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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灰蓝色的眼瞳像是蒙了层雾的镜子，清楚地倒映出眼前尾喰由纪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她。
“我看到了海市蜃楼。”
大气折射在另一个时间地点形成的虚像。
亦真亦假，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第17章喜欢电影的没有坏人
榎本梓买完黄油回来，按下门铃，尾喰由纪带着笑脸很快开门。
“麻烦小梓了，都怪我不注意，居然没算好要带的量。”
安室透从厨房内走出，脸上也是歉意，“是我把柠檬卡仕达酱做错了，导致黄油不够。”说到这里，他音量降低，好似带着委屈小声说，“刚刚可是被由纪小姐好好说了一顿。”
“难得看到安室先生会犯错。”榎本梓一下子就相信两人的说辞。捂嘴笑道，“由纪小姐毕竟是远月毕业的学生，对料理方面比较严厉。”
榎本梓鼓起拳头为他打气：“安室先生以后可要认真了。”
安室透笑道：“嗯，我会努力的。”
另一边安室透的属下，风见裕也收到短信。
【先撤退。】
风见裕也松了一口气。
【所以不是吗？】
很快收到来自安室透的消息。
【她也用气味认人。】
风见裕也呼吸一窒。
【那不就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了？！】
安室透最后回复。
【暂时观察。】
这边的榎本梓做出的柠檬挞被由纪认可后，也松了一口气，“连安室先生也犯错，我还不安了好一会。”
“他啊……”其实安室透做的柠檬挞很完美，但不妨碍由纪此时无中生有，“大概三心二意就做错了。”
安室透放下手机，叹气道：“我已经认错了，请不要再揪着我不放了。”
在榎本梓不在的空间发生的似乎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小插曲，现在的氛围又恢复往常。
“今天先到这里，最基本的菜谱确定就是这些，剩下的就是限定料理我没想好。”
“限定料理？”榎本梓对这个突然蹦出的名词产生疑问后，她不确定道，“就是有名的高级料理店才会有的那种限定料理吗？”
某一个时段特定提供的固定数量的料理。
是商家戏法中通常采取的策略。
“和那些高级料理店的本质一样，但是方向不同。”
高级料理店里点限定料理的客人大多数是为了彰显“特殊待遇”带来的荣誉感。
所以这些料理基本定价也很高，毕竟是品牌效应下带来的物以稀为贵。
但波洛咖啡厅的限定料理，定价稍微高出一点，但也在大多数人负担的范围内。
增加这个是为了噱头。
“波洛原先就有口碑，新开店总要有些不同，总有人会好奇改变在哪里。”
限定料理，光是听名字就很好满足这部分人的期待。
“每次在饭点的时候，基本会很忙。但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会很空闲，我会把限时提供的料理放在这个空闲的时间段，招揽一些客户。”
安室透点头，“想法是很对，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家也只是一开始会有兴趣，之后就就没用了。”由纪话锋一转，“但是你忘了吗，我可是国中就在远月就读，国三就成为远月十杰其中一人。”
“我特意想出来的限定料理，怎么可能会普通到吃一次就够。”就像是已经满级的女巫，她自信道，“我会让吃过的人都流连忘返，连只是好奇一旁观看的食客都会忍不住去点。”
安室透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亮光所吸引，不自觉就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他笑道：“嗯，那我等你。”
话语诚恳，就算他们之间真的只是陌生人，也会说出一样的话。
因为她有这样的魅力。
大概是尾喰由纪对自己要求太高，衡量成本定价制作难度等因素，她思考几天没有满意的想法，最后决定拿出许久不用的“看电影大法”。
即是通过画面的感想逆转考虑料理的食谱。
除了她，拥有神之舌的薙切也能做到这一步。
吉野顺平就是在电影院门口与她巧遇。
由纪驻足原地，乌黑长发没有如平时一样扎成三股辫，如绸缎般顺滑披散肩头，仰头望着各类电影海报，一副踌躇的模样。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街道的距离，中间人来人往，她明显没有看见顺平。
如果顺平是一人独自在外遇到由纪，性格内向的他自然是会装作没看到，在对方发现他之前，先去另一个地方躲起来。
但此时他身边还有个虎杖。
“由纪小姐！”他身边的虎杖还没等走近，就隔着老远兴奋打了招呼，还怕对方看不见，伸长手臂像雨刷器一样摇摆。
顺平无奈叹气，不得不跟虎杖一起过去。
“由纪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虎杖转头四处张望，没看到她身边有其他人。
“嗯，为了找新料理的灵感就一个人出来看电影了。”
涉及到知识盲区，虎杖眨眨眼，“看电影对研究新料理也有启发吗？”
“每次吃完料理，脑内不是都会浮现感想吗？”
不管吃到好吃还是难吃的食物，大脑神经中枢都会在脑内形成味觉的反馈。
“我的绝对味觉稍微好用一点，可以将前后逻辑反转过来用。”
只不过从电影中获取灵感是一门玄学。
电影好坏让她能不能引起共鸣可太重要了。
“我和顺平要看的是这部。”虎杖指向角落里挂着的构图唯美格调阴暗的海报，“这个导演之前拍的电影都是惊悚类的，结果新作突然拍了一部……爱情片？”
虎杖自己也不确定这部电影题材算什么。
现在男高中生会在周末结伴出来一起看爱情片吗？好怪啊。
顺平在两人身后做补充，“这部电影改编自王尔德的《莎乐美》。”
戏剧《莎乐美》讲的是莎乐美求爱被拒，因爱生恨，在希律王面前跳七重纱舞，获得可以要求任何赏赐的允诺后，提出要圣人约翰的首级，然后在众人面前亲吻约翰的头颅，完成自己扭曲的爱。
“如果这种剧情也算是爱情片的话。”顺平忍住虎杖对这部电影定位的吐槽。
“这导演以前的作品都很……”虎杖脑内闪过几个因为血腥猎奇到完整说出来会被锁章的镜头，“所以和顺平很好奇这个导演到底拍什么，今天上映就一起约来看了。”
虎杖没有多想，既然遇到熟人就很顺口邀请道：“要一起看吗？”
顺平就在原地等由纪开口拒绝，毕竟从刚刚的介绍来看，除了他和虎杖这种爱好者，其他人肯定都不会看。
“可以啊。”由纪不仅回答的很快，答案也出乎意料，“对我来说电影只要能让我共鸣就好，题材不重要。”
她的下一句更出乎人的意料，阴恻恻道：“如果这部电影不好看，我就毁灭世界，创造一个没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