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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房子的安保系数比塞缪尔想象中要高一些。
凭借直觉，在撬开门后，塞缪尔就光速拆掉了六个能暴露他信息的监控，还有五个稍不注意就会触发的报警器。
将监控和报警器随手丢到桌子上，塞缪尔好奇地打量着这间，一看就很久没人居住过的屋子。
嗯……有点乱。
桌子上那些被拆封的东西随意地丢着，地板上散落着连七八糟的零碎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粉尘味。
看着灰尘积攒的厚度，塞缪尔猜测房主可能已经死了，或者搬去了其他城市生活。
算了，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没人出来打扰他就好。
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塞缪尔走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来了两件自己能穿的衣服后，抱着衣服走向了浴室。
当热水淋下来的瞬间，塞缪尔瞬间快乐了起来。
终于……
他终于洗掉了自己身上的诡异味道！闻起来不再像是在垃圾里打滚的样子了！！
塞缪尔感觉自己整个人焕然一新，精神状态都变得好了起来！
吹干头发的塞缪尔盘腿坐在卧室床上，他用手抵住下巴，认真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记忆方面还是一片空白，身上唯一和过去有关的线索就是那枚硬币。
他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会昏迷在犯罪巷里？
从他身体上的状态来看，能推算出来在他醒来之前，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为什么……他消失了这么久，却没有人来找他？
这种不止他遗忘了别人，好像全世界也同样遗忘了他的感觉，让塞缪尔感觉有些不舒服。
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罢了。
在塞缪尔的意识深处，有一道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个人会为他的消失而难过吗？
塞缪尔垂下眼，挡住了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
他衣服上充斥着打斗痕迹。塞缪尔想，昏迷之前他应该是受了重伤，随后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了犯罪巷。
但诡异的是，洗澡时塞缪尔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能和衣服上划痕匹配的伤口。
他身体状态好到诡异，除了一些久远的疤痕外，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唔……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他还活着，那么失忆之前和他战斗的敌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不然解释不了，对方为什么会选择放他一条生路。
越来越多的疑惑堵在脑子里。
塞缪尔揉了揉太阳穴，夜晚的奔波，以及记忆的缺失让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或许他应该睡一觉，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才对。
这样想着，塞缪尔感觉到枕头对他的吸引力开始无限放大。
只是……在安详闭眼的前一秒，塞缪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差点忘了，他晚上还没有吃饭。
也不知道这间房子的主人有没有留下来什么吃的。
在打开冰箱门之前，塞缪尔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堆腐臭食材的准备了。
毕竟任谁都能猜到，长时间不住人的房子里，冰箱里会糟糕成会什么样。
秉承着什么都吃只会营养均衡，吃不死他的，只会让他填饱肚子的想法，塞缪尔最终还是选择了打开了冰箱。
但让塞缪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打开冰箱的瞬间，里面并没有什么让人恶心的怪味涌出来，也没有腐败成泥的食材。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麦片。
哈？
这是什么麦片星人的老巢吗？
不，也可能这是什么迷惑视线的伪装。
塞缪尔一脸凝重地想，这些麦片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诡异药物，毒品，这个朴实无华的麦片包装只是为了掩盖本身的邪恶！
塞缪尔如临大敌一般地拿出来其中一盒麦片。
但不管他翻来覆去怎么看，它都只是一盒普通麦片，找不到任何异常。
真的会有人往自家冰箱里塞满麦片吗？
塞缪尔把手上的麦片重新塞回去，眼神呆滞地重新关上冰箱门，转而走向一旁的壁橱。
壁橱里总应该放有别的东西吃吧？
在打开壁橱门的瞬间，一盒蓝色的麦片被挤了出来，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塞缪尔的脑袋上。
塞缪尔：……
合着这个房子里，能吃的东西只有麦片是吗？？？
捏着砸到他头上的麦片，塞缪尔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好消息，麦片没过期。
坏消息，在这间除了麦片就只有麦片的房子里，塞缪尔没有找到牛奶冲泡。
这座名为哥谭的城市，在今天又多了一个名为塞缪尔的伤心人。
*
和正在和一堆麦片面面相觑的塞缪尔不同。
被强行塞到GCPD讯问室的杰森正在无声尖叫，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个臭小子！
他还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的臭小子，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丢到GCPD就一走了之？！
他们两人不应该是默认组队的状态吗？！
不行，他得跟过去，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臭小子身上一定隐瞒着秘密！
现在GCPD应该已经调查到了他的基本信息，相信他们马上就能联系上韦恩庄园。
而根据GCPD的监控，刚才那臭小子的脸肯定也会被暴露出来，布鲁斯一定会深入调查这件事。
不行，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
被塞缪尔坑到GCPD的杰森震怒，他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找到对方！
看着电脑屏幕中调出来的信息，值班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们手上掌握的信息基本没有，只是勉强知道一个名字，能做到的事情实在少得可怜。()
尤其是男孩的名字还叫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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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值班警察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见，而是这个名字实在太常见了。
在美国街上随便丢一块石头，砸到十个人，里面有四个都是叫杰森的。
但好在他们在男孩的袖口发现了缝纫上的花体字。
杰森·彼得·陶德。
只是这个名字调查出来的结果，和值班警察想的并不一样。
“……死人？”
大半年前，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而因为一场车祸身亡，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轰动，毕竟在哥谭每天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是……
透过玻璃去，值班警察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眼神呆滞的黑发少年。
那张稚嫩的脸和他们资料库中的照片，缓缓地重合在了一起。
*
蝙蝠洞内。
正在蝙蝠电脑前，查看监控的阿尔弗雷德动作一顿，“稍等一下，老爷，韦恩庄园收到了来自GCPD的电话。”
“什么？”刚绑好两名抢劫犯的蝙蝠侠一愣，GCPD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韦恩庄园打电话？
是他另一层身份出了什么问题吗？
同样在蝙蝠洞内，负责后勤的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竖起了耳朵。
直觉告诉他，这通电话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您好，这里是韦恩庄园，我是韦恩庄园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和GCPD的通话，被实时地转播给了蝙蝠侠。
“您好。”
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有些局促，“首先要声明的是，我们并没有恶意……”
“发生什么了吗，警官？”这通不同寻常的电话，让阿尔弗雷德的精神有些紧绷。
“局里被送来了一个孩子，他的名字叫杰森·彼得·陶德。”
明明对方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着，但阿尔弗雷德却在那一瞬间感觉一切都在拉远。
警察不真切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荡着。
“抱歉，我们知道应该更严谨一点再联系你们，但我们没有在资料库里找到这个孩子的DNA，无法进行比对。”
这些年伴随着正义联盟的成立，各种外星人的入侵，还有罪犯和超能力者的激增……
阿尔弗雷德无时无刻不再被刷新着三观，但这一次，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警官，既然您知道杰森，那您一定知道半年前的那场悲剧……”阿尔弗雷德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半年前的悲剧夺走了那个孩子。
“是的，我知道，但或许你们应该来亲眼见见这个孩子。”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警察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是啊，哪怕这个世界超能力者乱飞，外星人遍地跑，但是死而复生？
这种奇迹真的会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他们身边吗？
“呃，管家先生，我向韦恩先生的公开邮箱里发了这个孩子的照片，你们可以先看一下。”
话音刚落下，GCPD那边似乎就遭遇了什么意外，电话那头的背景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嘿，孩子，冷静下来，不要乱动——”
“天啊，快停下！”
在一片混乱之中，警察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
看着已经进入忙音状态的电话，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感觉到了一阵无尽的疲惫感。
蝙蝠洞内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变得沉重。
鬼使神差地，提姆打开了布鲁斯的公开邮箱。
在一群乱七八糟的表白信和广告中，飘在最上面的那条邮件显得是那么的朴实无华。
那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背景是GCPD的询问室，熟悉的黑发少年姿势怪异地坐在凳子上，漏在外面的手腕不自然地扭曲着。
只是一眼，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就变得空白，那是无数深夜里，他会梦到的那张脸。
好半天后，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老爷……”
“真的是杰森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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