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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辉制衣厂的宿舍里，罗艳艳跟何花在屋里烫火锅，地上摆放着一整箱啤酒。
两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窗户外边站着一个人。
“艳子，有烟没有？”
“枕头下面，给我也拿一支。”
何花把烟点上，像男人一样吐了一口烟圈。
“我以为今年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来，为了我们两个没人爱的女人干杯。”
“何花姐，你就真的放弃我姐夫了吗？”
“人家现在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能仰望，你看看我，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化没文化，又不像你师父，跟他青梅竹马……，”
“我看你干脆找个机会把我姐夫灌醉，然后也给他生个儿子，这样你就可以和她们平起平坐了。”
“艳子，你真坏，来，在喝一个……，”
“啤酒没意思，我们喝点白的吧，把床脚下面那瓶酒拿出来……，”
两个各自倒了半碗酒，又点上一支烟，夹着锅里的牛肉丸子吃得津津有味。
“艳子，当年……当年……当年……，”
何花应该是喝得差不多了，连着说了好几个当年，最后才讲到她当年答应罗芳芳借腹生子的事。
“如果当年我给你姐夫生下了一男半女，那么现在……现在……，”
罗艳艳嘲笑她，“你以为现在你就是董事长夫人吗？不可能的……，”
“谁稀罕当董事长夫人？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也是他的女人了，至少……能得到他一丝丝关怀对不对？”
“何花姐，至少还有梦可以做，我呢？他是我姐夫呀……，”
“你有爱任何人的权利，管他是谁，喝……，”
“对，喝……，”
我靠在外面的墙上也点燃了一支烟，心里很乱，很想踢开门陪她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除爱国，我爱你……，”
“姐夫，我也爱你……，”
她们喝多了，双双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走进屋内，关掉了煮火锅的电磁炉，再把她们抱到床上。
杯子里还有酒，我喝了一大口，从锅里捞了一点东西吃。
酒足饭饱，我又把屋里收拾干净，然后才关门离去。
今天大年初二，李玉琪在家里干嘛呢？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就直接去到了她家里。
敲了好半天门，她才蓬头垢面的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停地打哈欠。
“有事吗？董事长。”
“新年快乐，你在干嘛？”
“睡觉。”
“没陪你爸妈过年？”
“啰嗦，要不要进来？”
“方便吗？”
“不方便……，”
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接着又打开来，“进来吧，我肚子饿了，给我煮碗面条。”
她这才告诉我，昨天晚上陪几个亲戚打了一个通宵麻将，所以在补瞌睡。
我用我精湛的厨艺给她做了一碗荷包蛋面条，她竟然说比屎还难吃，好像她吃过屎一样。
“算了，我还是到我爸妈那里去吃吧，陈爱国，跟你说件事，宇县新调来了一位县长，年后上任，你那位姐姐应该认识，找个机会跟人家见一面。”
李玉琪进房间换衣服，我也跟了进去，问她，“新县长叫什么名字？年龄有多大？性格如何？”
她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开始脱衣服，只留了一件贴身的内衣。
我夸她身材真好。
她就朝我勾勾手，“要不要活动活动？”
“不要，你给我详细说一下新县长的情况吧。”
“问你姐去，我不知道，麻烦你尊重我一下，不要在这里偷看。”
谁稀罕看她？
我姐龚所长没有在宇县，她昨天就去了省城，应该是去看龚小超。
李玉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出来，外面也是一件白色的大衣，我说一点也不喜庆，还不耐脏。
她让我赶紧回去，少在她家里逗留，免得惹周红艳不高兴。
“今天过年，在家里好好陪陪你老婆吧，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没得到你的人，也没有得到你的心。”
我便问李玉琪，那我的人和心在哪里。
她说我的人给了大家，心在苏清清那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们几个女人当中，你最爱的女人是苏清清。”
李玉琪把她自己也算了进去，但她说自己是最吃亏的那一个。
我就当一个玩笑听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明天大年初三，我和周红艳也要去省城，计划在省城玩两三天才回来。
我们先到麻石监狱看望周小刚，给他买了很多东西，还通过关系悄悄给他塞了些钱。
周红艳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还送给他了一张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周小刚说，龚小超在监狱里面很照顾他，前段时间还打伤了一个欺负他的人。
“小超的姐姐前几天是不是来这里看过他了？”
“嗯，但他们没聊几句就吵了起来，我也是听超哥说的。”
“他有说为什么吗？”
“没有，好像是为了家事……，”
在探视完周小刚后，我见到了龚小超，也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同样塞给他一些钱。
他拒绝收这些东西，要求我全部拿回去。
“小超，姐姐是不是也来过？你跟她吵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要是想知道就直接去问她。”
“姐姐为什么要跟童大哥离婚？”
“因为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在她眼里，工作永远比家庭和亲人都重要。”
我想知道的具体一些，但龚小超只愿意讲这么多。
他还警告我要老老实实做人，不要给姐姐添麻烦。
从麻石监狱出来的时候，我给龚所长打电话，可她已经坐上回宇县的车了。
我在省城给方三哥和静姐拜完年后，又和方三哥一起去见了冯副书记。
关于宇县官场的事，冯副书记这回又透露了一些信息，上级为了发展经济，这次反贪只打老虎，不拍苍蝇。
我笑着说我们宇县没有老虎，只有苍蝇。
冯副书记便说，老虎是养出来的，而我这样的人就是饲养员，他让我以后还是少干那种事。
我私下问方三哥，冯副书记又算什么呢？
“他既是老虎，又是打老虎的人，老弟，以后少问这种问题。”
这次说是要陪周红艳在省城玩三天，其实我真正陪她们的就只有一天时间。
其它两天都在忙东忙西，还请孔四哥和宋军他们吃了一顿饭。
等我们回到宇县后，辉辉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想好了，也要去省城玩，时间定在大年初八。
这一天天的，我感到身心俱疲。
罗艳艳通过制衣厂的保安得知，初二那天我来过她们宿舍，所以她和何花断定我偷听了她俩的谈话。
我矢口否认，只说那天见到她们时她们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只是把她们抱上床，顺便整理了一下屋子。
罗艳艳让我发誓。
“大过年的，发什么誓？你连姐夫都信不过？”
“好啦，没听见就没听见吧，姐夫，何花姐今天晚上要请你喝酒，你必须得去。”
“好啊，我一定准时赴约。”
何花也在她的出租屋里烫起了火锅，地上放着一箱啤酒，桌子上放着两瓶高度白酒。
她让我自己选。
我说我喝饮料。
她说不行，今天晚上就是要跟我拼个高低。
“我是董事长哎，你俩这种身份配跟我喝酒吗？”
“我们没拿你当董事长，你只是陈爱国，有没有胆量接招？”
哼，想把我灌醉，然后……，
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