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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色的面具下，唇唇微扬，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秦月歌转身恭敬道：“皇上，请容许霁月阁将其带回，问清缘由，再给皇上一个交代！”
“准！”龙袍长袖一挥，坚定的声音掷地有声。
霁月阁将刺客带走，墨锦荣又看向席下众人，厉声吩咐道：“今日之事，全权交由霁月阁查办，若有人阻碍，以同罪论处！”
众人皆不敢有异议，今日之事，事出蹊跷，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列为嫌疑，倘若再有异议，怕是要惹一身骚！
晚宴结束后，墨锦荣回到偏殿，霁月阁众人已在此等候。
“皇上！”秦月歌与秦棠恭敬的颔首行礼。
“如何？”墨锦荣着急的问道。
那日夜里，秦月歌来御书房找他，告诉他有人会在寿宴上动手，若是发生意外，霁月阁会先将人带走，再从长计议！
“飞镖上有毒，凌肃正在为其解毒！”秦月歌说道。
墨锦荣一惊，宫里除了侍卫，寿宴上所有人都是经过排查的，不允许携带任何兵器进场，怎会有飞镖？而且还有毒？
此时凌肃从内堂走了出来，颔首行了一礼：“皇上，毒已解！”
“刺客究竟是何人？”墨锦荣一脸狐疑，又有些着急，贡品云雾绡，众人避之不及的锦鲤图纹，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云雾绡有关，今日的寿宴也是诡异非常。
“皇上一看便知！”凌肃侧身让道。
墨锦荣踏进内堂，软榻上，一席蓝衣仙气飘飘，裙摆的红鲤鱼纹样与左肩的一片猩红相得映彰。
那张苍白的脸上，双目紧闭，眉宇微蹙，许是睡梦中遭受极大地痛苦。
“鸢儿？”墨锦荣震惊之余，满是心疼，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寿宴上的舞姬，暗杀他的刺客，会是司徒鸢，转眼看向身后的秦月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她要刺杀朕？”
秦月歌正欲开口，软榻上传来虚弱的声音：“皇上……”
“鸢儿！”墨锦荣回头，见司徒鸢一脸苍白，虚弱的声音几乎让他痛彻心扉。
这些年，众人只知庆妃失宠，却不知，那遥鸢阁内住着的，是他心心念念，最想要保护之人。
秦月歌等人退出内堂，将房间留给两人，至于庆妃因何要刺杀墨锦荣，想来此事她自己便会交代清楚，无需霁月阁插手。
墨锦荣坐在软榻前，拉过司徒鸢伸向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双手，不应该用来握住冰冷的利刃。
“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司徒鸢用尽一切力气解释道，他的手，一如当初那样温暖，那是她最熟悉、最想念的温度，今日，终于抓住了。
“鸢儿，不要说话，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朕！”墨锦荣方才得知刺杀他的人是司徒鸢之后，一瞬间痛心疾首，在听到‘臣妾不是有意的’那一刻，心中的忧愁终于消散了。
他有没有受伤，不重要，鸢儿为何刺杀他，也没那么重要，他只需确定的是，她不是有意要伤害他的。
可她眼底的无奈和泪水，又让他心疼得不行，十多年了，他虽时常暗中去遥鸢阁看她，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独自前去，可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刺杀他？这些他都无从得知。
司徒鸢见他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心中刺痛，仿佛那飞镖不是射中了她的肩，而是射进了她的心脏一般，他真的不怪她？他为何不怪她？她宁可他恨她啊！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怀疑，只要她说此事并非她的本意，他便深信不疑，可为什么……十几年前那场私通一案，他却丝毫不听她解释，将她囚禁在遥鸢阁十几年？
墨锦荣，这个男人心思太深，她终究看不透，却忘不掉。
司徒鸢眼中含着泪，满是伤痛：“皇上，放过凝汐，她不可能杀害念妃，您是知道的，凝汐自小品性纯良，皇上您是知道的，她不可能……”
司徒鸢激动地说道，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墨锦荣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乱动：“朕知道，关押凝汐只是权宜之计，你放心，凝汐现在很安全，待霁月阁查明真相，凝汐随时可以放出来，鸢儿，你该相信朕，凝汐是你最疼爱的侄女儿，朕待她自然不输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会让她受了委屈？”
墨锦荣待司徒凝汐视如己出，此事司徒鸢是相信的，他不喜工于心计之人，因此对墨玥有些冷漠，可对司徒凝汐却是自小捧在手心里，若不是司徒凝汐远在漠北，怕是将其收为义女也不为过。
“鸢儿，你若好好养伤，朕答应你，待你痊愈，朕一定让你见到凝汐！”墨锦荣见司徒鸢一脸着急，怕是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只得如此。
司徒鸢虚弱的点了点头，闭上双眼。
墨锦荣见她熟睡，鼻息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转身去了外面。
“鸢儿身中何毒？”墨锦荣看向凌肃问道，方才他已想到了一些事。
“马钱子！”凌肃恭敬的达道。
“马钱子？”墨锦荣脸色黑了几分：“竟然有人给她下马钱子！”
秦月歌目光一敛，莫非墨锦荣也知道？
“庆妃娘娘身子虚弱，须好好调养，我们便不打扰了！”秦月歌说道。
墨锦荣点了点头，天色已晚，今晚折腾了这么一出，接下来又是一场持久战。
凌肃与秦棠率先走出门，墨锦荣又将秦月歌喊住：“秦阁主！”
秦月歌回头：“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庆妃体质特殊，体内的血液百毒不侵，唯独对马钱子无效，此事知之者甚少，霁月阁可从庆妃身边亲近之人入手！”墨锦荣交代道，见秦月歌一脸狐疑，露出柔和的笑容：“当年朕还是太子，围猎时遭人暗算，中了毒，庆妃曾用自己的血救过朕。”
秦月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墨锦荣只知庆妃之血百毒不侵，并不知道司徒家女子的血脉代代相传，这也算是好事，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墨锦荣既然知道庆妃这个秘密，又能紧守多年，便是不想被人知道，今日的一切便十分蹊跷了。
马钱子，他记得，之前在漠北司徒崇鹤的陵墓了，也有人给司徒凝汐下了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