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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你！快给我醒醒！”
黎路遥很想给她一个耳刮子，可手才刚扬起，他就被队友们一拥而上，推推搡搡地拉进街道里。
“都给我醒醒，你们给我冷静一点，你们……”
声音被淹没在高分贝的乐曲里，黎路遥往后看去，只见加入游行队伍的考生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一边说着疯话，一边扭动腰肢，在这场百鬼夜行演出里尽情狂欢。
“妈的，搞什么飞机啊，我真是服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是清醒的啊！”
黎路遥大声抱怨，原本任性傲娇的莫望舒此刻简直挂在他身上，百般温柔百般讨好，简直跟中了魔似的。
“在彩带中等待时机的高气压，它的配置和奶牛相当，从密林到繁华的街道，对路边的曼陀罗进行24位解析，意大利面拌42号混泥土，小猫在喵喵叫。”
黎路遥用力将她推开，恼火道：“别发疯了，我真是日了狗了，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人！”
阿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漂流到远方岛屿，衰老的左脑是蜜糖的味道。在梦中出现现实，在现实中出现梦。”
黎路遥无奈道：“连你都疯了，看来这些人是真没救了。”
阿椿淡淡一笑：“疯与不疯，你是如何定义的？你怎么就能确定别人是在发疯，而你是清醒的呢？”
“……”
黎路遥怔了怔，突然听到逻辑正常的话反倒令他有些不适，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道：“阿椿，我就知道你没事！”
“还是跳舞吧。什么都别想，只要跳舞就好。现在是跳舞的时候，你这么清醒实在和大家格格不入，会被恶魔盯上的。”
黎路遥可没心情跳舞，不耐烦道：“我就知道是恶魔搞的鬼，告诉我它在哪，我这就去灭了它！”
阿椿摆动双手，身体僵硬地踩着舞步：“夜晚是恶魔的主场，我建议你还是装疯卖傻为好，荒诞恶魔、宴会恶魔、恐惧恶魔，你一个人可打不过它们。”
“荒诞恶魔、宴会恶魔、恐惧恶魔……快告诉我它们在哪！”
黎路遥苦苦追问，阿椿却不再答话，彻底沉浸在表演情绪里，放弃了清醒世界。
怀里的莫望舒突然偷袭，试图献上香唇，被黎路遥迅速躲开。
“路遥，你不喜欢人家了吗，亏人家对你一见钟情，从见到你第一面开始，人家就彻底沦陷了。”
“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吐了。”
黎路遥现在没功夫猜什么小女儿心思，直接一个手起刀落，把烦人的莫望舒给拍晕了。
世界一下子清静下来，可他也不能把这烦人精扔下不管，只好一把将莫望舒背起，骂骂咧咧地跟着游行队伍继续前进。
妈个鸡！
都疯了，全都疯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疯成什么样，最好全部给我出局，谁也别来抢我的保送资格！
约莫半个小时后，游行队伍来到市民公园。
广场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前方是富丽堂皇的表演舞台，四周密密麻麻摆着无数宴会餐桌，桌上山珍海味鸡汤排骨大鱼大虾恨不得堆上天，简直就是为考生们特地准备的。
饿了一天肚子的客人们见着满桌美食，顿时如野猪一般围了上去，也不管这些食物有毒没毒能吃不能吃。
黎路遥留了个心眼，故意把队友聚在同一张桌子上，以免他们走散。
这群家伙现在神志不清，也只能由他来照顾了。
徐宁伸手想拿鸡腿，被他一拳揍晕。
何睿想喝口可乐，被扇了一耳光。
莫望舒趴在桌上沉睡不醒，偶尔发出痴痴笑声，大概做着什么春梦。
阿椿不知从哪儿弄来根红绳，和马小玲玩着翻手绳的游戏，算是分担了一些压力。
黎路遥面对着诱人的食物，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言自语道：“早上监考老师说过，恶魔做成的食物吃了会发疯的，我炖了一锅鲜鱼汤全给扔了。”
阿椿悠悠道：“有没有可能，老师其实是在骗你呢？”
“啊？”
黎路遥脸色一黑，“这有什么好骗的？”
“因为你是乖学生啊，老师说什么你都会信，这种最好骗了。”
“……”
黎路遥有些无语，不知道她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阿椿难得解释起来：“据说人类要是吃了恶魔食物将会大幅度增强自身超能力，有的人甚至能直接二次觉醒。”
黎路遥一听就知道话里有玄机，要真有这么好的事情，全世界的恶魔恐怕都要被抓来吃了，为啥外界根本就没听起来。
“但是呢？”
“但是，吃下恶魔食物的人也会承担极大的风险，轻则发疯，重则异化，许多丧心病狂的SSS级恶魔可都是由人类自己变成的。”
“呵，我就知道。”
黎路遥双手抱胸，“那眼前这些食物到底能不能吃？我能阻止这几个家伙，但可没能力阻止所有人，那些吃了恶魔食物的人会怎么样？”
阿椿眉毛一挑：“出局呗，还能怎么样？如此简单的诱惑都克制不了，那还谈什么保送资格？”
黎路遥恍然大悟，吐槽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小马，不对，难怪小玲说一个夜晚就能淘汰大多数考生，这真是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阿椿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完全没受影响？”
黎路遥耸耸肩：“别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你呢？”
“我是感知系能力者。这种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刚进队时，我还抱怨自己运气不好，居然匹配到5个阿斗。现在看来，能遇到你们倒真是天大的好运气。”
阿椿并不接受如此夸奖，淡淡道：“他们能遇到你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的目标是什么，保送资格？”
黎路遥坦诚道：“不，我的目标是全国第一。”
“有意思。”
阿椿伸手朝舞台上一指，“那你得抓紧了，已经有人要对宴会恶魔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