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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了”能量之源？
明川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
既然能够被“放走”，这说明之前的能量之源是“活的”？
“之前的‘能量之源’是什么？”明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对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应该知道人类死亡之后的最终去处是就是鬼界，一般人类在死亡的瞬间，灵魂体就会化为鬼气，在一种能量的引导之下进入鬼界，而这个引导的能量聚集体也就是你之前称之为‘无常’的家伙们。”
明川没有插话，想知道对方说起这些究竟有啥意图。
“进入鬼界之后，这些鬼气能量会经过一轮净化，净化后的能量就会变得纯净，并且‘中立’。”对方慢吞吞的说道。
“中立？”明川对这个词有些不解。
“这只是我的一种表述方式，大概的意思就是净化之后的能量会介于鬼气与生气之间，或者你也可以说‘中性’。”对方笑着解释道。
明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他的意思，以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净化后的能量在这里介于鬼气与生气之间，接着会通过鬼界与现世之间的特定的连接处返回现世，化为现世的生命之力。”对方接着道，“这个过程，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所谓的‘轮回’。”
略微停顿数秒，对方补充道：“那些特定的连接之处，就在你们之前所经过的‘河流’的另一端。也正是因为如此，‘河流’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鬼界中最不稳定的地方。只有通过特定的方式才能度过那条由鬼气凝结而成的‘河流’，不然很容易被暗藏在‘河底’的空间裂缝卷入到夹缝之中。”
明川闻言，摸了摸下巴，直到现在他才算搞清楚，人死之后到了鬼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原来所谓的“轮回转世”是存在的，只不过与一般人理解的有些不太一样，这种所谓的“轮回”感觉上更像是“能量守恒”。
“你想的没错。”就像是能看出明川的心思一样，对方笑眯眯的说道，“这世间的能量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一种平衡，鬼气和生气之间也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到转换，转换后的生气为新的生命提供能量。”
明川微微眯了眯眼睛，对方的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似乎将生命的轮回给解释清楚了，可是只要仔细的想一想，这其中就还存在一些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鬼气经过净化就会再次转化为生气，那么这鬼界就不会有鬼气存在才对，可是我看到的鬼界可是鬼气横行啊。”明川指出这说法中明显的矛盾。
“鬼气经过净化能够抓化为生气，但是无法净化的鬼气，就会留在鬼界。”对方解答道，“比如说，未经净化被驱鬼师驱除的厉鬼，在现世彻底消散之后，残存的鬼气也会进入鬼界，但是这样的鬼气无法再进行净化，也就无法完成转化的过程，最后只能留在鬼界，成为鬼界的一部分。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
明川想起那些在鬼界蠕动的黑色鬼气，那一道道的旋涡，以及漂浮在鬼界半空的那些黑色云团，想起那些追着他们的无数的漆黑“触手”，想到那些东西原本都是厉鬼，或者说，原本都是人类，不禁感到胃中一阵翻涌。
生前怀有巨大的执念以至于死后成为厉鬼的鬼魂，绝大部分的下场，不是被更高等级的厉鬼吞噬，就是变成鬼界中那些蠕动的黑色鬼气。
“被净化后的厉鬼来到鬼界，便能顺利的进行转化？”明川问道。
“算不算顺利我不清楚，过程似乎会有些痛苦，不过最后确实能够完成转化。”对方回答道。
明川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最近几年自己净化的厉鬼，其中不乏有三阶的，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无法净化留在鬼界的鬼气，即便是原本拥有意识的厉鬼，渐渐的也会失去所有的意识，与整个鬼界同化，变成鬼界的一部分。”对方接着说道，“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明川知道，对方接下来才会说到重点。
“有些鬼怪，即便是到了鬼界之后，意识也不会消散。”对方缓缓的说道。
“意识不会消散？”明川皱起眉头，心中有了个模糊的猜测，“那鬼气也就不会被同化？”
“是的。”对方点点头，肯定了明川的推测。
明川仔细回想了一番，在鬼界除了自己一行人和眼前这个男人之外，他遇见的有独立意识的也就是无常和那条河上的摆渡人，并没有遇到其他鬼怪，对方所说的意识没有消散鬼气没有被同化的鬼怪都去了哪里？
“你应该能猜到怎样的鬼怪到了这里也不会被同化吧。”对方冲着明川微微挑了挑眉。
“四阶的怪么？”除了四阶之外，明川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答案。
“没错，进化为怪之后，即便是被驱除到了鬼界，也不再会像厉鬼那样被鬼界的力量所同化。他们，有他们的去处。”说到最后，对方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但是眼神却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重。
明川想到之前他们所说的话题，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这些四阶的怪，就是所谓的‘能量之源’？”
“是的。”对方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刚开始我也不太愿意相信。四阶的怪到了鬼界之后，无法被同化成鬼界的一部分，他们所拥有的能量又是巨大的，因此就会被鬼界所利用，用他们的能量来形成鬼界与现世之间的屏障。你可以将其想象成鬼界对他们的‘废物利用’。”
明川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思绪，暂时先冷静了下来，将心底的震惊压下，说道：“这么说来，当初辉夜放走了那些吧被‘废物利用’的怪？”
“他并没有放走全部，否则当年鬼界和现世的屏障就会崩塌，现世也会打乱。”对方摇摇头，更正道，“他只是放走了其中最为核心的那一个，而那个怪，你也认识。”
“谁？”明川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影澜。”对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