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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站在病床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你确定不使用麻醉剂？”
“确定！”
季少强咬着牙，即使额头沾满冷汗也不改初衷。
“好，那我最后提醒你一下，手术期间不许乱动，不许大喊大叫，因为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让你的伤口更加严重。”
周妍戴着口罩，遮住她那张太过稚嫩的脸，只剩下一双剪水秋眸分外平静。
季少强：“……”
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居然还提起要求来了。
“现在开始手术，你按住他。”
周妍对着帮忙的军医说道，然后拿起手术钳……
【高级医药库房开启，开启积分100000，系统剩余积分0.035。】
【开启中……】
【成功开启！】
季少强忍着疼痛，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伤口上传来的痛感却越来越轻。
什么情况……他不会是要去往极乐世界了吧。
周妍关闭系统面板，口罩下的表情冷漠，真是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在只要不打仗，她目前的武力值还够用。
这些积攒的积分除了她日常在村里看病的一点点，其他都来源于给沈隽的那份药方。
看来……想攒积分，还得从沈隽那边下手。
周妍一边将手术钳伸入患者伤口，一边分心来打沈大少爷的主意。
哐的一声，子弹被扔到医用托盘里。
周妍取出一支修复药剂注射到伤口旁的肌肉，然后对伤口进行缝合处理。
军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其实他挺想问问刚刚注射的是什么药物。
但是看着周妍手下不停的动作，没敢出声。
术后缝合是最后一步，周妍却做得小心翼翼，动作也精细得像是在绣花。
军医赞叹着，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缝合手法了。
仔细观察的军医完全没注意到，他手下的伤员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等他回过神再观察时，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
“这是睡着了？”
军医摸摸脉搏和呼吸，还好……还活着。
“周同志，你刚刚注射的是麻醉剂啊？”军医合理猜测，然后又忧心忡忡的说道：“您给伤员注射麻醉虽然是好意，但是他醒来肯定会骂您的，您还是跟着沈长官躲躲吧。”
“不用，他醒来要是骂人，直接来找我……”周妍将器械收拾好，往手术外走。
她正心气不爽呢，对方要是找茬，正好揍一顿出出气。
军医：“……”
手术室外，除了沈隽在外面等着，此时外面又站了位陌生老头儿。
这位老人家头发花白，身穿灰色中山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上衣左胸前的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像是位斯文人。
周妍摘下口罩，语气平静的说：“手术成功，拿枪没问题，具体恢复到什么水平要看他的休养情况。”
“辛苦了，你就是周妍吧。”老人家主动走过来和周妍打招呼。
周妍歪头去看沈隽。
沈隽介绍道：“这是季老，特地从云京赶过来的。”
“你好。”
周妍这才伸出手握手。
季老的手和周妍的手浅浅交握，然后对方笑着说：“季少强是我侄子，这次麻烦你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优秀的医术。”
周妍直视对方，虽然季老是笑着的，但她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人是从云京来的……
或许和她父母的事情有点关系。
周妍不卑不亢的开口：“做我擅长的事，没什么麻烦的。”
这态度有些不冷不淡，却在沈隽的意料之中。
季老微微笑着，丝毫不介意周妍的冷淡，天才难免恃才傲物，如果这小姑娘真的有本事，算他挖到宝了。
“季老，您先去看看季少强吧，我得把人送回去。”
沈隽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这么晚了，带着小周同志在女寝宿舍住一晚吧，今天食堂的菜好像是土豆山菇炖鸡块。”
季老看出沈隽的维护，并未多说什么，态度很是慈爱的叮嘱两人好好休息。
沈隽点点头，把周妍带走了。
周妍跟着沈隽，其实她提不起来太多精神，一场精密的手术要耗费很多心神。
食堂现在早就过了饭点，但会有夜间值班的医生护士，锅里还是有饭的。
周妍也没有饭盒，就用食堂的碗筷吃得饭。
味道不错，肉也挺多的。
“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送你回去，你想去县里玩吗？带你去逛逛。”沈隽轻声问道。
“随便吧……”周妍兴致缺缺。
吃完饭去女寝宿舍，直到走到房间门口，周妍才问：“我是不是被云京的人注意到了？”
“放心，不是坏事。”沈隽语气笃定。
听到这个回答，周妍是彻底不去想了，和对方打个招呼便回屋休息。
女寝宿舍内东西各摆着一张单人床，屋里有书桌，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放。
这间屋子并没有人住，但是比之前的招待所干净多了。
陌生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周妍的睡眠质量，她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是一位军区医院的小护士敲响周妍的房门，并且体贴的交给她一个装满热水的暖壶和洗漱用具。
“谢谢。”
周妍将东西接过来。
“周同志，您昨天负责手术的那位伤员已经醒了，对方想见见你。”小护士微笑着提醒。
周妍洗脸的手一顿，要找茬……
“好的。”
周妍虽然答应了小护士，但是洗完脸后并没有立刻去病房探望，因为沈隽带着她去吃早餐了。
早餐是菜包子和小米粥，沈隽还给周妍领了鸡蛋。
“这算是出外勤的补贴吗？”周妍看看周围，她和沈隽都没交饭票，还能有鸡蛋吃。
“你这么想也可以。”沈隽修长的手指将熟鸡蛋剥开，然后泡到米粥里，优雅的吃着。
周妍这边比较凶残，剥开鸡蛋直接就两口下肚，然后又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把粥喝了。
“季少强已经醒了，他自我感觉很不错。”沈隽这么说也是给周妍安心。
但是他说完后再观察周妍的表情，发现小姑娘并不觉得意外，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胸有成竹。
周妍注意到沈隽的目光，她轻飘飘的瞥回去：“你是不是忘记你签的责任书了，就算手术失败和我也没关系。”
沈隽：“……”
——悟了，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