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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桃？”
邓父叫了好几声，邓桃才从傻呆呆的状态中回神。她扭头看向邓父，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吓人。
见她这样，邓父一下愣住了。
“是不舒服吗？到底怎么了？”
邓桃抬手指向那幅十二生肖中申猴的右下角，署名是草书的两个字：小四！
再下面盖着红色的小章：沐加雯！
宋清平的山水画廊也有沐加雯的画，邓父之前就听邓桃说起过，也在陪朋友去那里选画的时候看到过。
但也仅仅是扫一眼，并没有细看。因此他并不清楚沐加雯习惯在自己的画上署名“小四”两个字。
但邓桃却是清楚的。
同样的署名，小章也只差了一个字，再加上......邓桃想起去年被她撕掉的那幅素描，当时她指控宋加雯抄袭沐大师，还闹到了老师那里。后来那事不了了之，她却一直觉得很委屈，后悔自己不该撕她的画，就应该让她去北城，让她被评审老师们揪出来。
但是现在......
邓桃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想到了某种可能，却又感觉相当的不可思议。
宋加雯她明明是乡下出来的，是一中老师在江海中学发现的，因为成绩好才被挖去了那里，她怎么可能会跟沐大师有关系？
但眼前的巧合实在太多，她就算不愿往上面想，却也不得不想。
她转身挤出人群往工作人员所在的位置快步走过去。
邓父还在凑近了看署名和小章，发现邓桃走了，连忙收回视线转身跟上，“你要去哪儿？那个小章......”
“沐加雯以前是不是叫宋加雯？”
邓父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张口结舌，吃惊的看着他女儿！
她在说什么？
这难道不是重名吗？
工作人员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她哪知道老板的女儿还改过姓。
听到邓桃的话她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您要是想买画，请去那边排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邓桃不依不饶，且眼神看着工作人员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不是，你只要说不是我就走！
“这位小姐，我们老板的家事我是不清楚的，即便清楚也不可能告诉你。”什么人啊！
但邓桃仍旧不放弃，“你不清楚，那你们负责人总该清楚吧，她在哪儿？”
这两天画廊人多，苏助理早早就到了，此时就站在东侧这边的角落里。
邓桃问话的声音并不低，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有听到的还回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人小声嘀咕，“沐大师女儿跟她姓是后来改的吗？那一开始姓什么？宋？”
“别胡扯了，谁不知道沐大师老公是玉城玉家的长子，要姓也是姓玉。”
“呵，女人太厉害也没啥好处，孩子都能改成跟她姓。”
“嘘，别说了......”
苏助理脸上神情微变。
她看了那名工作人员一眼，转身上了二楼。
“二位请跟我来吧。”
工作人员将邓桃父女带去二楼苏助理的办公室，随后关上门转身下楼。
“这位小姐，楼下人多，不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苏蔷跟沐沉烟跟久了，又一直管理画廊，身上不自觉也锻炼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看向邓桃时，让她忍不住想退到邓父身后。
“不好意思，我女儿刚才不是故意大声的，她只是太着急了，我代她跟您道个歉。”
邓父态度诚恳，也知道自己没有理，邓桃刚才确实是冲动了。
苏蔷背靠着办公桌，抱臂站在那儿，面对邓父的道歉，也没开口让两人坐下，只是道，“道歉就不必了，如果没什么想问的，那就下楼吧。”
小四以前姓什么苏蔷当然清楚，只是面对外人，没必要说而已。
邓父转身拉邓桃，“走吧。”
“......我、我想问......”
“小桃。”
邓桃甩开邓父的手，鼓起勇气面对苏蔷，深呼吸一口气，“我想问，沐大师的女儿是一开始就姓沐，还是后来改的？”
苏蔷眯眼，“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你认识我们小四？”
“我是云州一中毕业的，以前有个同学，叫宋加雯，她画画也喜欢在下面署名小四两个字。”
苏蔷盯着邓桃看了足足有六十秒，突然笑道，“想必，你跟我们小四的关系非常一般吧，不然不会不知道她现在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轰的一声，邓桃犹如被五雷轰顶，直击天灵盖！
竟然......宋加雯竟然真是沐大师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呢？
吃惊的不仅是她，邓父也一样。只不过内心再震惊，他也能在片刻的愕然后迅速恢复过来，然后讪讪的冲苏蔷笑了笑，赶紧拽着还没回神的邓桃下楼。
父女俩没心情再逛画廊，从二楼下来就直接离开了。
两人走到外面，邓父转身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天你都跟你哪些同学说的，现在给他们发信息，就说看错了，是误会。没有手机的中午往他们宿舍打电话，听到没？”
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极为严厉！
沐沉烟虽然只是个画家，但人家名气在那儿放着呢，再怎么样也远不是他一个小商人能比的。
更何况就算是为了邓桃自己的名声，她也得把她说出去的流言给挽回来。
而邓父心里也清楚，即便没有沐沉烟这层关系，以那个小子和宋......不，现在应该说是沐加雯了，以他们俩当时显露出的异于同龄人的狠厉性子，也可能会做出让邓桃后悔并为之需要付出代价的事情。
当天晚上，朱震再一次到江言宿舍，拍拍他肩膀，问，“你对邓桃做什么了？”
哟？动作这么快？
江言嗤笑，“早上正好碰到她爹，顺便就找了下家长，不过没卵用，她爹比她还无耻。我就随口瞎说了几句......怎么？她打电话澄清了？”
“简东说，邓桃给他发消息，说昨天看错了，在酒店看到的人不是你和加加。”
“然后呢？”
“然后六班的几个人就问她，是不是你和加加今天去酒店威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