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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树影婆娑，在阳光下，树影不断挪移，没入窗户另一侧，在女孩颤动的眼皮上打下阴影。
再次睁开眼，屋里只剩她一人，锦瑟抬头远眺，时间竟然已是下午。
她下地的时候，腿都还在抖。
这种状态，比她砍一晚上的丧尸都要累。
好在狗男人还知道给她留饭，无意间瞥见桌上的饭碗，锦瑟扬了扬眉，心情平复了一些。
这种好心情，一直到她照镜看到满脖子的红印后消失殆尽。
狗男人属狗的吗？逮住她脖子不放，锁骨上还有几个浅浅的牙印。
耳边似乎还响起男人的话：“给锦瑟妹妹烙个章，省得出去被其他人觊觎，哥哥会吃醋的。”
已是夏日，不方便戴丝巾遮挡，锦瑟在包里翻了翻，找出她当时随手放进去的粉底液，在脖子上擦了擦，稍微遮盖痕迹。
即便如此，她下楼后，依然被一楼大厅中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太阳都快下山了，现在才下来，真好意思，我们可在外面忙活一天了。”
“你别说，还记得慕队什么时候下来的吗？他也是临近中午…”
“那就更不对了，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时候，身为队长，更要以身作则，怎么能只顾满足自己私欲？”
锦瑟眉眼低垂，没有说话。
众人看她不反驳不斥责，说话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有人放大了声音。
“还什么副队长，不就是爬上了慕队的床吗？一个靠卖身才踩在我们头上的人，我呸！”
这句话声音尖利，一下子暴露在人前，所有人都听到了。
锦瑟眯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满脸嫉妒。
不等她开口，就有人站出来。
“杨眉，你不就是嫉妒锦瑟队长吗？也不看看你什么样，末世这么久，到现在看到丧尸都只知道尖叫。”
“队长能忍着不把你扔出队伍，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别再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该人正是刘芳，身后还跟着她的女儿，对杨眉怒目而视。
杨眉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对锦瑟大喊大叫，情绪上来，冲过来就要扑到锦瑟身上。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敢说，你和慕谨言是清白的，没爬他的床？”
啪！
刘芳半路拦下，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杨眉脸上瞬间肿起红印。
杨眉拧身站起，声音愈发尖利。
“你这个贱人！赵锦瑟的走狗！怎么？看赵锦瑟靠睡男人上位，你也想效仿了？”
“可惜你一把年纪，人老珠黄，皮肤松弛，身材都下垂了吧？就算你脱光了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许是早年被生活打击的不轻，此时面对杨眉不轻不重的话，刘芳面色不改，连眼神都没多给她一个。
这番做派，衬得杨眉更像个跳梁小丑，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杨眉恼羞成怒，不怀好意地直指刘芳身后的女儿陈蕊，阴阳怪气的。
“对了，我竟然忘了，你还有个女儿，虽然长得一般，不过看着才十五六岁，嫩得能掐出水儿，拉出去给人睡一睡，换回来的物资，够你们母女两个吃上好几顿了。”
这话说得属实过分。
陈蕊是个初三生，就等考完试升高中，如果不是末世降临，她或许现在还在备考，而不是疲于奔命，挥砍丧尸，在这里听人污言秽语。
锦瑟听不下去，对准杨眉小腹，上去就是一脚。
砰！
杨眉腹部受到重击，整个人飞起来，一路撞到墙上，在墙上挂了两秒，这才滑下来。
她侧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双手捂住小腹处，蜷缩成虾米状。
人群中，有几个人影异动，锦瑟凌厉的视线扫过去，所有人脚步停止不前。
她满意点头，居高临下看向杨眉，话中的寒意喷薄而出。
“说别人之前，麻烦把你自己屁股上的屎也擦干净。”
“别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自从王斌上次丧尸潮去世，你为了逃避外出任务，陪过好几个男人了吧？”
“从前念在你们你情我愿，我没有管过，现在看来，倒是助长了队伍中的歪风邪气了。”
“抱歉，我们队伍中不需要这种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杨眉就害怕起来。
“不要，不要把我逐出队伍！外面都是丧尸，我会死的！你这是要杀我！”
锦瑟眼眸波澜不惊，静静看着杨眉。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想要，我们队伍中不需要害群之马。”
杨眉瑟缩着肩膀向后蹭，直到后背贴到墙上，才找到一丝安全感，抬眸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门口那道身影，激动得不顾身体的伤痛，爬起来飞扑过去抱那人大腿。
“慕队！赵锦瑟要把我逐出队伍，还请您为我做主。”
“我比赵锦瑟听话，以后保证随叫随到，随便您怎么折腾。”
砰！
慕谨言进门还没站稳，就迎面冲过来一个女人，他对面，锦瑟正戏谑地看着他。
危险！
凭借千锤百炼的身手，他火速躲开女人的咸猪手，一脚把对方踢飞。
好巧不巧，他踢的，和锦瑟踢的正是同一个位置，杨眉被踢飞后，撞的还是同一面墙。
杨眉两次被撞，浑身火辣辣地疼。
她咬紧牙关，扯出一个魅惑的笑：“慕队，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要名声，哪怕让我做小都行。”
“您要是同意，以后赵锦瑟就是我姐姐。”
慕谨言几步走到锦瑟面前，闻言诧异回头。
“你谁啊，我们认识？一把年纪了还想认锦瑟当姐姐，装嫩？”
噗！
杨眉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擦了擦血，柔柔弱弱道：
“慕队，你忘了吗，第一次丧尸潮那天晚上，我们还…”
话说到一半，她闭上嘴，期期艾艾望着慕谨言，仿佛被负心汉抛弃。
慕谨言冷笑一声，话不多说，直接吩咐张锐。
“话都说不完就别说了，把她扔出去，清醒清醒。”
杨眉一下子就慌了：“别扔我，我说！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是我想要勾引慕队，慕队把我骂走了。”
霎时间，周围人对她露出鄙夷。
陈蕊更是上前一步告状：“慕叔叔，她说锦瑟姐姐是靠爬你的床，才能当上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