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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不正经的！聊正事！”
俞茵绷着小脸儿，一脸不满。
“她都有未婚夫，怎么还惦记别人丈夫？真坏。”
聂天擎撇嘴点了下头，“嗯，是坏，不止惦记别人丈夫，还勾搭小白脸儿。”
俞茵震惊瞠目，“勾搭小白脸儿？”
聂天擎觉得她表情有趣，眼里笑痕渐浓。
“...你那好表哥，你以为他那晚，把你单独丢在黑惊天的院子里，是去做什么好事？”
俞茵瞳孔颤了颤，“难道跟杜明英......”
“江澄死得不冤。”
聂天擎淡笑，缓声跟俞茵细说：
“裕京张帅表面与爷结盟，实则心里没底，想用联姻捆绑爷，他小女儿只不过十岁，就打算用杜明英来做纽带。”
“娶妻多大的事儿，爷不可能马虎，就叫冯郊去查。”
说着顿了下，又垂眼看身边儿的小姑娘：
“正巧那晚从宴厅离开，就捡到你，带去医馆，那大夫说是被喂了药，爷让冯郊顺带查一查这件事。”
“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一整晚，都未离开江澄身边？”
俞茵眼睫轻颤，下颌点了点。
“我知道，能给我下药的，只能是江澄，那晚宴会上，裕京权贵高官齐聚，他大约想把我献给其中一人，好攀个前程。”
聂天擎捏住她小手，握在掌心把玩儿，唇角勾着丝笑，话语漫不经心。
“江家在裕京行商，江澄能入警署司做次长，已经是他老子花光了所有精力为他铺的路，他再想往上爬，就只能想别的法子。”
“而他目前能攀上最高的枝儿，也不过是黄骏...”
话顿了顿，他解释黄骏的身份：
“就是张锋海的拥趸之一，杜明英名义上的未婚夫，那个黄军长。”
俞茵瞳光微烁，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聂天擎，“江澄在警署司，偶然有机会，替黄骏办了两件事，因此结缘。”
“他带你去宴会，给黄骏过目，得到首肯，给你香槟里下药，而后把你送出来，留在第三棵榕树下，借口离开，等着黄骏的人来带你走，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
说到这儿，聂天擎视线落在俞茵面上，一字一句漫声说。
“...黄骏的未婚妻，是张帅夫人一手养大的亲侄女，他往后要做张帅府的侄女婿，从而捆死和少帅的关系。”
“只要裕京张帅不倒，他娶杜明英，往后前程似锦，能攀更高。”
“所以，黄骏是贪图茵茵美色，但他顾忌着张帅府和杜明英，不可能给你什么正经名分。”
“你要么做他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江澄从而可换取自己更高的前途。”
“懂了？”
早已料到了五六成真相，现今再听阴谋的全貌，俞茵内心竟没掀起太大波澜。
她眸色沉静说道：
“...结果，是大帅先一步捡走我，江澄的计划落空了。”
聂天擎薄唇轻撇，不置可否，接着又低沉着声道。
“不过他也不蠢，为了双重保险，一面卖你讨好黄骏，一面又同杜明英暧昧不清。”
“那晚他丢下你，就急匆匆赶回了宴厅后花园，同杜明英私会。”
原来上辈子，早在这么早的时候，江澄就跟张少帅的表妹杜明英，纠缠在一起。
说不定他跟她装‘夫妻恩爱矢志不渝’的那些年里，私底下也一直跟杜明英维系着来往。
俞茵黛眉蹙了蹙，眼里一掠而过一丝嫌恶。
“也难怪鬼混到一起，一双狗男女，男人倒罢了，我生平还头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聂天擎被她这副反应逗乐。
“世上之大，无奇不有。”
“洋人都思想开化无节操，大约这位杜小姐在国外耳濡目染，不觉得自己行为失常。也没什么好奇怪，交际花儿罢了。”
说着啧了声，喟叹摇头：
“不过，不得不说，爷还挺佩服他江澄。”
“为了前途，什么都能牺牲，卖妹求荣，转头又对着一个放浪风骚的女人卖弄深情。”
“男人做到他这地步，不能更窝囊了。”
（同样一件事，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永远是不同的。）
俞茵不理解杜明英的放浪。
聂天擎同样不理解江澄的堕落。
他这人，自来信奉，成事在人。
这些年来，但凡想得到的，也从来凭自己本事，哪怕是抢，也抢的正大光明，理直气壮。
憋憋屈屈装孙子的事儿，他聂大帅绝不可能做的出来。
所以他说佩服江澄，虽然用词讽刺了些，倒也是真的佩服。
俞茵听言，简直无话可说。
总归江澄已死，这人再也恶心不到她了。
言归正传。
她皱起眉头，双手回握男人大掌，软下语声。
“...那女人如此水性杨花，竟然还惦记大帅，我真不高兴。”
聂天擎低沉失笑，偏头睨着她漂亮小脸儿。
“怎么不高兴？爷可瞧不上这等货色，茵茵大可放心。”
俞茵偎在他肩臂上，音腔细软咕哝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赶紧撵她们走吧~，想到这样一个思想龌龊的女人在府里，我就心烦！”
她这么在意别的女人往他身上贴，聂大帅心里还挺受用。
他噙笑歪头，下巴疼爱的蹭了下俞茵额角。
“茵茵不喜欢，那便撵走就是，说说，想怎么撵？”
俞茵轻咬唇瓣，乌瞳闪了闪。
......
翌日大清早。
程妈来叩门禀话。
“...大帅，夫人，裕京的杜小姐来拜访了。”
屋里头没人应声，只溢出几声娇软媚吟。
程妈老脸儿一红，顿时敛了声，匆匆转身下了楼梯。
见到等在堂屋里的时髦女郎，老太太脸上表情迅速恢复如常。
她谦和笑着，上前解释：
“大帅和夫人还未起身，杜小姐若有急事，不若先坐在这里等一等？若是不急...，不妨晚点，等夫人醒来，我再禀话。”
都快九点钟，还未起身？
杜明英眼睛盯着程妈，视线在这老佣人面上端详了一番。
她若有所思，表情微妙扯了扯唇。
“不急，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程妈满眼意外，虽觉得这姑娘，脸皮挺厚，到底也不敢撵走她。
便笑眯眯请杜明英上座，又给她端了茶。
接着，转头去交代香梅准备摆早膳。
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些，约莫的时间差不多，就叫了香梅一起，打了热水端上去。
杜明英独自坐在堂屋里，看着还热腾腾的一桌丰盛早膳，脸色不太好看。
狐媚子！
新婚就勾的男人下不得床。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