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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问出结果,我便由着小冉拽着我回去,我总觉柳月儿有事瞒着我们,又说不出来到底什么事。
看到已过日中,我提议道:“要不我们吃点午饭吧!吃完回去再做打算。”
小冉揉了揉肚子:“早就等你这句话了。那就去对面的柳香馆吃吧!方便又好吃。”
我看了眼柳香馆,又转头看着她,面露难色,小冉知道我心里忌讳,直接说:“哎呀!有那么可怕吗?柳月儿不是都说了吗?没有黄焖猫肉这道菜,那就证明这个老板娘不是什么妖怪之类的。我们放心去吃,再说了,这柳青镇除了柳香馆还有别家饭馆吗?”
我想了想,觉得小冉说得也有道理,心一狠,便跟着她进了柳香馆。
还未进门,柳十娘就笑呵呵的出来招呼我们了:“这不是早上来的小哥儿吗?事办完了?”
我皱着眉头说:“嗯,办完了。”
“那二位,现在要吃些什么呢?”十娘依旧热情不减。这柳香馆虽然生意火爆,但老板娘并没有因为人多而怠慢一个人,反而更加热情。
“随意,家常菜即可,全凭三娘吩咐。”小冉回答说。
这时 突然有个人“噔噔噔”地从屋外走进来,大声道:“哎,三娘啊!”
我抬头一看,是个穿一身半新不日红棉袄、身材高大又平板的女人,三十岁左右,头上簪着绢花,绾着不大庄重的松散斜髻,白细的长脸,嘴边一颗黑痣。
这个人,我和小冉都见过,当初来柳青镇时,我们经过了一家茶馆,本想进去喝杯茶,小冉看到里面生意冷清,断定手艺不太好,阻止了我。
来的人就是住在菜市那边悦记茶馆的老板娘。那茶馆他们]夫妻合伙开了也有好几年,她丈夫名叫陈大悦,手艺不算好,但为人宽厚老实,因此镇上同辈的人都喊他陈大哥,陈大哥爱喊他媳妇叫大姐,因此镇上的人也就顺势地叫她陈大姐了。但柳十娘性格木讷冷清,不好与邻居来往,她和陈大姐明显不熟。
而且陈大姐为人也有点刁钻泼辣,打听的人说还听过陈大姐对邻居婶娘嚼舌根子说她风流什么的,怎么今日她突然来找十娘?
柳十娘听到有人喊她,对我们说了一句:“两位客官请稍后。”
说完转身一看是陈大姐。
“陈大姐早啊!”桃三娘显然也有些诧异,但连忙放下手里活计迎过去热情招呼道。
“ 好香啊,人都说十娘的手艺好,我还一直没福气尝过,今天来这一看,才知道真的传言不虚。” 陈大姐满脸堆着笑说道。
“哎,哪儿的话。”柳十娘用碟子盛了几个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饼,拉起她的手道, ‘来,我们屋里喝茶去。
她们坐在柜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李二倒上热茶来,柳十娘请陈大姐喝茶、尝尝刚出锅的热饼。那陈大姐笑道:“哎,十娘,平时咱们]街坊邻居的却也很少走动,今天来有点冒昧了。”说着,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润润嘴,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来,是有事请你柳十娘帮忙的。”
“陈大姐,有事您说。”
陈大姐有些为难,低着头说:“我的女娃,最近生了一种病,怎么也治不好,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见好。这眼看越来越严重,她生病之前总是嘴馋你做的柳叶酥,所以我想请十娘你帮忙做二斤柳叶酥给我那姑娘吃。也好让她安心的去……”
说着说着竟捂着脸哭了起来。柳十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陈大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人各有命。不过这柳叶酥,陈大哥不也会做吗?这只是普通的糕点。”
这时,店中其他客人也议论开了。
“唉!真是造孽,听说那陈大姐家闺女,年前在自家茶馆门前摔了一跤,从此不省人事。这都昏迷一个月了也不见好转。”
“是啊!真是可惜,而且听说她闺女长的极其可人。以后长大了肯定会成为一个非常水灵的闺女。”
柳十娘娘不在意地这么一说,陈大姐却好像被说着了什么心事似的,连忙接口道:“嗳,他那手艺粗啊,谁不知道你十娘做的点心好?那才是江都有名儿的!今年中秋节,我们家还买了你两斤月饼呢。”
“那就谢谢了。陈大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明早你就来取。”柳十娘只好点头答谢,并且给陈大姐杯里倒茶。
陈大姐又说笑了一些闲话,吃了个饼,就起身走了。
柳十娘转头去了后院厨房,整个前厅就只有李二在招呼客人。
柳十娘掀开挡着的帘子,我扫了一眼看见柳月儿也在后院。手里怀抱着一个罐子,好像在舂着什么。
“这柳月儿怎么神出鬼没的?”我嘀咕着。
“谁,你说什么?”小冉听到我小声说便问了一句。
我用眼神示意她,后院方向,小声说:“那个女孩,柳月儿,在后院帮忙舂着东西。”
“这小姑娘,刚刚不是还有淘米吗?这会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算了,不管了,先吃饱肚子再说。”
帘子被放了下来,我收回目光,也准备先填饱肚子再做打算。我收回好奇心,小冉的好奇心却被我勾了起来。
没等菜上来,她就拉着我,来到愿意里,柳十娘在一个小锅里正煎着什么,边煎边对一旁舂东西的女孩说:“月儿,今天你可得留在这儿帮十娘的忙了,待会儿午饭你拿几个饼回去和你娘一起吃,吃完了再过来。”
“好。”小女孩爽快答应。
等到锅里的饼全煎的油光蹭亮的,看着就非常有食欲。柳十娘抬眼便看见了我们,笑着说:“二位客官,怎么来这后院了,这后院烟火味重,二位还是去前厅吧!菜马上就上。”
我指着饼说:“十娘,这是?”
“奥,这是虾米饼,就是用上好牛油,面粉里面掺上切碎的虾米和干葱,油锅里一煎,青红色就显了,相间在酥黄的饼子上。二位要不要尝尝。”
“看着不错,没想到食物还有这么多讲究。”
“食物里的讲究远不止这些。二位先会位置上,我马上让李二给二位上饼。”
我拉着小冉回到前厅。
柳月儿放下手中的罐子,接过柳十娘给她包的饼,兴冲冲地从柳香馆跑出去,往对面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