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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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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腊月十八。
    晨早例行请安后,宁雪滢与卫湛回到正房。
    自成婚后,卫湛都会在府中简单用些粥食再乘车前去宫城,今日亦是如此。
    手腕上留下细细的勒痕,卫湛绝口不提,如常用膳。
    反倒是宁雪滢薄了脸。
    黑夜助长的那点嚣张和小坏,见不了光。今日要送娘家人离京,她是一丁点也不敢提昨晚的事,以防被当场“报复”和“教训”,耽搁了时辰。
    须臾,她随着卫湛一同去往东厢房。
    田氏一行人于今日启程,而卫湛还要去上朝,作为女婿,是要与岳母正式道别的。
    田氏单独拉过女婿,说了好一会儿。
    卫湛时而点头,态度恭敬,绯色身影融入朝霞,谦谦有礼,芝兰玉树,与昨夜判若两人。
    送卫湛离府,宁雪滢悄悄回到房中,拿出偷藏在柜底的男子寝裤,混入府中日常的废弃物里,一同丢掉了。
    前半晌,她为母亲打下手,为肖遇慕施了一副针。
    赶上极寒天,肖遇慕的病症愈重,难以直立行走。
    卫馠看在眼里,心绪极为复杂。自长嫂入门,她从没好颜相待过,而对方,竟是以德报怨。
    得知田氏曾是皇后娘娘在治疗痹症上的医师,卫馠这两日辗转反侧,有种山穷水尽又遇甘露之感。
    出去透气儿的工夫,她瞧见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哥优哉游哉地提着遮布的鸟笼回来,忍不住呛道:“二月就要会试了,二哥上点心吧。”
    卫昊整日游手好闲,对这点呛声不痛不痒,“好馠姐儿,别催为兄了,为兄一读书就浑身不舒坦。”
    说着就要溜走。
    卫馠冷声道:“二哥的婚期在三月末,若能考取进士,是最拿得出手的聘礼,也能让庄御史高看你这个女婿一眼。”
    对庄御史而言,黄金万两为聘,都不如功名得他心。
    人家老来得女,宝贝得很,可看不上纨绔的聘礼。
    卫昊慢了步子,有些不爽,又有些气馁。
    若非与庄舒雯青梅竹马,庄御史是必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不愿丢了颜面,他转过头调笑道:“婚事已成定局,谁让为兄命好呢!”
    说完迈开大步,还故作潇洒地向后摆摆手。
    随后走出的宁雪滢在无意中,将兄妹间的对话听了个尽数。
    目前而言,这个小叔子着实有些配不上庄大小姐。
    宁雪滢摇摇头,绕道离开。
    为肖遇慕施过针,田氏又拉过女儿和秋荷,叮嘱了医术上的诸多事宜,都落在了纸笔上,随后起身故作轻松,打算就此辞别。
    邓氏带人赶来,拉住田氏的手一再挽留,邀她在皇城度过除夕。
    “那不合礼数。”田氏婉拒了亲家的好意,在日光最璀璨的晌午坐上马车,朝送行的人一一挥手道别。
    可谓来也洒落,去也洒落。
    一道前来的卫馠在宁雪滢看不到角度,抬起手晃了晃,脸颊滚烫,却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
    她性子是拔尖,却非不懂感恩,无法做到漠视。
    宁雪滢送出城外十里,只身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与家人作别。
    在她身上,成长的代价并不沉重,全都来自与至亲的离别。
    但日子还长,总有再见的一日。
    “娘、嬷嬷,保重身体,等女儿回去省亲!”
    “严叔,少喝点酒!”
    “云舟哥哥,再腼腆就娶不到媳妇啦!”
    双手呈现喇叭状,她放声郊野,衣裙飞扬。
    比起三位长辈的欢喜作别,何云舟只是静静看着山坡上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小主子。
    他是宁氏的家仆,不该对家主的女儿生出僭越之心。算是懦弱吧,可他的确不能给她现有的一切。
    说不出的失落盘踞心头,他只求小主子能够幸福。
    守护,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不远处,一辆马车疾驰奔来,停在了山坡上。
    卫湛扶着父亲步下脚踏,一同站在宁雪滢的身边。
    已在寅时与他们父子作别过的田氏,站在车廊上使劲儿挥了挥手,笑靥灿烂,不拘小节。
    卫伯爷也学着儿媳的动作,手做喇叭状,高声道:“有机会,老夫和内子会前往金陵叨扰的!夫人和宁总兵要备好酒水啊!”
    “好,酒水管够!”
    得到回应,卫伯爷嘿嘿一笑,许久没有这样疏放了。
    **
    回去的路上,小夫妻同乘一辆马车。
    想起小叔子要参加次年二月的会试,宁雪滢问道:“作为长兄,郎君为何不督促弟弟读书?”
    卫湛确实没有闲功夫去管教一个不成器的胞弟,但还是可以做到以威严去督促的。
    是以,在傍晚回府后,他在邓氏的面前,直接给了同来请安的弟弟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腚上。
    “会试在即,吾弟该用功了。”
    自小对长兄怀有敬畏,卫昊揉揉腚,闷声承受下来,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但心里不免打鼓,猜不出长兄突然督促他的缘由。
    卫湛面无表情地丢过一摞书,“三日后,为兄会抽空考你。记得通篇背诵。”
    卫昊险些炸毛,“三日?”
    “两日。”
    “......”
    卫昊不敢顶嘴,忿忿地抱起书向外走,不慎掉落一本。
    一只素手替他捡起,放在了一摞书的最上面。
    女子温柔含笑道:“读书求精,不可贪多,郎君给二叔布置的功课太多,会事与愿违的。”
    这话说到了卫昊的心里,即便对宁雪滢怀有成见,卫昊还是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又扭头看向坐在玫瑰椅上闲适饮茶的长兄,眼含期待。
    宁雪滢也看向卫湛,柔柔唤了声“郎君”,尾音绵软。
    卫湛放
    下盖碗,淡淡道了句“减半”。
    在攀越一座高山的途中瞬间抵达半山腰,卫昊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朝宁雪滢一鞠躬,头也不回地离开,生怕长兄再加筹码。
    卫伯爷和邓氏相视失笑,总觉得小夫妻在一唱一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督促了纨绔小叔,又卖了一通人情,宁雪滢觉得这茬不亏,淡淡一笑,蕴含慧黠。
    等小夫妻一同回到玉照苑,卫湛又在贵妃榻上小坐了会儿。
    说来也怪,自从贵妃榻被搬来,快成为他的专属座椅了。
    宁雪滢不愿计较,等他去了书房,便拿出薛老的手记研读,这段时日对医术的执着比她自小对读书累积的热忱都要高。
    薛老虽逝去,却用文字以另一种方式为她开启医术的门,成为她名副其实的恩师。
    在看完手记的最后一页,宁雪滢合上册子走到窗前,望着万千繁星,许下承诺。
    “薛老,晚辈不才,愿以此生学医,继承您老人家的衣钵。”
    书本上的内容要温故知新,打明儿起,她准备重新翻看一遍。
    深夜沐浴后,她拿出绣篓里的剪刀藏在枕头下,用以防身。
    子夜过后又逢九,但愿明日相安无事。
    卫湛回来时,宁雪滢已经睡下,浓密的长发披散在枕面,盖住了枕头上的鸳鸯纹样。
    桌上留有一盏烛灯,偶有火光跳跃,蹦出火星子。
    用小铜铲挑了挑灯芯,卫湛坐在床边,戳了戳睡着的人儿。
    宁雪滢转过身,清脆地哼了声,显然是在装睡。
    这声哼唧委实莫名其妙,卫湛倾身看向她的脸,“还不解气?”
    宁雪滢掖过被子夹在腋窝下,露出霞绡衣袖,“若不解气呢?能让我再绑一次?”
    没有得到应答,宁雪滢当了真,作势要爬下床,却被卫湛夹在双膝间。
    “绑我绑惯了?”
    如麋鹿遭遇了兽夹,宁雪滢奋力反抗,非但没挣脱,还离卫湛越来越近。
    双膝间被女子的膝头乱撞了下,卫湛倒吸口气,不得不放开她。
    折腾一通,宁雪滢捋了捋散乱的长发,却在下一息被卫湛抱坐在腿上。
    卫湛曲起腿,眼看着女子滑至他的胯骨。
    宁雪滢撇开两条细细的腿,感觉尾椎那里被什么挤着,她扭啊扭,适得其反。
    秀气的眉拧得平直,她不满道:“别人家的郎君对自家的夫人温柔小意,而你只会欺负人。”
    天生清甜的声线,连抱怨都是温声细语的,只是尾音绵长,咬得不太清晰。
    卫湛突然开口学了一句“欺负人”,绘声绘色。
    宁雪滢略有惊讶,拍了拍他的嘴,“不许学我。”
    卫湛抓住她的手,捏在掌心,随后送到了自己的痛处。
    宁雪滢手指一僵,有种自食恶果的感觉,轻颤着指尖想要蜷起,却是徒劳。
    半垂的床帐中,卫湛定
    定看着女子,面色如常,可捏住她手的动作毫不含糊,像是在签字画押。
    小臂有些酸,宁雪滢适应不来,仰头轻啄起卫湛的下巴,大有求饶之意。
    卫湛吞咽着喉结,没空理会她的示弱,整个人处在一种难掩的纾解中。
    过于刁钻的坐姿,让宁雪滢很是无助。
    半晌,得了空隙,她逃也似的钻回被子里。
    随即又伸过那只小手,蹭在了卫湛褶皱的衣衫上。
    卫湛没有不悦,只是屋子里的味道盖过了被褥的桂椒味。他起身打算推窗透风,自然而然向上扥了扥中裤,这一动作全然落在偷瞄的女子眼中。
    充满野性。
    宁雪滢咽咽嗓子,顶着桃粉的腮转过身,不敢再直视。
    适才那一套整理衣衫的动作,过于破欲了。
    透完风,卫湛合上窗,转身去往湢浴清理自己,片刻过后,又恢复了翩翩君子的模样,淡淡然的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回到床边,拿过拧干的帕子为宁雪滢擦拭手指,一根根细致入微。
    子夜,安抚完妻子,卫湛去往书房,在青岑的看守下,启动了重置的机关术。
    宁雪滢没有过去,无声地侧躺在床帐中,还未消散掉那会儿的余热。
    不知何时,她睡了过去,梦里尽是血腥。
    她又站在了夜风呼啸的山坡上,看着河畔跪地的男子。
    男子微耷着头,背对她,一手握刀刺入泥土,身穿一袭墨蓝缎纹宽袍,腰缠青玉革带,墨发绾于桃木簪,轮廓清隽,如穷途末路的白鹤,伏在河边。
    透过薄薄的雾气,依稀可见他握刀的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距离太远,看不清样式。
    贵胄男子多数都有戴戒的习惯,并不稀奇,可戒指在苍莽月夜下散发出的冷光,幽幽邃邃,绘出凄惨一笔。
    再次进入这重梦境,宁雪滢提起繁缛的衣裙,赤脚跑下山坡,在来到距离男子不足十步时,清晰看到了穿透男子胸膛的刀剑。
    一共九把。
    她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想要绕过去瞧一瞧男子的面容,却听“嗖”的一声。
    有冷箭擦过耳畔,射入河中。
    她猛地回头,见山坡之上出现一排排火把。
    一人跨坐骏马,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山坡下的一切。
    “雪滢,回来,别让孤说第二遍。”
    她脚底生根,僵立伫见,被薄雾烟汀蒙住视线,又因离得远,看不清马上男子的样貌。
    慌乱间,有水滴滴落在面颊,像是泪。
    触感异常真切。
    猛然惊醒,宁雪滢枕着手臂发愣,意识渐渐回笼。
    知晓自己又做梦了。
    可脸颊的湿凉犹在。
    转过头时,她瞠圆美目,被惊吓地打起嗝。
    一袭琉璃蓝长衫的卫湛坐在床边,嘴角擒笑,将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悬在她的上方。
    不,这人不是卫湛,是
    卫九!
    宁雪滢坐起身慌乱向后退去,退到了枕头边。
    帷幔垂落,被掩得严严实实。
    两人处在一方逼仄空间。
    卫九右手拖腮杵在曲起的腿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惊慌的女子,食指一枚重工打造的银戒凸显了手指的修长。
    宁雪滢反手向后,探入枕头底下,“你是怎么出来的?”
    明明改进了机关术,为何一再困不住他?
    卫九莫名地笑了,阴恻恻的,“你要知道,外力是困不住我的,唯有卫湛本身。可他心魔已成,而我就是他的心魔。”
    心魔、梦魇,皆是烦乱的意识所生。难道说,要控制卫九,只需要卫湛去除心事、心态平和吗?
    宁雪滢无法短期内理顺其中关系,她暗暗握住剪刀,“你又想做什么?别太过分!”
    卫九阴恻恻地捏住女子的下颔,欣赏她脸上泛起的红晕,“过分?是谁答应过我要和离的?”
    小骗子,不守承诺。
    挣脱不开,宁雪滢紧抿住唇,索性闭眼不予理会,可伸在枕头下握剪的手越收越紧,压抑着某种情绪。
    眼前这张脸蛋昳丽娇美,五官生得精致漂亮,闭眼时睫毛卷翘,像展翅的蝶。
    卫九以拇指剐着她的下颔,琢磨着上次生出的荒唐计划——先喜欢再抽身。
    可如何喜欢上呢?他没有细想过,也不知有了喜欢的人该为对方做些什么,而他从不会让自己陷入纠结的泥潭,一向我行我素。
    “子夜前,你在卫湛身上留了味道。太香了,我不喜欢。”
    “......”
    即便处在极度厌恶与惧意中,宁雪滢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耳朵,有种房中事被外人窥视的感觉。
    “他就那么喜欢你吗?”卫九不解地自喃,轻轻哼笑,“苦口婆心在喜欢面前不值一文吗?”
    一连的发问让宁雪滢都有所迷惑,卫湛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可她感受不到那股浓烈的爱意,是被卫湛掩藏得太深了吗?
    “你说卫湛有心魔,是怎样的经历引起的?”
    卫湛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自小被众星拱月,年纪轻轻跻身权臣之列,连太子都敬他为师,到底有何不堪的经历,会产生癔症障碍,衍生出卫九?
    “你已经套过我的话了。”卫九似笑非笑地提醒,附身居高临下地靠近她的脸,彼此鼻尖近在方寸,“下次别在逢九前与他欢.好,懂吗?”
    成为砧板的鱼,宁雪滢也只能识趣地点点头,避免吃苦。
    她一面顺服,一面思忖着保身的法子。
    “青岑呢,又被你打伤了?”没等卫九回答,宁雪滢冷声道,“他是最忠心的护卫,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所以我这次只打晕了他。”将人松开,卫九大咧咧地靠坐在床尾,伸直一双长腿,“别假惺惺了,你真的在乎一个护卫的性命吗?”
    危机感暂时“远离”,宁雪滢松开握剪的手,又向后缩了缩,
    缩进床头一角。
    雪白的足露在被子外,脚趾小巧秀气,紧紧并拢,泄露了她心底的戒备。
    卫九取过一个如意枕垫在背后,总觉得鼻端萦绕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与“醒来”时身上残留的香气接近。
    无疑,是宁雪滢身上的味道。
    “去把熏香擦掉。”
    “嗯?”
    “擦掉熏香。”
    宁雪滢闻闻自己的腕部,除了寻常的熏香,还有一点点桃花膏的味道,哪里熏人了?
    她拿出帕子,当着卫九的面蹭了蹭脸,又使劲儿擦拭起腕部,最后拨过一头青丝搭在左肩上,反手擦起后颈。
    姿态显露出不自知的优美。
    卫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撩帘看向外,视野中捕捉到一把新添置的贵妃椅。
    “擦完了。”
    女子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看着被丢在被面上的帕子,卫九捡起来丢回去,“还有味道。”
    简直是无理取闹,宁雪滢没了耐性,“剩下的是寝衣上的熏香,请问该如何去掉?”
    大户人家有熏衣的习惯,卧房之内,从亮格柜到方角柜再到炕柜里的被褥衣物,皆有香气。
    可卫九本就不是讲理的人,何况是有心戏弄人的时候。他放下帷幔,还平平整整地规整好,不漏一丝光景,“那就脱掉。”
    被他无礼的要求气得不轻,宁雪滢作势要离开床帐躲得远远的,可在探出脚的一瞬,又被卫九捉住脚踝。
    男人大手一握,朝自己这边扯去。
    身体不受控制向后仰去,宁雪滢仰躺在被褥上,被扯出一尺多远。
    卫九松开她的脚踝,附身勾住了她寝衣的系带,“自己来还是我来?”
    又一次给了她选择,亦如上次在湢浴里。
    宁雪滢双手护住自己,“别让我恨你!”
    “恨又怎样?”卫九谩笑,摆出毫不在意的姿态。
    “还是那句话,想留在卫湛身边,就要先学会接受我。”如猎豹附在猎物上方,卫九单手撑住床板,渐渐逼近,眸光幽冷。
    系带被挑开的一刹,宁雪滢猛地翻身,伸长手臂探向枕头下面,握住剪刀毫无顾忌地刺了过去。
    被一股大力生生扼住。
    两人一上一下,卧倒在床上。
    卫九紧扼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手夺过剪刀丢出帷幔,彻底肃了脸色,“伤了我,对卫湛有什么好处?”
    剪刀落地格外响亮,惊动了守夜的青橘,可青橘只是在窗前徘徊了下,只当是小夫妻中的一人无意碰到了摆件,没敢打扰,悄然退开了。
    宁雪滢忿忿瞪着桎梏住自己的男子,“在自身的安危面前,卫湛也要靠后。”
    像是终于听到她的一句真话,卫九满意地按按心口,似在提醒被“困”住的那个人。
    系带已被挑开,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刺绣小衣,以及一片玉肌,宁雪滢羞愤难忍,曲膝蹬在他胸膛,以防他再靠近。
    卫九纹丝不动,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小衣之下玲珑浮凸的曲线上,不可抑制的加重了呼吸。
    他用力握住宁雪滢的脚,想要撇开,却被宁雪滢抢先一步主动缩了回去。
    女子的脚细腻柔滑,重重划过掌心。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难以言说。
    快速将人翻转,卫九冷着脸摆弄起她的腿,以达到从避火图上学来的敦伦体态。
    宁雪滢猜测他多半又在吓唬她,不会来真的,可还是气到手指发抖,只因被摆出的跪姿太过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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