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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七怪早在找到郭靖以后就往全真教给丘处机送了信,一是告知他他们已经找到郭靖母子的消息,正带着他们准备回去江南临安;二来也是想知道丘处机有没有找到杨康,这杨康……又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若丘处机没能找到杨康母子,他们七个就算是不战而胜了,如果那杨家的孩子是个女孩,这场比试也没什么必要,他们七个也就不必这般用心教导郭靖。
信送出去后他们就一直在路上,也不知道丘处机有没有看到信,更加不知道他有没有回信……不过江南七怪倒也不担心,反正丘处机是知道郭家杨家的位置的,等他们回去临安后,想来要不了多久丘道长就会找上门,再不济,他们也可以等安置下来以后,亲自去全真教找人。
所以他们这一行十一人……或者严格地再加上梅超风陈玄风十三人,就一路马不停蹄地横跨过金国,直奔宋国,然后在两军交界处,亲眼目睹了宋国军队被金国军队打得丢盔弃甲,一路向南败退,溃不成军。
看到这一幕,江南七怪并李萍当即红了眼眶,泪如泉涌。
若非朱聪和柯镇恶强拦着,其他五怪只怕早就冲出去杀个天昏地暗——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只有七个人,就算以一敌十,也不过能杀了七十个人,仍旧阻挡不了金兵踏向宋军的马蹄,仍旧阻止不了这一场惨败……
几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韩小莹受不了地转身跑了出去,张阿生连忙追上去安慰,其他人也都垂下了头,南希仁更是狠狠地垂了下手边的树干。
只有茨木童子和萤草还有还小的郭靖因为不明白,而一脸茫然。
母亲的眼泪砸在手背上,小郭靖有些手足无措地给李萍擦着眼泪,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懵懂不解,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努力憋出两个字:“不、不哭……”
听到儿子会说的话又多了一句,李萍心里稍有慰藉,轻轻抚了抚小郭靖的脑袋,强忍住泪意,却压抑不住浓重的鼻音,她抱着小郭靖,让他看着远处的厮杀:“你看,那边是我们的士兵,因为我们国太弱,打不过敌国的士兵,就只能逃跑……那些敌兵会追着他们南下,然后一路砍杀着我们的同胞……靖儿,你知道你名字的来历吗?靖康之耻……很多很多年前,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了,那个时候,被追杀的,是你的祖父、是你的父亲……靖儿,你一定要好好跟着你的七个师父学本事,不然就会像这些人这样,只能逃跑了……”
郭靖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听了这些话,萤草和茨木童子也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前头正在打仗的是两个国家,其中输的那边是李萍他们国家的,而输了的国家,会丢掉土地、财宝还有人口,也难怪他们会这么难过。
如今茨木出手当然能把敌对国家的士兵全都打趴下,但是……他为什么要帮忙呢?蒙古那边是因为他们的首领铁木真亲自开口请求,并且是有条件交换的,这里又没人请他,他才不想多管闲事。
在日本国,更加惨烈的战役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不过是无聊的人类无聊的斗争而已,站在妖怪的立场上,他们其实是求之不得的。
不过——
茨木童子瞥了一眼懵懵懂懂的郭靖,冷笑道:“六道众生,万物生灵都不过是这三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规则——所以,要么成为强者,要么……就匍匐在强者脚下,听从他的指导,求得一时庇护。”
每次一对上茨木童子的眼睛,李萍都莫名有些畏惧,这次也一样,不由地就抱着郭靖往后退了退。
却没注意到,郭靖看着茨木童子,虽然轻微,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睁着大眼睛,仿佛真的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一行人暂避了这场战役,绕了点远路回到了临安牛家村。
差不多过去了三年,牛家村似乎还是过去那个样子,李萍还能找到当年的家,只是好几年没人打理了,那房子看起来很是破败。
但是仔细看看,却又不是过去的村子了——至少村子里的面孔,李萍就有好几张不认得的,也有好几张熟面孔认不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也不算少了,立刻便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有些人似乎认出了李萍,却碍于她身边的几个人而不敢相认。
自己家现在肯定是不方便招待客人的,李萍索性就请一行人先去村中的小酒馆坐坐,她先回家收拾收拾再请几人回去。
之前说好的将郭靖母子回乡如今已经达到了,再加上这里离桃花岛也不远,萤草便和茨木童子一起向李萍还有江南七怪告别——这一路走来,她对江南七怪的印象也变得好了一些,毕竟他们会的东西很多,会玩的东西也很多,相处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江南七怪知道萤草带着黑风双煞不适合在外面久留,便慨然道别,见江南七怪这么个态度,李萍也只好把想要多留他们一晚上的话咽了下去,只说以后有机会还请来临安玩,她给他们做几道地道的江南小菜尝尝。
萤草没拒绝,笑道:“有机会会来的——没准会给你带个小妹妹陪你玩,小郭靖你高兴吗?”——后面的话就是对郭靖说的了。
郭靖听不懂,只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懵懂。
萤草不由地大笑起来。
黑风双煞一直被捆在马车上,那马车上还有许多李萍母子的东西,要去桃花岛肯定是要换马车的,萤草索性也不让李萍多忙一遍,直接把两个人从马车上搬下来,只捆着上半身,让他俩跟着一起去码头坐船——并不怕他们跑了,实际上现在他们还是挺想回去桃花岛的。
黑风双煞也就刚开始被萤草抓住的时候有些不服,等后来得知萤草是想将他们带回桃花岛,渐渐地就不再挣扎了——离开桃花岛以后,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虽说秘籍在手,他们的武功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另一方面,他们根本就读不懂经书的意思,更别说这只是下卷,记载着内功心法的上卷才是更加至关重要的,他们练得稀里糊涂,人不人鬼不鬼,被整个江湖追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了什么人手中,想要回头,却已经无路可走……
如今有人要带他们回去见师父,他们虽然害怕师父害怕得要死,可内心仍旧对师父充满了向往——就这么死在师父手里,也算是干干净净了。
然后两个人刚被从马车上放下来,那个脚还有点跛的酒馆老板就怒气冲冲地突然拎着剑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把人给戳死——
吓得萤草下意识甩了个吸取。
看着慢慢倒下去的酒馆老板,萤草有点懵——这人怎么回事?
江南七怪也有点懵——萤草姑娘这招是怎么使出来?快得他们完全没看清……然后六怪又下意识有些后怕地齐齐看向他们老大——要是那天老大也这么直接冲上去,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
然而黑风双煞比他们更懵:“曲、曲灵风师兄?!”
所有人:???
所有人都有点懵,萤草索性就一个治愈之光把酒馆老板奶醒了。
这一次,不等酒馆老板动手找死,江南七怪先把他按住了,他本就腿脚不利索,挣脱不得,只能怒瞪着梅超风陈玄风,眼圈都是红的,厉声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禽兽不如的东西!师父那般疼爱你们两个,尤其是你,超风,你究竟是怎么忍心,盗了他的武功秘籍?!可恨我武功不济,不能手刃你们二人,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被这般直白的呵斥,陈玄风立刻涨红了脸,梅超风亦是羞愤交加,低垂着头,半晌才嗫嚅道:“我知道错了……可师、师兄您这腿……”
“还不是拜你们二人所赐?”对方冷哼了一声:“还是不劳小师妹关心了。”
“拜我们所赐?”梅超风和陈玄风全都呆住了。
“是啊……你们盗了经书一走了之,师父震怒之下将我们师兄弟几个的腿全都打断了,哈哈,这下我们兄弟几个的武功可全都比不上你们了,你们可满意了?”
梅超风和陈玄风这下脸色直接白了。
他们的师父虽然性情古怪,有些时候对他们这几个徒弟都会不假辞色,但其实他是很关爱徒弟们的,结果却将徒弟们的双腿打断——这是迁怒,可迁怒便已经这般愤怒,可想而知对他们该有多恨。
陈玄风忽然生出了几分怯意,目光扫了一周,甚至想跑,倒是梅超风是真的愧疚难当,拉着陈玄风直接跪了下来,道:“还请萤草姑娘尽快带我们回桃花岛向师父赔罪吧。”
曲灵风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两个师弟师妹,半晌也转头对萤草道:“是师父要你带他们回去桃花岛的?那、那我也能跟着一起回去吗?”
萤草表示无所谓。
然后曲灵风就连忙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不过临走之前,他看到了李萍,突然想起一件事:“郭兄弟已经死了,不过杨家兄弟尚在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总算肝完今天的三千字了_(:3ゝ∠)_
抹一把辛酸泪
这个世界真的好卡啊,大概是因为之前没有设定好吧_(:3ゝ∠)_我决定了下个故事放飞自我,不按照什么武侠仙侠玄幻的等级来递进了,我想写啥写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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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去碎觉啦,昨晚为了给荒川升五星还要精炼御魂,睡得好晚来着,明天还要早起,那就晚安么么哒!
以及早上起来看文的,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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