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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寺庙门被大力推开，寂灭和尚与众僧人的身影出现，当即看到寺庙中的血池，以及才被锦瑟用手段救出的凤九二妖，全身剧震。
这是什么情况？
……
短短几日，无相宗和无憎的名字就火遍整个修真界，不过这次的不是夸张，而是唾弃。
无相宗从前是五大宗门之首，无憎是人族修为最高的修士，得道高僧的形象骗过整个人族修真界。
如今他们才得知，无憎勾结魔族，勾结妖族，以人、妖高阶修士修炼，不止抽了上任妖王的精血修炼，还早在千年前，就杀害无相宗二长老无悟，将其舍利占为己有，对外宣称二长老困于魔族，不知所踪，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无相宗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众修士无法确认，无相宗是只出了无憎一人败类，还是满宗皆有。
而将无憎真面目揭露开的锦瑟，在推出数条规则，约束各宗门与凡人相处的界限后，在普通人中呼声高了起来。
锦瑟也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更没想到原主身世不凡。
和胡瑛二人聊开后，锦瑟才知道。
凤九原本有大乘后期修为，是上任妖王。
三百年前，现任妖王联合无憎，秘密用计将他擒住，彼时尚未公布关系，已有身孕的胡瑛，不知凤九真实情况，只好远走他处，几十年后生下原主。
四十年前，她得到一丝消息，前往查看，被无憎抓住，用来威胁凤九配合。
锦瑟怀疑，消息是无憎故意透露出去的。
经过长达三百年的折磨，凤九修为跌落至合体初期，若不是他身为妖族，又有九天玄凤血脉，寿元远长于普通人，怕是早身死道消了。
如今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二妖得知原主被挖内丹挖心的遭遇后，忍不住悲从中来，泪雨涟涟。
但二妖多年饱受折磨，气息衰弱，现有的境界都快要维持不住，没说多长时间，就各自离开，闭关静修。
这趟不止二妖，就连锦瑟也在打斗中伤及些许本源，需要静养。
……
深夜，锦瑟猛然睁开眼，一掌拍向身后。
“是我，”攻击被拦，男人握着她的手往怀里带，声音低沉，夹着一丝莫名的委屈，“几日不见，锦瑟难道被了尘那家伙蛊惑，不打算要我了？”
怪不得被人贴这么近她才惊醒。
抱上男人精瘦的腰身，锦瑟在他怀里拱了拱：“你何时醒来的？”
夜绥很是受用，下巴贴在锦瑟头顶。
“方才。”
一脱离黑暗，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寻找光明。
“那你一定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锦瑟把近来的事都说了，包括无憎和她父母等等，唯独漏过了她的身体情况。
但夜绥修为不弱，就算不看锦瑟的情况，单听她的描述也能想象到，她战胜无憎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夜绥没有说话，只调整了下姿势，让锦瑟靠得更舒服。
“对了，夜绥。”
锦瑟舒服得眯着眼快要睡着，想起正事，猛的抬头，却忽略了两人的姿势，头撞上某人下巴，唇瓣恰好贴在他喉结处。
锦瑟眨眨眼，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贴着的皮肤变得滚烫，尤其是夜绥说话时，喉结随之滚动，震得她唇瓣发麻。
夜色撩人，男人暗哑的声音更是勾魂。
“锦瑟，你是在…诱惑我？”
“我没。”
锦瑟慌乱向后撤，她从前确实主动诱惑过，但先前绝对是意外，不是她的锅，她不能乱背。
“呵呵，”夜绥轻笑两声，震得锦瑟更加慌乱，就连尾音都化为羽毛，不断挠在她心头。
要命，这男人苏起来，就没她什么事了。
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拦住退路，要命的男人止住笑声，惯有的邪气中，透着一本正经。
“可是，我被诱惑到了。”
“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后脑的大手就将她向前一带，男人的气息压了过来，夜绥完美的脸越放越大，唇角触上一抹柔软，细细研磨。
听到脑中系统此起彼伏的加好感提示，锦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夜绥这么容易满足。
耳边是男人加重的呼吸，后脑的手烫得惊人，夜绥声音更哑了，重复一遍。
“我被诱惑到了，你要对我负责。”
有逻辑关系？
锦瑟不想背锅，开口要解释。
“我…”
男人长驱直入，后面的话被生生堵在口中，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夜绥攻势和他的人一样强硬，掌握主动权后，完全把锦瑟带入他的节奏中，锦瑟毫无招架之力。
忽得，狂风暴雨骤歇，锦瑟能感觉出，眼前之人好像有了退缩之意。
她被勾得不上不下，忍不住回应了一下，绵延小雨落下，攻势转柔，化为无尽情意，连绵不绝，一切尽在不言中。
锦瑟察觉到不对，睁开眼，撞进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时这双眼中满是她的身影，眼尾泛红，眼底深处却压抑着一丝挣扎。
了尘！
锦瑟瞬间分辨出来，惊诧不已，却听到系统还在继续播报好感提示，只不过这次的播报对象变成了尘。
只一瞬间愣神，锦瑟就重新沦陷在了尘编织的柔网中。
身体升温间，锦瑟手中被塞进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男人大手握紧她的小手用力。
啪！
手里的东西碎成粉末，香火之气溢散，锦瑟睁大眼，尤为不解。
如果她没猜错…
了尘身体后退，暗哑的声线让素来遵守清规戒律的佛子，都变得性感魅惑起来。
“最后一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锦瑟抬头，对上他殷红的嘴唇，眸色一暗。
“你想通了？”
从无相宗回来，了尘就把自己关到房间，一步不出。
坚持百多年的信仰崩塌，锦瑟可以理解，也从没让人打扰他。
“想通了。”
了尘起身下床，锦瑟才发现他这次穿的不是僧袍，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他站在床边，依然风朗月清，悲悯天下，仿佛先前与她气息交缠的不是同一人似的，就连离开的背影都云淡风轻。
锦瑟却望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
“真会装。”
经过先前的一吻，夜绥和了尘的好感都到了90。
系统不解：“明明了尘之前连好感都不肯给，夜绥起点比了尘高，为什么两个人现在好感度都一样？”
锦瑟眯起眼：“说起来，夜绥长时间被镇压，了尘在外时间更长，我的存在，看似没有攻破他的信仰，可每次，我都在他信仰的上敲上一击。”
“就像河岸堤坝，每次只留下一个裂口，堤岸还会继续发挥作用，当裂口越来越来多，堤岸迟早会彻底崩裂，河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越是有信念的人，在信念倒塌后，越容易被趁虚而入。”
系统听得一愣一愣的，佩服不已。
把手中佛珠的粉末吹散，锦瑟明悟出了尘曾经说的‘何时归零，何时休’是什么意思。
早知道佛珠没了他就会死心，她就不为了弥补错误，偷偷拿对方佛珠帮忙补了。
……
次日，修为已恢复至合体后期的凤九，稳定好伤势出关，几人这才有时间好好相聚。
问起锦瑟修为提升的原因，她只说不知，把一切都推给了在死亡之间血脉觉醒。
凤九眼神闪烁：“锦瑟，爹担心你修为提升太快留下隐患，想为你查看一番，不过你如今大乘期修为，我无法探查…”
锦瑟把手一伸，看起来毫不怀疑。
“没事，我把修为收了不反抗，爹你慢慢查，你修为尚未恢复，切勿劳累。”
神识在锦瑟身上来回转了三圈，凤九才对胡瑛使了个眼色。
胡瑛扑上来，眼中又多了几分亲切：“我的锦瑟，这几十年，可苦了你了！”
锦瑟暗暗勾唇，她就知道，凤九妖老成精，面对二十年大乘的事不可能相信，这才主动让他查看。
面上她眨眨眼，眼眶湿润，同样抱住胡瑛。
“娘，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凤九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从前那些事。
被镇压三百年，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快速恢复修为，那些害了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三人从屋内出来，时间已是中午。
小时正和白啸林追逐打闹，准确说是前者追着后者打，盖因后者来到合欢宗后，喜欢上了麻辣兔头，偶尔打个牙祭。
洛雪在教小师弟鞭法和剑法，时不时的身体接触，让小师弟面红耳热。
铁木正追着曼陀罗四处转，也算是铁树开花了。
岁月静好。
看着宗门三族共存，其乐融融的模样，凤九连连感慨。
恰在此时，了尘从远处而来，看到凤九和胡瑛，俯首作揖，礼仪做的很足。
“伯父好，伯母好。”
胡瑛被无憎折磨四十年，如今面对了尘，这个无憎的徒弟，忍不住有些迁怒，转头和锦瑟说起别的，没有理了尘。
凤九却面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尘一眼，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受了他这一礼。
锦瑟有些奇怪，悄悄拉住凤九：“爹，了尘身上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凤九还是摇头：“算了，我还不能确定。”
锦瑟愈发好奇，正要拉住细问，了尘气息一变，魔气翻滚，夜绥现身。
几乎是才出现，他就结合锦瑟介绍过的话，猜出眼前两个面生的妖是锦瑟父母，当即行礼。
“伯父伯母好。”
凤九面色更加古怪，胡瑛则满是诧异。
“你是魔族？不对，你不是无相宗佛子？”
夜绥平时身上似有若无夹杂邪气，如今却表现得像个乖宝宝，认真回答。
“我既是魔族，也是佛子，事实上，我是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
“这就对了！”
两句不同的话从胡瑛二妖口中说出。
凤九哈哈一笑：“未曾想，堂堂魔族魔尊夜尘，魔族近万年来最杰出的魔尊，如今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比我这个妖王还可悲。”
魔族魔尊？
锦瑟和夜绥对视一眼，忍不住问凤九。
“到底什么情况？”
凤九看了一眼二人，准确捕捉到锦瑟和夜绥之间不同寻常的默契和氛围，眯了眯眼，把他知道的一些事都告诉了两个人。
他知道的夜尘是魔族的魔尊，在他被抓之前，还听说过夜尘的消息。
夜尘极为优秀，以不足千岁的年龄修炼至大乘期，之后掌管魔族，大刀阔斧改革，魔族在他的掌控下蒸蒸日上。
可他还不满足，妄想与人、妖两族达成协议，和谐共处。
当时夜尘提出想要和他交涉的想法，他本来答应要见对方，没想到接下来就被无憎镇压至今。
被困在无相宗的时间，他曾偶然听无憎提起过夜尘，都是一些不清不楚的话，直到他先前看到了尘和夜绥的转变，才能确认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