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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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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林简站在台上作方案讲述,随着PPT一页页翻过,台下落座的行业大佬们眼中的欣赞之情愈发明显。
    他做讲解的全过程中,整个会场非常安静,而林简本身声线偏冷,但就是这样的冷色音质通过扬声设备回荡在安静的空间中时,独有一番齿尖含刃般凝滞的好听。
    他站在那里,视线随着方案页面的变换偶尔抛向会场中,淡然平静地在众人身上掠过,唯有落在长桌正中央的那个人身上时,会不自觉地微微一顿。
    但从始终,直到讲解结束,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情绪上的异样。
    竞标汇报非常完美,随后便是现场问答阶段,林简作为主讲人需要独自完成竞标汇报,但到了答疑时,提问目标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项目小组。
    作为政府方,台下的发改和园林管理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分别进行了提问,而看得出,方景维作为项目负责人,给出的答案和解决思路同样深得对方满意。
    最后到了资方代表这里,腾晟的张总从工程预算角度提出了一点质疑,毕竟这个方案已经可以称之为完美,唯一值得商榷的部分,就是预算资金。
    而项目组中负责工程造价部分的齐工对此也给出了比较合理的解释——没办法,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好看还不贵、便宜还实惠的园林设计,所有的美学呈现都是需要真金白银堆砌的,所以预算这部分,可变几l率近乎为零。
    张总自己也明白,就凭这份概念方案和设计呈现,预算方面讨价还价的可能性基本不大,但毕竟沈恪坐在这里,他不敢托大,于是探身朝沈恪的方向,试探询问:“沈董?”
    这是在问大老板还有没什么问题,沈恪微微抬眼,眸光很轻缓却直接地落到了台前的林简身上。
    林简似有感知,回视过来,下一刻,又垂下眼睫。
    “没什么问题。”沈恪声线平稳说,“下一组吧。”
    其实他想问的很多,但与竞标方案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想知道能否在预计工期内提前完工,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不想知道预算方面还有没有让价的比例,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为自己的同门师弟。
    不想知道设计者灵感主张与项目实体完成度能达到百分之多少,只想知道五年未见的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们这一组的竞标汇报结束,林简随如释重负的项目小组走出会场。
    沈恪看着那道依旧清瘦却笔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叹了一口气——
    分别已有五个春夏流转,尽管时光难溯心意难平,但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被他哄着逗着养大的男孩,已经在彼此分离的岁月洪流中,在他看不见触不到的世界里,长成了青松冷竹一样的青年。
    那是他错失的时间,是无论如何都横贯在生命中的,难以弥补的空白裂缝。
    进了等待室,林简从饮水区拎过一瓶纯净水,拧开后喝下小半瓶,径直在沙发
    椅上坐下来。
    项目组成员同样惊艳于他刚才在场上的表现,尤其是临时修改过后的方案,细节处更显磅礴大气,确实更优于先前那一版。而此时人力已尽,剩下的就全部交给运气和天意了,紧张的部分已经结束,同事们纷纷围过来,夸赞的、打趣的,等待室中氛围霎时轻松下来。
    林简听着周围稍显纷杂的声响,脑子里却始终一片雾蒙蒙的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与自己确认着——
    是沈恪,确实是沈恪。
    他刚刚真的见到他了。
    这么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准备。
    在分别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后,他居然真的又站在了他面前。
    刚才在会场的时候,他用尽了全部的心力与定力,才勉强能够集中精神,暂时不去想沈恪就坐在他面前这件事,全身心地投入到竞标讲解中。但即便如此,每每视线不受控地掠过那个人,那一秒,还是会觉得呼吸艰难。
    时间似乎都对沈恪极具偏爱,五年多的时光如刻刀,连林简在镜中偶尔看到自己现在的面容时,都会依稀觉得恍惚,但沈恪似乎依旧是当年模样。
    一如当年的从容沉稳,眉梢眼角,一颦一动,俱都是林简离开前的模样,没有留下半分岁月镌刻的痕迹。
    以至于林简甚至产生了莫名的错觉,似乎这一别五年只是他一个人的醉梦一场,梦醒之后,他依旧是那个十八岁沉默又倔强的少年,而眼前的沈恪则习惯性地包容着他所有尖锐的棱角。
    就连每次眼底浮起无可奈何的笑意,都依然是他深爱的模样。
    有一瞬间,他们视线相交,他甚至开口忘词,完全不记得自己下一句应该要说些什么,直到快速移开眼神,垂眸扫了一眼PPT页面,才得以继续支撑。
    那是……沈恪啊。
    一千多个日月消长中,靠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的想念,才让他能够继续呼吸的人。
    “林简……林简?()”
    直到方景维喊了他两遍名字,林简才从恍惚中回神,微微松开攥紧的五指,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一片潮湿的水迹:“组长,怎么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没什么,见你一直在愣神,是不舒服?”方景维笑意明显,“对了,刚刚表现得非常出色,简直超出我的预料。”
    林简抿了下唇角,点了下头,没什么情绪地说:“没有不舒服,就是刚才说话太多而已。”
    “是辛苦了。”方景维说,“那你休息一下,咱们要等到最后一组结束,侧面了解一下有没有倾向性的消息,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林简点了点头。
    第三组的竞标讲解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完成,而为了公平起见,评标组特意将第一家公司重新召回到会议室,询问对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或是进一步展示的部分。这一套过场下来,等竞标全部结束,窗外已经暮色低垂。
    方景维私下找到腾晟张总,希望可以探得某些消息——实际上是打探那位“沈董”的意思,但张总口风很
    ()严,或许是事关沈恪,所以更加不敢僭越多说,只是表示他们的竞标设计非常亮眼,而且最终评估结果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请他们耐心等待通知。
    这个答案算不好,但也绝对不坏,于是项目组只得打道回府,静候佳音。
    从等待室出来,再次路过会议厅的时候,林简下意识向里面看了一眼,而此时会场人去屋空,早已空无一人。
    心脏像是忽然失重坠跌了一瞬间,但他也只是很轻地蹙了一下眉,什么都没说,随着大家一起电梯离开。
    走出电梯到金融中心一层大厅里,项目组成员提议晚上聚餐,可以当做过度紧张后的集体放松,甚至可以当做……提前庆祝一下。
    方景维向来是开明领导做派,对此完全没有异议,大家此时兴致高昂,七嘴八舌地商量着要去哪家网红餐厅打卡,林简走在最末位置,此时淡声表示自己想要先回公寓的想法。
    “那不行啊!”造价师齐杰抗议,“你可是今天最大的功臣,你不去我们还玩什么嘛,一起吧。”
    “对啊小林,一起吧,刚刚说的那家餐厅网上评价很不错的。”
    “不了。”林简淡淡婉拒,却坚持,“你们玩吧,我想先回去休息。”
    其实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方景维体贴解围,“临时修改方案再加上长时间的讲解汇报,确实消耗心力体力,今天也算惊心动魄了……你怎么走,要不要送你?”
    “不用。”林简说,“我走一走,或者打车。”毕竟身在职场,他最后不忘得体地加上一句,“你们玩得开心。”
    众人看方景维亲自应允,又见林简面容中确有疲态,也不好再勉强,只能略带惋惜地抱团离去。
    林简站在一层大厅门口的台阶上,见一群人取了车离开,半晌过后,终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抬脚向下走去。
    而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一声不重的鸣笛忽然从前方传来。
    林简心中一跳,似有预感般抬头——
    只见两米开外,沈恪只身从一辆巴博斯驾驶室出来,夜风微微扬起他风衣衣角,洒脱又利落。
    林简愣在原地,很慢地眨了眨眼睛。
    沈恪走过来,却没有上台阶,而是站在和他有十公分左右高低差的位置,微微仰头,眸光停留在怔然的那张脸上,隔了片刻,才说:“有时间吗,聊聊?”
    直到此刻,林简的感知能力才一点一点的复苏,他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先前骤不及防的重逢并不是梦,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现在,沈恪又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这里,他在等他。
    *
    巴博斯没有熄火,林简随着沈恪上车,坐上副驾。
    沈恪将薄风衣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后排,系好安全带后换挡给油,车子渐渐驶入主干路,而车里的两个人都安静无声。
    时光翩跹,掠过五年光景,窗外的城市的灯火万千繁华而陌生,唯有此时车厢
    内回荡的这首老歌依旧熟悉——
    霓虹灯又点亮,夜色渐张狂
    偏偏是我为爱逃亡,醉在异乡
    莫非天不许人痴狂,幸福由身边流转
    心好乱,谁把梦锁上
    有人为情伤,难免失去主张
    渐渐觉得,有点沧桑
    谁才是今生盼望,无从去想像
    有人为情忙,世事终究无常
    还有多少苦,要我去尝
    若不是还想著再回到你身旁
    早就对命运投降
    别让情两难,别把梦锁上
    我愿为你逐风浪,不管多忙或多伤
    ……
    直到一首歌放完,重复的前奏再次响起前一秒,沈恪随手关掉音乐,问:“是不是还没吃晚饭,一起去吃点东西?”
    林简慢半拍地从戛然而止的旋律中回过神来,很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点钟正是城市晚高峰的尾巴,巴博斯随着车流走走停停,虽然林简对这座城市完全陌生,但是沈恪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甚至完全不需要导航,就将车最终停在了一家淮扬菜私厨门前。
    这家私厨的装潢风格也是非常典型的江南清雅风,外饰青黛灰瓦,室内墨竹清韵,虽然是每天只接待限量食客预约的私厨,但两人刚一进门,便有侍者上前问好:“沈先生。”
    侍者随着他们绕过错落雅致的几l扇屏风隔断,问:“还是开您的私间吗?”
    沈恪点头说好。
    于是服务生便立刻又从另外的吧台找来钥匙,为他们打开内厅最里间的一处包房。
    灯光亮起,吊伞花灯光影昏黄柔和,房间内摆着几l瓶白梅海棠,花瓣鲜嫩,看样子是有人定期更换。
    两人在木桌对面坐下,侍者递上菜单,沈恪很自然地推到林简面前,说:“看看要吃点什么?”
    林简随意翻看几l页,点了三菜一汤,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都是曾经他喜欢的菜色——沈恪垂眸解开袖扣,忍住心底暗涌的波澜。
    服务生想要为他们倒茶,沈恪抬手拦了一下,亲自执壶烫杯,为林简斟了杯茶。
    服务生非常有眼色地退出门外,只剩下两人的包厢再次安静下来。
    氤氲茶烟裹着清香飘散开来,林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温度从舌尖一直烫进心口。
    要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这样毫无征兆的碰面,没有给他们任何从容准备的时间。
    叙旧?显然不太合适,毕竟五年前两人之间那段无法言说的过往,时至今日依旧是横亘在林简心底难以启齿的禁区。
    寒暄?又未免太不走心,这样被时光刻进血肉筋骨之中的眷恋与思念,又怎会你一句“过得怎么样”,我一句“还不错”就能粉饰太平就此揭过的。
    林简知道自己自小心思重,执念深,但直到再次见到沈恪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痴念已经根深蒂固到了何种程度。
    他以为自己只是像曾经一样喜欢这个人。
    而今时今日才顿悟透彻,他比自己臆想中的,还要沉沦。
    好在沈恪并没有让这段沉默延续太久,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之前秘书跟我说,你们项目组里有一个我同门的小师弟,年纪轻轻成绩斐然,我还好奇来着,没想到竟然是你。”
    还是和从前一样,原来只要沈恪先开了头,林简再将话接下去似乎也就不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他用指腹摩挲着温烫的茶杯,说:“你秘书夸张了。”
    沈恪弯了下嘴角,并不反驳他的自谦,下一句却径直问道:“当年不是念的剑桥,怎么会转去宾大?”
    林简轻轻握了一下杯身,停两秒,轻描淡写地回答:“嗯,大一下学期提前修够了要求的学分,就转了。”
    不是很明显的避重就轻,但沈恪还是在第一时间洞悉,对于转学的原因,他并不想多谈。
    于是也只是点点头,说:“那应该很辛苦。”
    “还好。”
    此时,服务生在外轻敲门扉,问:“沈先生,方便给您二位上菜吗?”
    沈恪回答可以,服务生便推着餐车入内,上完菜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沈恪挽起袖口,起身盛了一盅干丝鸡汤放到林简手边,在极其短暂的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进,林简微微蹙眉,心口忽然重重跳了一下。
    而后随着沈恪坐回原位,林简忽然有些自嘲地想,看——无论过了多少年,面对这个人的接近,你依旧那么没出息。
    就像当初那个情难自禁的少年一样。
    汤勺碰到瓷盅,沈恪问:“味道怎么样?”
    林简如实回答:“很鲜。”
    沈恪眼底漾起很轻的笑意,却忽然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林简握着白勺的手顿住,隔两秒,才抬起眼睛,说:“看情况吧。”
    确实要看情况,具体要看这个项目最后结果如何,如果竞标成功,那么按照项目工期,他至少要随项目组在这座城市工作两年。
    “你们设计院总部……是在港城对吧?”
    “是。”林简说。
    沈恪点点头,宛如闲聊一般:“入职多久了?”
    “半年多。”
    沈恪闻言意外地看他一眼,林简接收到那道目光,几l乎在瞬间就解码了其中的隐藏的深意。
    回国已经半年多,却一直在港城,一次都没回过内地,更遑论与沈家任何一个人联系——
    看样子,是想彻底与曾经过往一刀两断。
    “我不是……”林简微微皱眉,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从小到大他都不擅长此道,“我不是要故意……”
    没等他艰难说完,沈恪便温声截断:“我明白。”
    林简便再次沉默下来,缓缓平复着翻涌的心绪。
    其实在国外这些年,林简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对周围的外事外物,人或者情绪
    的反应都很缓慢迟钝,就连念研究生时,同课题组的一位英国师姐就曾用蹩脚的中文评价过他——顿感。
    时间久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确实如此。
    不会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轻易勾起情绪,同样不会给予反馈,所有的人和事在他这里都只是选择,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判断而已。
    直到他此时又重新坐到沈恪面前,才发现,不是的。
    哪怕是很简短的一句话,很清浅的一个笑意,甚至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只要这些信息源是沈恪,那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情绪上的波澜。
    惊诧、震动、心酸、暗喜、紧张……
    林简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个感应装置,会随着沈恪一令一动——
    沈恪手中,握着操控他所有情绪的那个总开关。
    终于,林简缓慢地舒了一口气,主动替沈恪夹一箸菜,脆嫩的笋丝落在莹白的瓷碟中,他问:“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是沈恪想不到的一句询问,他抬头看他几l秒,温声说:“还可以。”
    林简点点头,却不等他问同样的问题,又说:“那爷爷奶奶呢,身体怎么样?”
    “都不错。”沈恪说,“前些年去国外旅居,身边也一直有人照顾……对了,正巧过段时间他们准备回国住些日子,到时候要见见吗?”
    林简吃一口菜,却说:“看机会吧。”
    “怎么,近乡情怯了?”沈恪像是漫不经心地提到,“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寄礼物回来么?”
    心中忽而一动,像是那个“情绪开关”再次被触发,林简诧异道:“……你知道?”
    当初到了国外林简就更换了手机号码,这些年他确实没有和沈家任何一个人联系过。但是每逢新年,他都会寄两份礼物到沈家大宅,沈长谦夫妇一人一份,五年间从未间断。
    只是也从未留下过寄出人信息。
    沈恪说:“他们在你走后的第二年就去新加坡了,后来又到过北美和澳洲,所以从第二年开始,你的那些礼物,都被大宅的管家收藏了起来,不过每一次都会通知我。”
    林简点点头,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每年收到你寄的东西,我都会打电话知会他们,然后再根据他们当时的居住地址转寄过去,所以放心,礼物都是收到了的。”
    林简说:“你费心了。”
    “费心谈不上。”沈恪很轻地笑了一下,说,“每年收到你的礼物,他们都很高兴,夸你有心。”
    林简动了动唇,然而还未出声,沈恪又抛出一句,玩笑一般随口道:“有心吗,可能是的,但同时也挺狠心的吧?”
    “哒”的一声,林简手中的竹筷磕到碟边,清脆作响。他懵然抬头,只见沈恪眼中含着一层很深的难以辨明的情绪,虽然说话时的神色依旧漫不经心,但每一个轻飘飘的字吐出来,都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尖上:“当初走得干脆,又明令禁止我找你,五年多年信讯全无……在第一次收到你寄
    的礼物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明年,也有我的一份了?结果一年过后又等一年……就这样一直等到了现在。”
    沈恪口吻中并无多少责怪的意味,反而更像是在陈述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只是言辞背后所镌刻的,如长久的牵挂终于落地般的喟然,却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我……”林简嗓子像是被充盈着酸汁的柠檬堵住,酸涩又低哑,“我是怕……”
    “怕什么?”沈恪眸光很轻地落到他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天不怕地不怕,自己一个人就敢跟着十几l年未曾谋面的生母说走就走,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想过,最怕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看着你长大,又看着你离开,像是见证你原本书写得平滑流畅的人生轨迹被狠狠顿笔,拦腰截断。
    在林简杳无音信的这五年多,沈恪不止一次胆战心惊的后怕过——
    怕他在异国他乡生活得并不习惯顺遂,怕他与生母的再婚家庭相处得不够和谐融洽,怕他仍旧像小时候那样,出了天大的事也只会闷声不响地一个人独自承受,怕他再和曾经一样刀刃向内,遇事会选择用极端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最怕的,是那个他养了十年、哄了十年、疼了十年的少年,在他看不见寻不着的陌生时光里,没有好好的长大。
    即使抛开林简当年离开前,两人之间那些无法言说的暧昧纠葛不谈,起码他们应该还有一份亲缘相系相连。
    而林简做的最狠心的事,不是不给他半点音讯,而是……连沈恪主动探寻的机会都剥夺。
    那样果决干脆的少年,当初在离开时就对他下达了漫长而折磨的无期审判——
    他不允许他去找他。
    他还要他保证承诺。
    好在,现在终于回来了。
    林简垂下眼睫,无法直视面前的人,只能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改一改?”沈恪顺理成章地接了他这句抱歉,转而从口袋拿出手机,温和纵容中却带着少见的利落强势:
    “不管你这次还走不走——林简,给我你的号码。”
    来填补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担忧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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