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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根据姜戈告诉伊瑾瑜的，甜品和口红里头分别被下了一种特殊的菌类。
两者都是来自于荷兰和加拿大的蘑菇。
它们单独看起来很正常，尤其在甜品里头的，是食材之一，若拿去检查，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但和口红里面含有的真菌混在一起食用，中枢神经系统会受到影响。
不仅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直至出现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等症状。
曾经有过同时食用这两类真菌的案例，当事人或者已经死了，或者疯了。
伊瑾瑜听到这些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红，隐忍着内心强烈的愤怒，问：“你可以弄到这两种真菌吗？”
“没有问题。”
季姜戈并没有问女孩要做什么，想要怎么做，而是直接说了把东西给她的时间和方法。
就像是完全支持和信任她，他说：“我的小猫只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做就好。”
“你就不怕我会变成杀人犯吗？”
“我清楚你的底线，”他轻笑，“话又说回来，你若杀了她们，我也会帮你脱掉干系。”
“这样，你可就是从犯了。”
“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
“大不了一起坐牢，或者一起活，或者一起……”顿了顿，他继续道，“一起死。”
“我想和你好好活着，一起活下去。”
话语落下，她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伊瑾瑜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没有想过要把她们弄疯或者弄死。
只不过想要借这种方法，让她们害怕。
最好的方式，就是揭穿她们的假面具，让爸爸和奶奶知道这些家伙是怎样的人。
回忆起姜戈说的，女孩挂断电话，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想，和姜戈没有人性的父亲相比，爸爸会好很多。”
虽然因为他把自己送到美国的事情，她对他心里难免有埋怨，但至少，现在他对她还是很好的。
很多事情，她都很清楚，爸爸表面上和奶奶、董为卿一起说教她，可实际上却是在帮她。
若不是爸爸和以前相比，更帮忙她了，她在伊家怕是要比现在过得要更艰难得多。
想到这儿时，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让被蒙蔽的爸爸看清楚，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蛇蝎。
拿起手机，伊瑾瑜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江郁野，“你觉得可行吗？我刚才说的？”
“姐，”沉默半晌，江郁野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说了，我去找姜戈了，他帮我试了……”
“是不是有他在，姐根本就不需要我了？”
“小野？”她一愣，完全没有料到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当然做错了！你被人下药，撞见女鬼，看见死去的妈妈，差点跳楼，你居然不告诉我？”
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她说：“你懂得的，我不是故意先告诉他，我只是刚好那天接到他的电话，就忍不住说了。”
“我什么都不懂得。”
江郁野话语落下，两个人都沉默起来。
“对不起，”还是伊瑾瑜先打破了僵局，“是我不好，我明明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其实……”
犹豫了一会儿，江郁野回应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也许是太过生气，也许是太过惊慌和诧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天，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虽然姐口头上说得简短又概括，描述又云淡风轻的，可是他知道，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提到幻觉里头的“妈妈”，女孩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可见那件事都她的触动很大。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我不想你再出事。”
“我知道小野你是担心我。”
“下一次，”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无奈地继续说，“真不想有‘下次’，但我必须说，若下一次，你一旦发觉不对劲，一定要立马告诉我。”
“嗯嗯，”伊瑾瑜再三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一定立马告诉你。”
“姐现在是想让董为卿、伊琼莹和伊璎珞三个人都被下毒，同时出现幻觉？”
“嗯，”她点头，“然后揭穿她们害死爸爸那几个情人的真相。”
“可我觉得只让董为卿一人被下药比较好。”
伊瑾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沉吟了片刻，还是没有想通，疑惑地问：“为什么？”
“照我看来，害死那些女人的，应该和伊琼莹、伊璎珞没有关系。”
“小野，你的意思是，她们会疯、会死，是董为卿一个人做的。”
“她们是董为卿的情敌，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没必要把两个女儿牵扯进来。”
“这倒也是。”伊瑾瑜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挑一个恰当的时候，给她下药，让她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亲自阐述出来。”
“嗯，”她说，“我按你说的做。”
临时想到什么，刚要挂断电话，江郁野忽然又说：“对了，姐先做一些铺垫吧。”
“铺垫？”她有些不解，“什么铺垫？”
“就是关于你爸那几个情人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清楚，你想办法让董为卿反复想起她们。”
刚听完，她便明白了。
关于药效的发作，一般幻想到的是对自己刺激很大的事情，或者是被人下意识提醒的事情。
比如虽然她对在自己房间里上吊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愧疚和想法，但因为入睡前才听了人的描述，于是就幻想到了。
所以，她为了确定董为卿能想到曾经害死的那些女人，就必须在那之前，让她能想起她们。
想到这儿，她对江郁野说了“谢谢”。
“虽然这两个字很生分，但若不是你，我想的计划一定不会这么好。”
“别谢我，”少年语气有些冷，“我不喜欢听你和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