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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锦瑟后脑勺重重撞在床头上，眼前阵阵发黑，她不由摸了摸，起包了…
顾不上想凌云说的话，锦瑟一脚踢在他脸上。
“我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你的命！”
凌云脸上顶着半个鞋印，正要还手，注意到锦瑟摸着后脑勺的手，动作慢下来，嘟囔一句。
“女人就是娇弱，老子又没用力。”
说是这么说，他没再上手，翻身下床。
锦瑟气还未消，借着凌云下床的动作，一个跨步骑在他脖子上，扯他头发。
“道歉！”
凌云被头皮上的力道拉扯得龇牙咧嘴，唇瓣上还冒着血珠，那是锦瑟第一口咬破的，显得很是狼狈。
可他说话依然硬气：“老子没错！”
锦瑟唇上也沾着血，勾唇间透出狠厉，手上力气又大了一分：“道歉！”
凌云倒吸一口凉气：“只有娘们儿才会拽头发，是爷们儿就下来跟我光明正大打一架！”
锦瑟舔舔唇瓣，尝到一股铁锈味，呸了一口。
“我本来就是个弱女子，是你先动手打女人的，别不敢承认不敢道歉！”
凌云抓住锦瑟大腿，试图将她扯下来：“笑话，老子会不敢？”
锦瑟双腿死死夹住凌云的头，缠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力道，手上再度用力。
“真可惜，以后凌云寨的大当家，要成秃子了，你说秃子大当家会不会更受人喜欢？”
凌云疼得面目扭曲：“你敢！”
锦瑟抱着他的头：“你试试！试试头发就逝世！”
狠话放得快，凌云却悲催地发现，他根本奈何不了锦瑟，他甚至能感觉到，有几根头发已经脱离他头皮了。
凌云深吸一口气，不甘的声音震得破洞的屋顶摇摇欲坠，梁上的灰尘都被震下来，呛得下面的刘猛直咳嗽。
“抱歉，老子不该推你！”
锦瑟不依不饶：“我没听到诚意，还有，你是谁老子？”
凌云被气得不轻，放在锦瑟大腿上的手，当即就要掐过去，才有动作，又恶狠狠停下来。
这种娘们唧唧的行为，他才不会做！
他压低声音，倒有了那么一分道歉的样子：“是我的错，不该推你，满意了吧？”
锦瑟翻身下来，拍拍手指缝扯下的几根头发。
“差强人意，勉强能入耳。”
凌云气呼呼瞪了她一眼，一时竟没敢再说话。
真刀实枪地干，哪怕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身上多几个窟窿也是正常。
可要是打完一架头发没了，他找谁说理去？
同时他反应过来，当时锦瑟咬着他，哪儿来的嘴说话？是他听错了？
对面，锦瑟冷静下来，眉头轻蹙，她明明没说出口，凌云竟知道她说对方唇瓣软。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难道说…读心？
锦瑟眯起眼，在心中咒骂，大男子主义，小气，软唧唧，不像个男人，娘炮！
没反应，看来不是，她就说，一般这种能力都是男主标配，按前世发展，凌云是炮灰，顶多算反派，哪能有这种殊荣。
放下心，锦瑟找了把完好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
“大当家，该谈谈诊金和赔偿的事了。”
凌云脸色当即便秘，在瓦片废墟中，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刘猛。
“你请的郎中，你付诊费，还有，你把老子房顶弄成这样，该赔偿。”
刘猛欲哭无泪：“我没银钱，再说，不是为了给你看病？”
凌云看了眼锦瑟，发现她唇角的讥讽，再度转向刘猛。
“又不是老子让你请的郎中，没钱就欠着，等二当家回来分了钱再还。”
待刘猛答应，他虎踞龙盘地坐在床沿，声如金戈铁马。
“放心，老子是凌云寨大当家，岂会欠你银钱？”
锦瑟睨了凌云一眼：“大当家行事倒是霸道，看自个儿的病，花别人的钱。”
凌云目光奇异，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锦瑟唇瓣，扯了扯唇角。
“老子的山寨，老子手底下的人，老子乐意，干你屁事！”
锦瑟脸颊涨红，被气的：“说话不要那么粗俗。”
凌云斜过去一眼，手指狠狠擦去唇上的血珠，声音哑了一分。
“不服还咬我啊，以为老子怕你？好狗都不咬人。”
锦瑟红了，眼被气红了，不管不顾上去一口咬在凌云唇瓣上。
还是熟悉的位置，力道更大，舌尖瞬间被血腥味充斥，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咬他！
就不该冒险下悬崖采药救凌云，险些落崖还不落好，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要不是因为他是凌云，她犯得着如此尽心尽力吗？
越想越气，锦瑟牙上又用了分力。
凌云眸色一暗，任由锦瑟死死咬住他唇瓣，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连面色都没变。
倒是一旁的刘猛看傻了：“大当家，我是不是打扰你们雅兴了？我走。”
他几步走出门，仰天高喊：“传下去，凌云寨要有压寨夫人了！”
很快，山上各处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什么？传下去，小寨主快出世了！”
“什么什么？寨主夫人生了对双生子？”
“什么什么什么？寨主生娃了，还一次性生了仨！寨主真爷们儿！”
被刘猛的破锣嗓子惊醒，锦瑟注意到两人的暧昧姿势，当即后退，袖口用力擦着唇瓣上的血。
她真是被气傻了才会咬凌云的嘴。
不痛不痒的，不像报复，反倒像调情。
凌云下嘴唇被咬破，血流到唇角，他舔了舔，眯起眼，如一头蛰伏的雄狮。
“迄今为止，伤过老子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锦瑟梗着脖子：“你要好意思出去说，堂堂凌云寨大当家，打架时被人咬了嘴，那你就去说。”
什么伤不伤的，她可不认。
凌云歪坐在床头，直勾勾看着锦瑟，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老子孤身一人怕什么？你不怕你家相公说就好。”
锦瑟心中咯噔一下，她还没告诉过这些人身份，尤其凌云，他才醒来，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凌云看出锦瑟面色不对，讥诮一笑：“下次出门见，记得把头发放下来。”
摸摸今日丫鬟伺候她梳的堕马鬓，锦瑟心中默然，是她疏忽了。
再次看向凌云，她心中怒火熄灭。
凌云寨能长久屹立在幽州，一定有它存在的因素，就凭对方的观察力来看，凌云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虽然讨厌是真讨厌，粗俗也是真粗俗。
脑中念头万千，锦瑟谈起正事：“大当家，我来找你是为寻求合作，医术就是我的投名状之一。”
“哦？”凌云不置可否，“还有什么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