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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老顾的话十分简短。
“为什么不行？”十五皱起眉头，竟也忘了规矩。
不过他和老顾的情谊，愈发像是兄弟了，所谓的规矩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可此刻老顾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你如果做不好的话，知不知道代价有多大？”
十五苦笑道：“可是您要不这么做，又知不知道代价有多大呢？”
“不行。”老顾回过身，不再看十五的眼睛，又重新说了一遍。
“少主，您能不能别糊涂！”十五不知哪来的气，直接就低声吼了出来。
老顾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相反，他觉得心头一紧。
十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立马低下头：“您是知道的，我们皱起眉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活着，付出了多少。还有边关的那些兄弟，完全离不开我们。”
“现在您是勉勉强强能恢复身份了，遇到的危险反而比从前更大。如果您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让顾帅和顾夫人，该怎么办？”
老顾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父母亲，眼眸微颤。
十五笑着叹道：“我知道这么些年来，少主您对我们这些人，压根就没当成单纯的下属过。而您在我眼里，也不仅仅是我的主子而已，您就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您应该理解，我也不仅仅是为了您。”
老顾却眼眶子都红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气得：“你懂得什么？这些人的弯弯绕绕是你能够搞得明白的？博弈为在我身边待了几年了你就懂得多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还没点数？”
十五苦笑：“我是没什么的，但是边关的那些将士们，有多少年没有回过家了，又有多少人战死或者饿死甚至是老死在那里，少主，您比我更清楚。”
踢起那些人，老顾轻轻闭上眼，缓解下酸涩的眼，没想到再睁眼的时候视线已经模糊了。
十五也回过头：“我知道您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弃五为他们改变着一切过。可是太难了，所以这些年我们做所的一切成效一般。但如果您在这么继续下去，继续去想办法，早晚会有所不同的。而能够改变着一切的，恐怕只有您了。”
“我从来不像你说的这样。这一切不过就是自己所想的而已。”老顾故意冷着声音，还是想要打消他的想法。
十五却一甩手：“我在您跟前也立了不少功了，不过都是无名无姓，没人知道的。”
这就是暗卫的悲哀之处，从做暗卫的第一天起，十五和他的那些兄弟们都知道这一点。
“从前我还想要衣锦还乡，回头娶个漂亮媳妇儿。没想到啊，这一耽搁下来，就是耽搁许多年，再过几年，我恐怕就过了年纪，没姑娘要喽。”
“既然这样的话，少主不妨就赏我一个立功的机会。我这会要是能顺顺利利做好这些，您能顺顺利利到了少夫人身边，就给我封宫，让我娶媳妇，还要送我个宅子，成不？”
老顾笑骂：“太贪心。我哪来的宅子送你？”
说着他一掌锤在十五的背上。
十五站在原地承受住了那一巴掌，而后又道：“您的确是不一定会有，但是少夫人一定有不是？”
老顾心想，这家伙倒是已经还是惦记他媳妇的钱了，所以撇撇嘴道：“我要是不给你这个立功的机会呢？”
“那少主您可太不厚道了，”说着十五绕到了老顾的跟前来，“这么点请求都不肯答应的话，那日后谁敢跟着您？”
老顾摇头轻笑。
然而十五紧接着语气又严肃起来：“不要再犹豫了。”
老顾捏紧自己的拳头，最终还是沉默地点头了。
活在这样的世上，代价就是如此。老顾早该懂得了。
他最后看了眼面前的十五，看着他带上自己模样的人形面具，又听他用木方自己的身影来说话，老顾确认无疑后，才低声道：“保重。”
“保重。”
老顾带上侍卫帽，乘着下面人上来端茶的时机，隐到了暗处。
脱身后，他回头看向了那处客栈，仍然有不少人在客栈下往上面张望，而刚才的那扇窗却紧紧关闭着。
十五能坚持多久呢？老顾不清楚。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在这一切败露之前回来。
胡府。
秦瑜在安歇了几天之后，又有了折腾的心思。
“我这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你不觉得好像最近胡老爷对我不怎么上心了吗？”
阆举给她上药的时候眸子越来越冷。
在秦桑的凝胶修复之下，秦瑜的皮肤越来越好，现在背部已经没了什么疤痕或者黑斑。
不光如此，还比从前更加光滑了。
阆举在拿到药之后，自然也回去研究过，甚至把里面所有的成分都分析了出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试，都无法做到秦桑的这款凝胶所有的功效。
“这是你的事，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阆举没好气道。
秦瑜听着话抿嘴道：“爷您也对我太不上心了些。让我帮您做事，您为我做几件事儿又能怎么样呢？”
阆举冷哼道：“我这有不少药，刚才就已经放在你的床头了。”
秦瑜没想到阆举这么说，赶紧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白瓶被放在了床头。
果然，阆举只是不说而已，他心里头的那点意思，比她秦瑜更深更过分。
“这些药，你都试过？”秦瑜毫不客气的问。
阆举也是男人，在研究这些药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过什么心思吗？
阆举闻言却不悦起来，他起身道：“不是我研制出来的。世上青楼那么多，他们可比我这个做大夫的更懂。”
秦瑜讨了个无趣，却也不恼，微微叹道：“早知当初我就应当从这些青楼里取取经了，不然也不至于只是服侍胡老爷一个老头子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