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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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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陈迟颂在港城出了几天差,司嘉就陪了他几天。
    两人抽空逛过人潮汹涌的庙街,去过摩天轮的最高处拥吻,也到过海滨长廊,那时黄昏,波光粼粼,橙色薄云和绯红晚霞漫天,连风都不燥,变得轻柔。
    但还是吹乱司嘉的头发,淡淡的香味游走在两人之间,随即伴着咔嚓一声,被点燃的烟草味覆盖。
    白雾徐徐飘散,司嘉抬左手捋着发,右手刚要收烟盒,顿了下,扬手问陈迟颂:“你要不要?”
    陈迟颂偏头。
    一根烟咬在她的红唇边,乌发,发丝在夕阳下镀了层金光,每一种颜色都到了极致。
    很漂亮,是他的。
    陈迟颂不置可否地勾唇,收回视线,“我打算戒了。”
    这回换司嘉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得有命给你下葬。”是她说的,要他死她后面。
    司嘉听明白了,轻笑一声。
    不过说归说,当下陈迟颂还是接过了司嘉递来的那根烟,但没接她手里的打火机,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她,司嘉也就懂了,无声地笑,朝他勾勾手,陈迟颂跟着俯身,她的头发擦过他的脖颈,很痒,火苗再次摇摇晃晃地蹿出来,夕阳将两人靠得很近很近的身影拉长。
    后来天色渐晚,在外面吃完饭,他们搭乘末班巴士回酒店。
    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晃进来,司嘉靠在陈迟颂肩膀上,偏头能看见他的脸陷在阴影里,只一个侧脸,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比那些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还要惊艳。
    下一秒他也意有所感地侧眸。
    巴士穿梭在陌生街头,偶尔颠簸,但谁也没说话,只有两人紧扣起来的十指。
    回到酒店,浴室的水汽升腾又弥散,陈迟颂出来就看见躺在床头玩手机的司嘉。
    房间的灯被她关了两盏,只留床头那簇昏黄的光,洗过的头发还是只愿意吹到半干,搭在肩头,浸湿了单薄的领口,身上只套一件他的T恤,光着腿。
    他倒了杯水过去给她,司嘉头也没抬地说:“我不渴。”
    陈迟颂不以为意地点头,垂下眼睫,“嗯,怕你一会儿渴。”
    司嘉在屏幕滑动的指尖跟着一顿,抬眼看他,提醒道:“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北江。”
    “我知道。”说着陈迟颂伸手拿起她手里的手机,按锁屏,往床头一放,“不会耽误。”
    那晚夜深人静时外面开始下起一场小雨,房间里只剩轻微的喘/息,洗过的身体又开始细细冒汗,从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到右手被摁在枕侧,眼睛对着眼睛,起伏黏连的水声逐渐盖过了窗外的淅淅沥沥,呼吸更潮,陈迟颂捋过她汗湿的发丝,含笑地问她怎么咬着他不放,司嘉还在受力,整个人特别软,一时半会没有搭理他,直到最后那一下来临时,身体发抖,指甲掐进他的肩胛骨,才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撑起身体到他耳边说陈迟颂,我好喜欢这种你把我填满的感觉。
    因为每一次都让她感觉到,他们两个破碎的人得以完整。()
    陈迟颂闻言长久地看着她,目光有点复杂,颈间那条项链再次沾满了情动的汗,被他一手扯下,但矫情的没说,而是低头吻住她的唇角,慢慢磨着,问道:“那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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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本能的,充满欲望的。
    有些爱从来不是用嘴说说的,而是要做出来的。
    司嘉没有拒绝。
    ……
    雨珠砸在玻璃窗上,水痕一路蜿蜒往下,模糊地映出室内那对交颈相缠的身影,司嘉觉得她早晚会被陈迟颂弄死在床上。
    再度温存过后,陈迟颂抱她又洗了个澡,重新躺到床上离天亮不过还有四个小时,他没睡意,司嘉却困得不行,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要睡,听见他问:“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司嘉愣了下,脑子迟缓地转着,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和空调被之间,声音有点哑又有点闷地反问:“不是已经合法了吗?”
    两人早在开春的时候领了证。
    “还没办婚礼。”
    “哦……”打了一个哈欠,司嘉把脸往被子里再埋了点,懒洋洋地拖着腔笑道:“看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她对这种仪式其实并不在意,说白了都是做给人看的,办得再风光,冷暖还是只有自己知道,而他们两个,早已不需要向世人证明什么。
    但陈迟颂不这么想,他将她脸侧那缕碎发捋到耳后,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那下个月你空点时间出来。”
    那会儿司嘉的意识已经进入睡眠模式,随口嗯了一声。
    -
    回北江后陈迟颂比之前更忙,忙着准备婚礼,从酒店到宴席,各种琐碎的事宜,都是他不厌其烦地在跟。司嘉当了个甩手掌柜,只在选婚纱上花了点心思。
    晁艺柠上个月刚卸完货出月子,一听这事,特别起劲,帮着出谋划策,一会儿说她锁骨好看,穿抹胸的性感死了,一会儿又说鱼尾的款式也绝美,到最后总结说,她这张脸,这身材,披个麻袋都好看。
    司嘉被逗笑,“所以到底选哪个?”
    晁艺柠无奈耸肩,“你还是问问陈迟颂意见吧。”
    司嘉照做,她对着镜子拍了几套婚纱照片,反手发给陈迟颂,但他当即没回,估计是在开会,她也不急,收了手机换回自己的衣服,而后和晁艺柠分别在路口,开车到嘉颂集团楼下。
    比起一年前初见,眼前这栋高楼的规模更恢宏了些,地板窗户被保洁擦得一尘不染,恰逢下班的点,映出一张张奔波的面庞。
    太阳东升西落,每个人都在这尘世间拼命活着。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顶楼,邓凌见她来,没多惊讶,会议室的门确实紧闭着,直到手机上贪吃蛇死了不知道几回才打开,陈迟颂进办公室看见她倒是怔了下,“不是说晚上和晁艺柠吃饭吗?”
    司嘉陷在沙发里,手指还在屏幕上飞快地移动,与此同时感受他挨着她坐下,沙发跟着轻微弹动
    (),腰上横过来一条男人的手臂。
    他抱着她,像是一种无声却强烈的慰藉,仿佛无论多大的疲惫都能消弭。
    所以她就没动,由着他去,淡声解释道:“雯雯在家哭个不停,她急着回去了。”
    随后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后,两人身上同款的男香搅在一起,司嘉才动了动肩,“我发给你的照片看没?”
    “什么?”
    “婚纱,选一个。”
    “哦。”说完,陈迟颂从口袋里拿手机,滑开,微信里果然有她四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三张图片。
    一张一张看过去,司嘉拍得随意,但试衣间的灯光讲究,婚纱又圣洁,衬得照片质感都高级起来,她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光,美得不太真实。
    就像,他梦里才可能出现的画面。
    片刻没等到陈迟颂的回应,司嘉问一句:“都看不上?”
    陈迟颂敛神摇头,说不是,都好看,然后他指了下中间那张,“这个吧。”
    也就这档口,贪吃蛇又一头撞死,司嘉没了再玩的兴致,退出游戏偏头看过去,“你喜欢这种款式啊?”
    “有问题?”
    司嘉说没,单纯是比她想的直男审美要好太多。
    陈迟颂又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司嘉就想了会儿说回家吃吧,陈迟颂说好。
    回家之前两人拐道去了趟超市,那时人很多,晚上六点打折促销的声音此起彼伏,陈迟颂推着购物车,跟在司嘉身后,看着她蹲在货架前比较哪瓶牛奶保质期更久一点,看着她举起一扎啤酒回头问他买不买,也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走进成人用品区,就跟挑牛奶没差,完事后选了两个新品,超薄款,扔进购物车,说想试试。
    那一刻陈迟颂觉得自己早晚死她身上。
    接着两人绕到生鲜区,买了点蔬菜和水果,司嘉随手把头发扎起来,低头挑挑拣拣的样子,又让陈迟颂有了一种他们将要共度余生的实感。
    他死而无憾了。
    隔天下午陈迟颂就陪着司嘉去把婚纱订了,挺贵,但比他一开始主张的私人订制便宜点,虽然两人都不差钱,但司嘉还是觉得有些钱能省下来干点别的更好。
    比如她从十六岁那年就一直坚持捐到现在的儿童基金会,又比如她这几年资助的贫困学生。其中一个前阵子刚高考完,被北江大学录取,为此说想请她这个恩人吃顿饭,司嘉同意了。
    约在市中心一家私房菜,司嘉落座时没有错过对面那男生脸上的惊诧。
    男生是真没想到每月给他打一大笔钱的,会是这么年轻一个女人,而且还这么漂亮。
    不比街对面商场外橱里的明星海报逊色,漂亮得有攻击性,随便往他身上撂一眼,心里那点小九九就能被看透,她翻过菜单后又添了两道菜,才开口说第一句话,问他叫什么。
    男生知道她不可能不清楚他叫什么,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他回了自己三个字的名儿,然后看着司嘉端起
    茶杯抿了一口(),杯沿瞬间晕开一圈淡淡的口红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空气里似乎都透着她唇蜜的葡萄味,那丝清甜无形占据了他的呼吸。
    她又问他报的什么专业。
    男生答:“临床医学。”
    杯底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司嘉闻言唇角轻勾一下,看他,“以后不要担心学费生活费的问题,你只管好好上课,争取早点学有所成。”
    司嘉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只是觉得如果陈迟颂没能完成的梦想,那就让更多的人去完成。
    她只希望这个世界能更好一点。
    男生重重点头,“我会的。”
    但那顿饭司嘉没有吃,在菜上齐之后她就拎着包走了。而到那时男生才发现她后加的两个菜全是他爱吃却舍不得点的,说好了是他请客,到头来还是她结账。
    隔着一扇透明玻璃,他看向路边,那儿停着一辆宾利,车低调,倚在车前的男人不低调,他垂下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没抽,烟雾漫开,模糊了手臂上的纹身,一阵微风吹过,吹着他的领口,额前的碎发也微凌,露出的眉眼深邃,司嘉出了店门就径直朝他走,他意有所感地抬头,视线所及,他直接把手里的烟捻灭在身旁的垃圾桶里,她的腰也很快自然地被他搂住,两人挨得很近在说话。
    没有太过亲昵,却生生断了周遭有的没的念想,不论男女。
    意识到这一点时,男生收回了视线,他连暗恋的芽都还没来得及萌发,就彻底夭折。
    他是幸运的,也是遗憾的。
    -
    那天也是奶奶的祭日。
    车一路驶出城市中心,停在近郊的一片公墓外,上午还晴着的天这会儿变阴了,风吹着墓前的杂草。
    奶奶去世时正值司家财产被清算,她的钱被司承邺拿去补了窟窿,买下这块墓地几乎花光了她当时全部的钱。
    司嘉把怀里抱着的一束菊花放在奶奶墓前,“奶奶我来看你了……好久不见。”
    除去中间司承邺出狱那年她回来祭拜过,算起来,她有五年没来了,一阵愧疚在心头涌动,随后手被陈迟颂握住,两人的钻戒在暗淡的光线下碰到一块儿。
    他俯身把花摆到她那束旁边,同样叫了一声奶奶,特别郑重的,“奶奶你好,我是陈迟颂。”
    高三那年冬天在医院匆匆一面,彼时他还只是她的同学,奶奶清醒后得知是他帮的忙,还特意谢过他。
    他收了所有的散漫,目光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们这个月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会永远对她好,谁要想动她一下,得先踩着我这条命过去。”
    今天这话,他说过奶奶听,也是说给司嘉听的。
    曾经的少年一无所有,没有能力和她承诺永远,但现在他有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是她无所畏惧的底气。
    她想做什么都行,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替她顶着。
    ……
    离开公墓时,司嘉叫住走在前面的人,“陈迟颂
    ()。”
    陈迟颂闻声停住脚步,转身看她,用眼神无声地问她怎么了。
    “有机会也带我去看看你爸爸吧,”顿了顿,她补充三个字:“迟叔叔。”
    陈迟颂站在那天最后一抹夕阳里,背着光,情绪因此有细微的波动,问她怎么知道。
    知道他原本姓迟。
    司嘉闻言淡淡地笑出来,风拂过肩头的发,“之窈姐都跟我说了。”
    他受过的苦痛,他在经历了那么多恶后,依旧未泯的善良。
    司嘉还记得奶奶曾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将来不要找一个对她好的人,而是要找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那时的司嘉不懂,但她现在懂了。
    可就是因为悟透了,她更不敢去想,她爱的这个人是如何将自己一片一片拼起来的,然后跋山涉水走到她面前的。
    思绪乱作一团,肢体动作给的反应更快,她伸手抱住陈迟颂,不假思索地说着心里话:“我爱你。”
    陈迟颂被她弄得愣了下,回过神后扯唇笑道:“我也是。”
    -
    当晚回去的路上,司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玩了会儿手机,车里亮度低,屏幕光刺着眼睛不太舒服,她就熄了屏,把手机反扣在腿上,视线从明净的前窗玻璃,又缓缓偏向旁边的陈迟颂。
    少年凌厉的眉眼早在岁月中长开,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感受到了,没偏头,仍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只哼笑着问她一句看什么。
    司嘉敛了敛神说没什么。
    陈迟颂也没有追问,只是在两人到家后从书房里拎了一本类似书籍的东西,轻轻往她怀里一丢。
    司嘉搁了膝盖上的笔记本,问他什么东西,陈迟颂不答,只抬了抬下巴让她自己看。
    翻开第一页司嘉才意识到这是一本相册,而后整个人跟着愣住。
    因为相册里面都是她没有见过的陈迟颂。
    他穿着学士服笑得意气风发,他在球场里大汗淋漓,阳光洒满他的肩身和手臂,他躬身伏在台球桌边,握杆的那只手血管青筋明显,他西装革履,站在报告厅里做演讲……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从大学开始,有以主角亮相的,也有出现在旁人镜头里的,但不管是哪种,就算是个背景板,他也依然出众亮眼。
    夜色浓重,光线昏暗,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她纸张翻动的声音,陈迟颂手臂一伸,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陪着她看。
    相册不算太厚,司嘉看得却很慢,目光一寸寸描摹过,隔着胶片,隔着那些日夜,她错过的空白好像被填补。情绪在胸腔里蔓延,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翻到最后那页时,她抬起的手滞住,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远处墙上的时钟却仍在分秒不停地走着。
    她垂眼看着在这本由陈迟颂构筑的相册里,突然多出来的几张女生的背影照,不同的衣服和季节,但不难辨认是同一个人,而司嘉也根本不需要问这是谁,因为没人比她熟悉。
    陈迟颂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右手往后面的沙发背一抻,左手带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靠,两具身体紧紧相依,他的呼吸拍打着她的脸颊,叫了声她的名字,指着照片吊儿郎当地笑了笑:“这么多次,你但凡回一次头,都能看到我。”
    司嘉的心脏在这一刻狠狠颤动。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努力向前走,不敢停下来,也没想过回头,更不会知道,有个人曾无数次站在她的身后。
    眼角都因此溢出一点湿润,陈迟颂见状轻啧了声,“别哭啊,我不会哄人。”
    司嘉深吸了口气,别过脸,“我没哭,也用不着你哄。”
    结果陈迟颂一听这话,偏要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带点气笑的意味,“那你要谁哄?”
    司嘉咬着唇不吭声。
    陈迟颂就没再跟她多废话,一手抽走她手里的相册,一手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嗓音低哑,含混地笑:“行啊,等会儿真哭了我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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