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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把话说的，什么服不服老啊，叔现在就算是二十出头小伙也不敢轻易出门。之前看村里头有几个人病得满脸痘，看着是真难受呐。”
保长半开玩笑半认真。
“保长叔能有这个觉悟，桑丫头我也就放心了。”说着，秦桑方希手里的面罩跟手套，从医药箱里捣鼓出两个小瓶子出来。
“这些也平常卖可贵着呢，现在拿来孝敬您老人家了。这些要给保长叔这个年纪吃正合适，补气益血的。”
知道秦桑是想要还人情，保长叔不好再推脱，干脆收下了：“你这义诊是好事，叔哪有不支持的道理。但是总不会就你一个人吧？”
“这当然不会，回头我问问还有人愿意跟上的，还有县里的张老和莲心他们，我也会通知一二，愿意来的自然来。”
保长点头，看着秦桑的眼神里，那种对有能力小辈的赞扬之意少了些许，更多的竟是一种钦佩。
这两三年间，秦桑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太不容易了。关键是到了今天这个境地，还不忘记原则，真是难得。
秦桑的容貌已经改变了不少，但面上的神情变化不大，依旧是温柔之中带着客气疏离，周身也是清清冷冷的。
“老顾，你不会反对我吧？”
从保长家出来，秦桑径直回到家里，找到正在闲得劈柴的老顾，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通。
老顾良久没有言语，秦桑差点以为他没听到。
“你放心，我肯定当心做好防范措施，不会有事儿的……”
“不反对。”老顾简洁地说完这一句，本想直接走开，但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她。
然后老顾就看见自家小媳妇儿皱着眉思考着，听到他的话立马眉眼间有些慌张。
秦桑听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便以为他在说反话。事实上，老顾的确是在说反话。可是等老顾看到她的委屈神情，又忍不住把反话掰成正话了。
“这是你想做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反对你。但是绝对前，也应当知会我一声，免得叫人放心不下。”老顾柔声说着，抬手摸了摸秦桑的头发。
秦桑仰起头，解释道：“这……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只是我已经考虑这件事情很久了，想得自以为周全了，就忘记通知你了……”
“你的确想得周全，但万不可大意。你既然要去别的村子义诊，我少不得也得跟上你。”
秦桑笑道：“你得过水痘没？别自以为强壮，就不会比平常人难得……”
“你也不见得强大多少，别自以为能力高，到时候吃了苦头。”
老顾顺着她的话揶揄她，但眉眼间始终是疼爱的神色。
“我跟着你去，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遇到什么情况，至少能护你周全。你既然有疫苗，为什么不给我打上一针？”
老顾这么一问其实秦桑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为周围人给打上疫苗了。当时研制出来后，秦桑在自己身上确定能用，着急忙慌就把所有研制出来的疫苗往店里送去，愣生生忘了这茬事儿。
现在总不能说，因为觉得你身体强壮吧……
秦桑只能硬着头皮坦白：“我给忘了，之前要忙的事情太多。”
老顾听自己被遗忘了倒也不恼：“我只是心疼你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瘦了几分。”
“哪有天天盼着自家媳妇儿胖的？不说这些了，咱们收拾收拾义诊要用的东西吧，让伙计准备我心里总会不踏实。”
说着秦桑一面着手开始收拾，一面又叫来伙计上县城里头给张老张晓以及莲心云娘他们带个话。
老顾这些年下来也对于药材有了个基本的认识，帮秦桑打个下手还是不错的。
“姐，你要去义诊？”
刚才秦柔听他们墙角半天了，差点就被姐夫给腻歪走了，现在看秦桑收拾东西，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跳出来问问了。
“你这孩子……”秦桑看向跑过来的秦柔，有点头疼。她本来是不想让秦柔知道这件事的，只打算那几天随便找个理由糊弄糊弄她就过去了，结果刚才和老顾聊天过于专注，竟然没发现这孩子在听墙角。
原本秦桑是想，秦柔大妮都只是孩子，要是跟着去，危险系数高着呢，所以不想要让他们知道了。
“姐，你就说是不是？”
其实囊瞒不过了：“是，姐跟保长说好了，差不多后天就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挨着过去把周围义诊一遍了。”
“那你咋不告诉我？是不是想要瞒着我来着？”秦柔说着鼓着小脸，努力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秦桑忍俊不禁，俯下身子轻轻捏着秦柔的小脸蛋：“秦柔听姐姐的话，你还太小，身子板扛不住，去别的村子太危险了。”
“姐你不是已经给我打过疫苗了吗？秦柔不怕！”说着秦柔仰着小脑袋，腰板挺直。
“秦柔不怕可是姐姐怕。这疫苗给你用过了是不假，但是想要让疫苗产生作用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不是打了就一定行的。这些姐姐不是都跟你说过一遍了吗？”
秦柔小眉毛都皱起来了，秀气的脸上有点红：“那也不行，姐姐不是说要让我好好长大，尽快独当一面吗？姐姐去，姐姐难到就没有风险了？秦柔想去，就像姐姐想去一样。”
秦桑有点吃惊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但除了吃惊意外，她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她的小妹妹，终于在一点点长大了，除了“我都听姐姐的”之外，她也开始学会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老顾也说：“我护着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秦柔想去，不如就带她去试试，如果第一个村子下来她还可以，就让她跟着吧。”
老顾都发话了，秦桑也只好轻轻叹了口气：“那倒是可以，但是小秦柔去了之后，还是得听姐姐的话，要注意安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