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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研发疫苗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设备是一个问题，其中的方法也是一个问题。总之，这事急不得，只能先看情况再做决定。
秦桑回去之后也没了睡意，干脆就起身写下几道药方子，预备日后遇到相似的病症应急处理。
老顾那边也没闲着，他这次回来得匆忙，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虽然完成了但还不够完善。还需十五他们从那里的带些消息回来。
虽说从年末到现在眷村发生的事情多，但总体气氛还算祥和。
可阆宅氛围可就敌不过了。
王氏勾结土匪的案件，虽然告一段落，可阆举觉得心里总是不安。
这件事情毕竟是经了他的手的，若是有人有心要去查，顺藤摸瓜也能把他牵扯出来。
至于秦瑜，他还留着，想着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派上用场，但多数时候都对她爱搭不理的。毕竟阆举是行医多年的人，多少也有些洁癖。
这个年，阆家过得冷清，但阆举心中还算自在，若是来访的人多，那么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等过了这个年，大家基本就能忘了那件事，届时他再出来活动也能安心。
阆举正举着本书，管家上来传报说是县城里的郑家派人前来求诊。
阆举闻言放下书：“可说是郑家谁的需要看诊，又是什么病症？”
“郑家的小公子，说是得了水痘。”
手指摩挲着书页，阆举皱眉，想到通县好几年没出现水痘的病症了，这病经常发生在小孩子身上，传染性大还不好处理。
郑家在通县也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家中有些资产做些小本生意罢了。
但开春的第一诊，阆举没有道理用消极的态度去对待，所以简单收拾一下便让郑家人带路。
刚下了马车，郑夫人从里头慌慌张张跑出来，见阆举来了想迎过去，又顾忌大夫也是外男，只得能推推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倒是个口齿麻利的，上来就给阆举行了个礼：“阆大夫快进去吧，我家小少爷这几日身上出了许多疱疹，他禁不住痒，脸上有多处被挠破了，从用过午饭后就一直发烧，难受得直哭。”
阆举闻言眉头已经皱得不行了，旁人只当他是心中为小病人焦急。他拱手回礼就往里头走去。
阆举最厌恶的就是看一些具有传染性的病症，但在这种时候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抗拒。
他没有像像秦桑那样先前用棉布精心做好的面罩，只能从箱子里随手拿了块布系在脸上，也算是给心里打个气。
那孩子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此刻高烧不止，身上痒得难受，用手挠了又痛，此刻两条腿往四处乱蹬着，哭声震天。
阆举屏气凝神，心想还好发现的早，要是再晚些等到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恐怕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仔细看了这孩子身上疱疹的状况，有些已经化脓了，有些才刚冒出来。
他命人拿来纸笔刷刷在上头写下药方交给了身旁的丫鬟。
“先按这个去药房里抓药，回来就煮。”说着把另一张药方子递给她：“把这些药买回来，孩子用这些煮的药水洗澡能止痒。”
丫鬟闻言赶紧将药方交给一个门外守着的小厮，让他腿脚快些去抓药。
阆举先前一直努力屏住呼吸，这会儿看完了诊便出来外头，还舍不得摘下脸上的布，谁知道这里头的人会不会还有人已经被染上了病症？
郑夫人看着阆举始终皱眉，揪着心忍不住问道：“阆大夫，这还能治的好吗？”
水痘因为极强的传染性，治起来并不简单。不过这孩子发现的不早不晚，不至于那么严重，但身上痘起了那么多，家人看了心中自然着急。
阆举语气放缓，语速却是加快的，两条腿向往外迈，但并不敢十分表现出来。
“令公子已经得到了及时的救治，现在只要再按照那些房子治疗，一个月间是能够康复的。但是切莫再叫他抓挠自己身上那些水痘。已经破的那些以后势必会留疤，现在定要让他能不抓就不抓。”
郑夫人赶紧点头，让小丫头拿了诊金付给阆举。
阆举慌忙从郑家出去，行了一段路之后才将脸上的面罩摘下来。每次遇到这样的病症，阆举都感觉像是死里逃生，恨不得立马逃开这个地界。
回到阆宅，他便看见秦瑜百无聊赖地院子里头晃荡着。
今日天气还算暖，秦瑜也敢被着个薄棉袄出来了。阆举可没那个心思在她身上花钱，所以自然是不关心她的冷暖问题的。
“爷今天出去看诊了？”秦瑜明知故问。
阆举叫婆子端来洗脸盆，就着温水洗脸洗手，看也不看她一眼。
秦瑜的笑脸有些僵，但还是斗着胆子说道：“今年府上倒是冷清，爷散了那么多丫鬟婆子，是不是府里钱不够花了？”
秦瑜本来就不是多个聪明的人，说话即便是过了脑子听着也不像是过脑子的样子。
站在大厅上她就把这话放在众位丫头婆子的面上说，跟逼问阆举似的。
阆举猛地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剪到了此刻偷眼瞟狼局有何反应的婆子脸上。
“今年开春进项是少，但还不至于就养不活几个人。”
说完这句话，阆举就抬脚往自己的书房走。
秦瑜却没听出他话中之意，着急忙慌就跟了上去。
阆举这一个月都没她他发月前，弄得她只能靠一件旧棉衣过活，到半夜的时候屋里头还没屋外暖和。
以前在眷村过冬，虽然条件不好，但好歹有个王氏时常会把她炕头捂热了才舍得让她进去睡。现在的日子，恐怕还不如那个时候。
等到书房中其他丫鬟婆子退到了屋外等候传唤伺候，秦瑜才迈着步子走到里间，在阆举面前低顺着眼，福了福身。
“今年冬天也冷的紧，好歹爷赏我口热茶？”
阆举冷冷地扫她一眼：“你娘王氏勾结土匪，我能把你留在这，不把你交到官府，让你和你娘连坐受一样的苦，就已经是厚待了。你现在还想从我这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