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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陈小果已经出生十来天了，我陪她们母子俩的时间少之又少，全靠我妈在照顾。
在这十来天里，我不但白天没时间，就算晚上也经常夜不归宿。
有时候住在苏清清那里，有时候陪一陪张春梅，甚至在罗芳芳和李玉琪家里也住了一晚。
这些女人也都只是在嘴上赶我走，三言两语过后也就没有再管我。
不过除了苏清清和张春梅，我在罗芳芳和李玉琪家里过夜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
我只是混蛋，不是畜牲。
周红艳也并没有对我发什么牢骚，我的理由是孩子吵得我睡不着。
但我妈却看不惯我的所做所为，现在竟然帮着周红艳说话了。
我妈又骂我不是个东西，她没见过哪个男人像我这样，老婆坐月子还跑出去鬼混的。
今晚她熬了鸡汤，周红艳只喝了一小碗，她便给我盛了一大碗。
我告诉她今晚有些事情，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她问我晚一点是多久，是半夜还是明天早上？
“妈，你问这么多干嘛？照顾好你孙女吧。”
我妈小声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儿？”
“当然不是，你可别瞎说。”
我妈指了指卧室，“不是我说的，是她——。”
周红艳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陈小果特别爱哭，声音还大，最近我本来就有些心烦，所以免不了会抱怨几句。
今晚我要去找龚所长，她前天去了一趟南通县，我想打听一下那件案子究竟是怎么处理的，那边的警察有没有为难小谭。
按理说龚所长都不该去关心那件案子的，她可能是内心有愧吧，毕竟知道我这个‘凶手’在逍遥法外。
我是吃饱喝足之后到的龚所长家，她在厨房里煮面条，旁边准备了一盆清水。
“姐，你这是要做凉面吃吗？”
她瞥了我一眼，用筷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把刚刚煮断生的面条捞进了那盆清水里。
然后又在一旁准备佐料，就是不想跟我说话。
“姐，天气这么热，明天我让人给你装台空调吧。”
这次她说话了，叫我先出去。
我就坐到餐桌上等她，欣赏着她在厨房的背影。
她人美身材好，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她的，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触碰到她的禁忌。
看她把凉面拌好了，我又跑去客厅把电风扇搬到这里来。
“哇，好香啊。”
“你没吃饭？”
“吃了吃了，姐，你厨艺不错嘛。”
“少拍马屁……，”
一碗凉面她吃了两口就搁下了筷子，让我给她倒杯水。
原来是她放多了盐。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小谭怎么样？没挨打吧？”
龚所长干脆不吃了，把碗推到一边，她说自己当了十几年警察，还是头一回包庇罪犯。
“姐，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她摆了摆手，说道：“也不全是，是他求我的，那件案子他本来也有参与，何况你们答应给他的钱，可能他十年也赚不到。”
小谭自首的那天晚上，龚所长在派出所跟他交谈了很久，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刚开始小谭并不想说实话，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也没有受过任何人胁迫。
当龚所长把知道的实情告诉他时，小谭突然哭了，跪下来恳求龚所长帮忙，说他自己要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爱国，你是不是去看过他父母？”
我点点头，原来龚所长也到小谭家里去过，她还得知小谭并不是他父母亲生的。
“他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懂得感恩，也幸好让他顶罪不是你的意思，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那样做。”
“姐，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我还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任何人。”
这个时候只要她一句话，我就会去自首，心里也不会记恨她。
龚所长只说夏焱的岳父在南通县有很大的势力，这次铁了心要为自己的女婿报仇，他们压根儿不相信那件事是小谭干的。
“我这次去南通县见了小谭一面，他看上去没事，但很可能已经被打成了内伤，所以我也对那边的人发出了警告，希望他们以后会有顾忌。”
“操他妈的……，”
当着龚所长的面，我骂了一句脏话，也担心小谭受不了折磨。
“爱国，你不是在省城认识的有人吗？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花点钱让那个人帮帮忙，尽快把那件案子摆平。”
是啊，我怎么忘了冯副书记呢？南通县不照样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时，我立马拨通了冯君敏的电话，问她最近生意怎么样。
冯君敏却说，“陈大哥，你就不要问那种废话了，开门见山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我就问她，“君敏妹妹，你是怎么猜到的？”
“二嫂已经跟我说了，你是不是在南通县伤了人？不过听二嫂说那个家伙比你还坏，欺负了五嫂，他活该……，”
我是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餐桌上跟冯君敏通话的，她在电话里一会儿二嫂，一会儿五嫂，听得龚所长不知所云。
冯君敏答应先把这件事跟冯副书记汇报一下，明天会给我答复。
我自然也跟她说了全部的事情，包括夏焱的岳父在南通县很有势力。
挂掉电话后，龚所长问我怎么跟冯副书记的女儿关系这么好。
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我在省城遇到过的人，和经历过的事向龚所长讲完。
她听得很入神，意犹未尽，最后才说了一句，“你也是个坏东西。”
“姐，我今晚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如何？”
“滚吧，老老实实回去陪你老婆孩子，记住，不许给我这里装空调，那玩意儿我用不起。”
我都已经忘了说过那话，她是在提醒我吗？
因为怕热，后来我便去张春梅家里，张春梅上个月装了两台空调。
但发生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我跟张春梅正在床上……反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张春梅很扫兴，把门打开后才发现是苏清清。
原来四楼热得睡不着，苏清清便想到这里来蹭空调。
她也不客气，直接推开卧室的门就进来了，跟我四目相对。
“嘿嘿，我也是来凉快的……，”
我以为她要立马转身离开，可谁知……，她竟然让我给她挪个位置。
“春梅，你不介意吧？姐姐我是实在热得睡不着才下来的，你这里就舒服多了。”
她还让我们不要管她，该干嘛干嘛。
虽然我睡在中间，却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都还没有起床，冯君敏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说冯副书记过两天就要到南通县去调研，会专门把我的事提一提。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她，苏清清就用懒洋洋的声音发牢骚，“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大早打电话给你？”
这话被冯君敏听到了，就问我是哪位嫂子在吃醋。
“你三嫂？”
“三嫂？陈大哥，你太过分了吧，四嫂在坐月子，你也不陪陪她？”
这时候张春梅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谁呀？还要不要人睡觉？”
“谁呀？”电话里冯君敏也这样问。
“你二嫂……，”
“陈大哥，你……，”
“别瞎想，主要是天气热，我们挤在一张床上享受空调。”
冯君敏可能会不相信。
既然冯副书记要到南通县调研，我准备去南通县跟他见一面，于是就问谷总有没有时间陪我走一趟。
我都开口了，谷总又怎么好拒绝呢。
主要是我怕自己年轻，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我已经想好了，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把小谭捞出来，不会让他去坐牢的，就算花再多钱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