道:“行吧,丘比。”
“您虽然很强,但一直遵守世界间的规则,‘等价交换’‘不会伤害异能力者的灵魂’之类的,也就是说——您无法抗拒‘规则’。”
“所以您对世界规则下的抹消束手无策。”
丘比耳朵抖了一下,红色的眼睛看着禅院惠:“这个世界对您的恶意过分明显了,在存在地狱灵魂与轮回的前提下,一生中没做错多少事的女性,居然面临着与升格为圆环之理这种概念的鹿目圆同样的结局。”
“从您的身边、您的世界、您的记忆中消失。”
“真是不公平。”
白色的生物扭曲膨胀,转瞬间炸成一滩白色垃圾。
另一只丘比从阴影中跑出来:“也不用这么生气,这是事实而已。”
新出现的丘比只活了一句话的功夫就步了前一只的后尘。
第三只丘比探头:“又不是我做的——”禅院惠脚下黑色的影子撕碎了丘比。
“这样可就没完没了了,您不想赶紧见到您在意的人吗?”
第四只丘比跳到禅院惠的脚步,亲昵地蹭着他。
禅院惠拎起白色生物的后颈,与它对视:“就这么自信可以打破世界的封锁吗?”
丘比定定地看着它最深刻的恐惧:“不是自信,是对您的强大有信心,能实现多大的愿望要看许愿人的价值,您的价值,我个人判断在世界的规则之上。”
禅院惠松开手:“恶心的评价,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被人赞美。”
丘比轻巧地落地:“能带给您新奇的体验,我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