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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桑然呆呆地望了陆以朝一会儿，迟钝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陆以朝依旧没被自己打动，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耍自己玩吗？
这下桑然眼里是真的蓄起了泪花。她用力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显得更丢人。
明明是自己别有目的勾引在先，可她现在心里无端就是觉得又羞恼又委屈。
“以后别再这样了。”
在她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陆以朝将纸巾递给她，声音轻柔地说。
桑然下意识接过纸巾，晕晕乎乎地盯着陆以朝，不明白此刻亲切的对方和刚才冷酷的对方，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而陆以朝继续说道：“还有，以后离那些人远一些吧，他们不是真的对你好。”
“那些人”？桑然很快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围着自己献殷勤的男生们。其实桑然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这些男人都只是觊觎她的美色或是家境，能有什么真心。
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有人愿意提醒她这一点。
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法恨陆以朝。如果换作别人让她蒙受刚才那种奇耻大辱，她估计现在连杀了那个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看着陆以朝真诚明澈的眼眸，她生不出半分憎恨的念头。
陆以朝……似乎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这让桑然不由得鼻子一酸。她的父母平时都忙于做生意四处奔波，很少顾及得上她。因此桑然虽然物质上富足，但却自幼缺乏关爱。后来她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用美貌吸引异性，引得他们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她喜欢被他们热切追捧和嘘寒问暖的感觉，但她自己也明白他们别有所图。
所以桑然才会对阳光磊落的齐诺有好感，因为只有齐诺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她的小诱惑就被勾了魂，而是坚定地喜欢着他心里那个人。也正因如此，当初她才会替对方感到不值而想要帮忙报复。
只是，在真正接触到陆以朝之后，这个“报复”的念头越来越淡。
桑然缓缓低下头，不敢再看陆以朝的眼睛。害怕在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眸里，看见自惭形秽的自己。
其实，陆以朝从一开始就明白吧？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拆穿，就连上次自己想挑拨她和单奚泽的感情，她也还找了理由为自己开脱和解围，可笑自己到现在才悟到。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包容了心怀恶念的自己。
“学妹你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后台休息室，我得去拿一下。”
就在桑然羞愧不已的时候，陆以朝忽然开口。桑然心知对方这是为了缓解自己此刻尴尬的处境，默默点了点头朝着门口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陆以朝却没有真的去后台休息室。她拾级而下，悠然走到舞台最前一排，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宿主演得不错。』系统也看得出来，桑然这是被自家宿主的演技给蒙住，感动得把她当成什么绝世大好人了，不由得暗
暗同情了一下。
得亏宿主的目标只有女主单奚泽一个，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否则桑然怕是能被骗到被卖了还得替宿主数钱。
只是系统也暗自奇怪，宿主好像对单奚泽格外不同一些。明明从不讳于跟单奚泽亲近和接触，刚才面对桑然的时候却又那么疏远，连眼泪都不帮人家擦一擦。
“不同么？”陆以朝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这一点她不否认，在她眼里单奚泽确实比其他人更特别，所以不同对待也很正常吧。
她在昏暗寂静的礼堂里坐了一会儿，身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久之后，一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陆以朝抬头看去，正是本该已经去做家教的单奚泽。
按照系统之前的说法，对方应该和她们差不多时间到才对，却直到现在才出现。
自己进来的时候特地没关门。那么……刚才的场景，单奚泽听到和看到了多少？
略微流露出讶异之色，陆以朝开口问：“小泽？你不是……”
单奚泽忽然按住了她的两肩，俯下了身，缓缓坐在了她的腿上。
而后，主动吻了下来。
仿佛想要确认什么一般，急切却又慎重。
几乎让人招架不住的热烈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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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奚泽其实一直在外面。因为门是半开着的，所以当她赶到这里时，恰好将桑然对陆以朝的表白听得一清二楚。
在看到桑然抱住陆以朝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冲进去了。可是下一秒却又停滞住脚步，因为陆以朝抬起了对方的下巴，微笑反问的样子看不出有对桑然的行为感到生气。
如此熟悉的暧昧行径，让单奚泽不由得想起陆以朝平时和自己的接触。原来这份亲昵并不是专属于自己的。
……所以说，是谁都一样么？
即便是换作其他人，一样可以得到陆以朝的那些对待。
想到陆以朝同样可能会牵别人的手，跟别人拥抱，甚至亲吻，甚至更加亲密的举动……单奚泽的眼眸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某种黑暗的情绪在酝酿。
绝对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
单奚泽此刻的思绪有些混乱，但是唯有这个念头很坚定。
而就在她几乎要进去阻拦之时，又听见了陆以朝的下一句。
“可惜，我不是谁都可以。”
单奚泽略微一怔。她若有所思地垂眸，眼底拢聚的阴霾渐渐散去。
之后桑然走了出来。对方显然也怀有自己的心事，步履匆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门后的单奚泽。
在桑然离开之后，单奚泽踏入礼堂内。
她一步一步径直走向舞台前那个安静坐着的身影，只想要确定一件事。
“不是谁都可以”，可是却可以和她亲近。不愿回应桑然的请求，却会主动吻她。
在对方心里，她会不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还是头一回主动做这种事情，单奚泽勾上陆以朝的脖颈，没去看陆以朝的眼睛，只一味去亲吻对方的唇。
她闭着眼，唯有微微颤动的羽睫泄露了不安心事。
陆以朝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任由。
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结束了这个吻，单奚泽剧烈喘息着，因为缺氧恍惚得险些坐不稳。好在陆以朝托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掉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听见陆以朝轻叹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