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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紫明宫内，李延年同陈坦玄相对而坐。
陈坦玄建议道：“陛下如今就可以将三十五根鬼神柱全部打碎，并将内中封印的鬼神统统拖出来打死。”
他如今已经上了李延年的大船，自然怎么狠怎么来。
迫害这些曾经的同僚，陈坦玄的心中没有半点犹豫。
此时此刻，他只想在酆都鬼府出世之前尽量削减鬼神们的力量，这也是保障自己安全的唯一做法，这种识时务的行为让李延年的心中颇为满意。
“若是强行打碎，是否会有变故发生。”
李延年细细询问。
“请陛下放心，只要您能够破碎他们的封印，他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们破封而出的实力最多也不过元婴初期，绝不是您的对手。”
李延年这时候突然来了兴趣：“你认为朕如今的实力如何？”
他对自己的实力定位有些模糊，无论是练气还是练体，他的实际力量都远超过他如今所处的境界，李延年此时此刻很想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中的真正实力。
陈坦玄沉吟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陛下在此方世界内的实力或许已经可以同化神尊者相比较了。”
李延年眉头微挑：“只是此方世界吗？”
“您得天道人道加持，于此方世界内或许能够同尊者匹敌。”陈坦玄解释道，“但是若将天道人道的加持抹除，您的力量相较化神尊者就有些不足了。”
“哦，化神尊者竟有这等实力？”
李延年心中微讶。
哪怕不依靠天道加持，神道信力，他感觉单凭自身修为他起码能够以一人之力击败最少八九位元婴修士。
“化神尊者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了。”
陈坦玄努力回忆着昔年于上界之中所获得的见闻，
“他们已经能够运用自己的真意小范围的模拟出天地之势，在那一刻他们就等同于天道。”
“他们的真意将充塞上下四方，只要没有凝聚出真意，就会被他们所压制。”
“真意又是何物？”
陈坦玄摇了摇脑袋：“小人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昔年长辈曾说过，化神真意便是以己心代天心，是对自身之道的明悟，是意志的凝聚和升华。”
李延年闻言微微沉吟。
他虽然明悟了自己的道便是长生之道，是众生之道，是无敌之道，但是却无法凭空模拟出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域来。
哪怕是如今有着天道加持的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能够操纵引导大势，他也切切实实这样做过，那便是以自身之道引发众生共鸣，同时借着这股力量来增强自己的威势，无论是神道还是天魔道都是其中好手。
但这股威势并不趁手。
起码无法被他约束和聚拢，单独化作一片领域。
如同水之向下，他只能小幅度的调整大势的走向和角度罢了，并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这样看来，自己先前的确太过依靠天道人道和神道天魔道了。
“看来化神尊者相比元婴修士有着明显的质变啊！”
李延年轻声感叹，若非陈坦玄他恐怕还沉迷于自身的强大之中。
“那朕相比十殿阎罗如何。”
“在酆都鬼府之外陛下或能战而胜之。”陈坦之轻声说道，“但若在酆都鬼府之内，您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全盛时期的酆都鬼府等同于阳世，您恐怕无法动用天道之力和神道之力。”
“但是我相信陛下一定能够超越他们。”
这是陈坦玄如今心中的真实想法。
一开始投降的时候，他的确不看好李延年，只是抱着晚死一天是一天，能混一天是一天的打算。
但是当他看到李延年的‘造化’手段的时候，他的心意立刻变化了。
那是超越化神，是不可揣度的力量啊！！
绝不是掌握一处世界的天道所能获得的神通。
这是真真正正的世界异数。
灵柩宫中的秘录里就曾记载着一位‘大圣’以弱伐强，以下凌上的传奇事迹，他曾被无数世界所传诵，被无数修士视为偶像，那是位真真正正的人间异数。
那位‘大圣’名号齐天！
他在下界之时便掌握着名唤七十二变的神通，那亦能看做是造化之道的分支。
在陈坦玄看来，李延年在造化之上的造诣恐怕还在七十二变之上！
“陛下，未来您必可比肩仙佛！”
陈坦玄拜服道。
李延年却是一脸冷漠。
“你为什么要说废话？”
“呃，是···是小人····”
陈坦玄愕然不已。
不等他说完，李延年就继续发问道：
“朕还有一事不明，鬼神所占据的天道本源如此之多，难道日后就不怕世间阴阳失调，生死错乱吗？”
陈坦玄解释道：“日后还会有上界神明入驻此界，他们将逐步掌管山水自然，人间万象以及天上日月。”
“小人也曾经听闻阎罗王说过，每处世界最终都会有一名天帝降临，在他力量的辐射下世界的位格将会得到提升，阴阳也会于他的统治下趋于平衡。”
李延年心中琢磨，这天帝倒是有点像九幽浊气一般，能够辐射改造小世界。
不过一个是堕落向下，一个是上升抬高罢了。
“你可知道九幽浊气。”
“小人未曾听闻此物。”
陈坦玄一脸狐疑，李延年感知到对方心中的情绪，明白他未曾撒谎，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你生前又是何人，来自何处?”
聊到这里，陈坦玄的情绪竟然有些低落，这同样让李延年颇为意外，毕竟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这是一位脸皮奇厚，心理素质也极强的小人，却不想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刻。
“小人曾经是凝渊福地，灵柩宫内的一名长老。”
“所谓的福地便是您口中的上界，它统管着数十处小世界。”
陈坦玄脸色幽幽，他正是因为同同门争夺掌教之位失败才不得不兵解转修，最后因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名鬼神。
“对了，您的皇宫之中应该存在着一条水晶运龙，那便是上界掠夺下界国运的秘宝。”
谈及往事，那些尘封的记忆又逐渐上涌了起来。
陈坦玄突然回想起上界对下界的管控。
“那条水晶之龙已经被朕给毁灭了。”
“什么！”
陈坦玄一下子蹦跶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