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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瑾瑜不是自鸣得意,也不是在沾沾自喜,她就是想说清楚,她能晋升为设计师,那是她自己的实力,和什么后台没有一点关系。
“沈总监,尹小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童乐菱走进总监办公室,关上门后,小声地说,“情人节主打商品,可一直都是由你来操刀的。”
“那些个经理确实提到了一下,”沈向珊揉了揉额头,疲惫地说,“但季总说以后再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
“我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妙,”童乐菱担心道,“你看看这个尹小姌才来公司多少天?一下子就从实习助理直接晋升成为了设计师。”
“呵呵,乐菱你是担心,她下一个目标是取代我的位置?”沈向珊无奈地笑了笑,“如果季总这么不讲情面,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这是什么话?”童乐菱着急起来,“总监,你可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连你自己都这么消极的话,那被尹小姌趁虚而入的机会就更大了。”
“人事调动一向是上级说了算,那个尹小姌若是个草包也就罢了,偏偏相当有设计天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表情似无奈,似忧郁,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里,难受得很。
见她这样,童乐菱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一些,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明的不行,总监,我们可以玩暗的。”
“你的意思是?”沈向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手上不是有尹小姌的设计稿吗?不如把它给卖了,让别人先发布,营造出这个设计是尹小姌抄袭的假象,如何?”
“这……”她犹豫起来,“这不太好吧?变相来说,等于是出卖了nove。”
“这算什么出卖?离情人节还有好几个月的时候,总监你绝对可以设计出比那个更好的作品。”
童乐菱继续煽风点火道:“到时候一经销售,成绩斐然,不就把公司的利益全部又挣回来了?”
沈向珊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可是……”
“别可是了,”她身边的女人急切道,“如果总监你不想惹事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乐菱,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了,那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需要为我担责任。”
沈向珊说完,童乐菱眼底溢满了浓浓的感动。
“其实,”她说,“季总看我不顺眼,我怕是在公司待不了多久了,能帮总监你铲除掉尹小姌这个祸害,也算是还你的知遇之恩。”
童乐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向珊再三思量后,一狠心,说:“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沈总监就放心吧。”她回以她一个微笑。
一周后,伊瑾瑜的设计作品被国外一名设计师公开发布,引来了记者们的争相报道。
那位外国设计师说这款项链是她和丈夫几周前来中国度蜜月时,看见天边圆月,突然产生的灵感。
“当时我和丈夫在餐厅用餐,临时画在了一张白色餐纸上,可惜后来遗落了,真是遗憾极了。”……
这款设计一经发表,立即被国内的玉丰集团购买下来,作为新一季的主打商品。
一时间,电视上、网页上,甚至公交车站旁的广告牌上都是这款项链的宣传,数不胜数。
“尹小姌的手稿,究竟是谁泄露的?”季姜戈一向平淡无波的面容上,神情异于往常愤怒,盯着会议厅里的高层,质问道。
“季总,我们全部都是跟了您多年的老员工了,不可能会泄露作品信息,您也是相信我们,才让我们参加评审会的,不是吗?”
“没错!季总,我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许,那个老外说的是真话,这根本就是她的创作,被尹小姌给借用去的?”
“她不是说这个设计是来中国时创作的吗?还说画在餐纸上,不小心遗失了,会不会就是被尹小姌给捡走了?所以才……”
“不可能!”季姜戈直接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沈向珊这时候也开口了,“季总,我们在座的这些人都是和nove一路走来的,你宁愿相信一个新来的员工,也不肯相信我们吗?”
“就是说啊,”其他人纷纷帮腔,“我听说那个尹小姌原本是在我们公司对面摆摊卖仿品的,她捡到了手稿,当成自己的作品,也是很有可能的。”
话语刚落,会议厅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讨论的“尹小姌”。
“这款项链是我亲自设计的!”她愤怒地盯着他们说,“能不能别狡辩了?你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偷偷卖掉了我的设计。”
见大家都不说话,她冷笑道:“怎么了?敢做不敢当吗?还要不要脸?”
“尹小姌,你别太过分了!”沈向珊起身,和她对视说,“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还没有一个定论,你这样冲进来撒泼,有意义吗?”
“事实就是我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被人给抱走了!”伊瑾瑜眼底染上一抹赤红,“沈总监,你竟然还觉得我过分?该不会就是你……”
“好了!”季姜戈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叹了一口气,“尹小姌,这里正在开会,你先出去吧,总之,公司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听他说完,伊瑾瑜心里头的气更盛了。
能不生气吗?东西被盗走就算了,还要被人恶意波脏水,诬陷是她偷了手稿,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
原本,她还想说,如果这款项链设计出来的话,她就告诉姜戈,什么“贪慕之石”是她乱说的。
那颗浅灰色的钻石是他的眼睛,她设计这条项链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
可是,现在……
“我是当事人,凭什么要我出去?”
火气上脑,伊瑾瑜不管不顾地回了这么一句话,她直视他,一点惧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