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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她眼里的迫切任谁也拒绝不了。
“嗯。”
老顾应了一声，两人快步跟上了掌柜的脚步。
“两个一样病情的病人，两个郎中开不同的药，就看谁又快又好。”
“你不知道，这次不开药，当场就要治好，用针灸也行，就是不能开药。”
秦桑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在讨论了，她好容易才在老顾的“帮助”下被又塞又推的跻到了前排。
老顾三下五除二的进来了，把秦桑护在了自己怀里。
从来没有跟男人接触过的秦桑没有觉察出异样。
就在这个时候，秦桑忽然看到其中一个郎中拿出银针后，居然要往病人腰际上扎，被吓到了。
如果一个不小心刺到神经，那这个病人就算捡回来一条命也要成残废了。
她想也不想就阻止了那个郎中：“等一下！”
秦桑这一声又高又急，引得围观民众也齐齐看过来。
被她喝止的郎中手上银针贴在病患背部，皱着眉头看她，“切勿喧闹！影响了我治病你负责吗？”
“我看先生手里拿着针有些害怕。”
秦桑咧开嘴笑了笑，清秀巴掌大的小脸儿一丝攻击性也无，故作好奇的说道：“我爹时常说人的身上头碰不得、背碰不得，前胸也碰不得，你下针时候小心些别刺的太深。”
她完全是出于好心提醒这个郎中，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人的身体有多玄妙，他一针下去刺偏或者刺深了，更甚者碰到脊柱了可就完了。
“笑话，我行医多年，闭着眼睛也能把人身上的穴位摸个遍，还用你个黄毛丫头来提醒我？”
这个郎中是个暴脾气，且有些自视甚高，平日里同行的提点他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秦桑？
也是，这里的郎中应该大都精通身体穴位，闹了个没趣的秦桑撇撇嘴，屈膝无声施礼。
郎中冷哼一声，专心致志的开始施针。
老顾看着秦桑吃排头，低垂着眼眸冷冷淡淡扔出两个字：“多话。”
“我可是提醒他。”
秦桑小声嘀咕：“你根本不知道施针有多大的风险，一个弄不好人都会瘫痪的。”
“你的意思是，给你一个好好儿的人，你可以用一根针让他瘫痪在床？”
老顾语气怀疑嘲弄。
秦桑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眼睛一刻不离被围在正中间的两个郎中和两个病人。
只见两人是差不多年龄，体型也相差无几，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都是面色赤红，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大哥，可知道这两个病人是怎么个病症？”
秦桑好奇的问身旁的围观群众。
热心群众正愁没有人和自己讨论呢，秦桑一开口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这俩人都是县上的人，几天前高热不退，看了不知道多少郎中，吃了多少副药都没用，这不，正巧赶上了这两个郎中因为病人的事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让他俩比比医术，啧啧啧。”
“其实他俩医术也都一般，日常就靠坐堂诊脉挣些家用，偏偏要争什么个圣手名号，这不是找刺激吗？阆举先生都没说自己是圣手，他俩倒先闹起来了。”
阆举先生？
秦桑好奇，“这个阆举先生是……？”
“小丫头外地人？”围观大哥上下打量。
“我是眷村的，只不过甚少来县里，也没看过什么病。”秦桑温声温气的。
大哥立刻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阆举先生可是通县有名的神医，外号十二针，你知道为什么叫十二针吗？”
老顾冷眼看着围观大哥卖弄的解说，秦桑摇摇头。
“阆举先生其人，风姿绰约不说，他经手的病人，要么不出针，只要出必定十二针内治好！”
那倒是真挺神的。
秦桑在心里默默念叨两遍阆举的名字，又把注意力转到场中心四人身上。
也就是说，这俩人其实医术一般谈不上精湛，可高烧不退可是个很麻烦的症状。
发热是中毒反应，高热不退就是细菌或者病毒感染，如果不对症下药迟早人要没。
在现代发烧不是什么大事，倒在古代这种环境下，这却能要命。
秦桑皱眉，更加专注得看着场上四人。
两个郎中聚精会神，手上银针不时向病人身上刺去，一会儿把脉一会儿推拿，在两人的努力下，病人脸色从红到黄，最终恢复了正常。
“不用药就让人退热，也算是有本事了。”
老顾对两个郎中评价中肯，淡淡转身，“走吧。”
已经都结束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一下。”
秦桑没有跟着走，反而探身更近的凑近其中一个病人，脸上神色越来越凝重。
“你真的不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再三对着病人确认，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脾气暴躁的郎中一看又是秦桑，气的手里东西拍到桌子上：“你是不是故意找事呢？小丫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某个人给你钱雇你来拆我台？！”
另外一个郎中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得这么一句指桑骂槐的话哪还坐的住，“呸”了一声一层三尺高。
“你个老混球！少在那儿指桑骂槐的！我可不认识这个女娃娃！”
“别吵。”
秦桑屏息凑近那个病人，仔细的看着他的胳膊。
只见他胳膊上一处红肿约摸有两个花生大小，鼓起来长长的一个小包，像埋进身体里的一根虫。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病人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闻言本能的说道：“几天前吧，干农活时碰着了。”
脾气暴躁的那个郎中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伤口，无什大碍！”
秦桑抿唇，伸手按了按，那处鼓包有流动感，虽然很细微却被她捕捉到了。
她抿唇，心里已经确定这个病人高热不退是个什么原因。
“你最好现在立刻找个地方把这个切开，不然过几天就没救了，它会越长越大的。”
郎中楞了一下，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娃别说笑话，谁家的这是，还不快带走！”
“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笑话，你以为这是养的虫呢，还会长大？”
围观众人顿时跟着笑起来，一个个看秦桑像看白痴一样。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