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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见到楚南归,小柔就赶紧迎了过来,似乎已经在小院里等待多时了。
帮楚南归拍打身上尘土的时候,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小柔仿佛松了口气:“怎么搞成这样?原以为有福伯在……”突然一眼瞥见楚南归的耳朵,楞了一下惊叫道:“啊,少爷你的耳朵出血了……别动,我看看……”
楚南归心里本来有几分尴尬,几分恼火,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怨气,一句话也不想说,任凭小柔帮他拍打灰尘,听到小柔提及耳朵的事情,不知怎么一下子火气涌了上来:“他|妈的,这个女人简直太不像话了,一句话还没说就开始动手,哼,总要有一天,我要打得她服服帖帖的,把她屁股打烂,脱光了打……”
他气急败坏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不讲道理,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动手,关键是他作为一个男的,居然还打不过,这简直……简直太他|妈岂有此理了,更重要的是,这女人居然还是他的未来的老婆。
虽然胸中一股郁积难以排畅,他还是任凭小柔拉着走进屋里,从来他就没有胡乱迁怒别人的习惯。
小柔服侍他坐好,又跑出门去,很快的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细细的帮他擦洗着,见到小柔专注的神态,他微微叹息,这人跟人相比,差距就这么大呢?
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小柔这才低声说道:“少爷,您没责怪我吧?刚才没对您说清楚,让您受了这些苦楚……”
楚南归摇摇头,口里说道:“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责怪你呢?”心里却在嘀咕:“这丫头忒过小心了,不过也是难免的,那女暴龙不管怎么说,都挂着个正牌的旗号……小柔私下无论说了她什么都不太好,干脆什么都不说,却也在言语里提示了我……”
小柔小心的帮楚南归擦拭耳朵上的血迹,轻声说道:“我原以为福伯在,自不会弄到这样的情形,谁知……想不到少爷生了这么大的气,以前少爷……呃,我忘记少爷记不得了,不过这次算是好的了,只是耳朵出了一些血而已……”
楚南归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在耳朵上动着,有些酥痒,听了她这话,却是来了兴致,咬着牙问道:“以前?难道说以前还要过分得多?说说看,哼,将来连本带利我要找回来!”
小柔手上的动作一滞,侧过脸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楚南归:“少爷啊,马小姐其实脾气不错的,只是……只是以前少爷有些举动不免有些失妥,她才会那样做的……”
楚南归悠悠说道:“她怎么做了?难道在这家里,福伯都不阻拦一下么?任凭她胡作非为?”
小柔转身把帕子在盆里洗了一下,这才回答:“福伯说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小夫妻间打打闹闹那也是正常,作为下人怎么能插手?马小姐手下知道分寸,也不会弄出什么大事来……”
楚南归哼了一声,猜想这姓马的女子家里定然与楚南归的父母关系匪浅,应该是通家之好,有些不耐:“你还没说她以前做了些什么?”
小柔还没有回答,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不问问她,以前你做了什么呢?”一个黄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却是那马若南。
也不知她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但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看着楚南归,眼光朝着屋里一扫,见到小柔紧紧挨着楚南归,两人贴得很近,脸上闪过一丝不虞,轻轻哼了一声:“咦,很亲热嘛,又不知使出了什么手段,小柔……喂,小柔,我以前不是反复叮嘱过你,不要让这家伙占到了便宜,他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心思龌蹉,须得离他远一些……”
小柔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是尴尬,又有些惊慌,朝着马若南作了个万福:“马小姐,我……我……”转头看了一眼楚南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少爷他……他如今不是以前那样,以前的事情,他一点都记不得了,现在每天读书练功,很少出门去……”
马若南找了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性终究是难以改变的,一个男人想要骗女人,总会憋屈着性子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等他得手了之后,哼,大概就会本性毕露了……过来吧小柔,离他远点……”
小柔站在当地,表情踌蹴,显得很是为难,楚南归听她怂恿小柔的话语,也不禁有些火了,冷笑道:“你吃醋了吧?”
马若南扫了一眼楚南归:“吃醋?什么吃醋?”
楚南归这才想到,这世界没有吃醋这个典故,嘿嘿笑道:“吃醋的意思就是说,你妒忌了,你妒忌小柔与我关系不错,嫉妒我与小柔那么亲热……”
马若南一双眉毛高高竖起,呼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叫道:“我嫉妒?我会嫉妒?我恨不得你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么?好不要脸啊……”
见到她发火,楚南归反而心平气和了,淡淡说道:“你恨不得离我远点?那你来我家干嘛?若是你不来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马若南眼里喷着火,似乎恨不得又上前揍楚南归一顿,小柔有些慌了,赶紧上前挡在她的面前,劝说道:“马小姐,您……您消消气,少爷他……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后,性子就变得很是执拗,您越是跟他争论,他就偏偏不认输……”
马若南对楚南归凶神恶煞的,对小柔却是颇为和气,小柔这么一劝阻,她也就顺势重重的坐下,喘了几口粗气,突然说道:“性子执拗?哟,看不出啊,以前被我揍一顿就乖得让东不敢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志气了?果真一点都记不得了?”
小柔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楚南归,见到他满脸平静,这才低声说道:“确实是完全忘记了,大病刚醒来的时候,连福伯小柔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马若南点点头,脸上若有所思,屋里沉静下来,半晌她突然转脸朝着楚南归冷冷说道:“嗯,我就当你全部忘记了……刚才你不是问我以前怎么对你的么?哼,连本带利找回去?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楚南归回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情,现在谁说得清楚?”
马若南又点点头:“确实大不相同了,说话也比以往要顺耳得多……好吧,我就告诉你以前做了些什么?”
她指了指小柔:“第一件事,小柔的事情……”小柔脸上闪过哀求:“马小姐,少爷他……”马若南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他做的,总要让他明白……”她转脸瞪着楚南归:“小柔这丫头从小就服侍你,与你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谁知你居然为了讨好所谓的好友,经他怂恿了几次,就想把小柔送给了他,哼,若是对方人品相貌俱佳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你交往的却又是什么人?品德败坏、不思进取、心思龌蹉,就跟你一个德行,你好歹多少有些家产,那混蛋连自己都养不活,若不是我拦着,哈哈,恐怕小柔此时不知被他玩弄腻了卖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这等薄情寡义的人,你说说,该不该打?”
楚南归身体一震,忖道:“他奶|奶的,却是小看了这楚少爷的无脑与无耻了,以为他是自己没得手所以舍不得送出去,原来是这姓马的女子拦着了……”心里感觉这女子虽然性子暴躁,心肠还算不错。
小柔急道:“马小姐,不是……少爷前些天出门,与那个人……”急切想要把谭正挚那件事说出来为楚南归正名,马若南摆摆手,柔声说道:“小柔,你不必为他掩盖什么,那件事若不是你被逼无奈,恐怕也不会主动来找我帮忙……”
楚南归突然站起来,深深一躬:“大丈夫做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这件事虽然我记不得了,不过听你说来,我自己也感觉到颇为荒谬,这件事确实做得很是不妥!”
马若南有些惊异的看了楚南归一眼:“咦,如今却是承认了?以前是死活都认为自己对的,虽然不敢明说,我倒是能看出你的心思的……”
顿了一下,她语气平和了一些:“我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那时候才十一岁……”她脸色微微一红,似乎有些羞怒:“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溜进我的屋里,就想行那苟且之事……”
楚南归双手掩面,感觉无地自容,心里不知把那楚大少骂了多少遍,才十一二岁的年龄,就生出了这些龌蹉念头并付诸于行动,果然是一个厚颜胆大、行为不端、卑鄙下流的坑货,被坑的还是自己。
马若南虽然性子爽朗,这种事却也不好多说,见到楚南归的窘态,没有继续说下去,淡淡说道:“类似的龌蹉事情,还有很多,你如今倒是忘掉了,只是我却是记得的,似乎你此刻与以往果然截然不同,就自己好好思索一下,该打不该打?”
楚南归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好了,不用说了,不过也须得认清一件事,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年少轻狂不免做错事情,却也不能一概而论……”
这些话说出来,他都有些说不下去了,马若南点点头,不再多说,拉着小柔的手:“走吧小柔,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我就住在隔壁,咱们好久没见了,好好聊一下……”
两个女子刚走出门,就听到屋里楚南归的声音传出来:“那个谁,今后咱们讲道理行不?不要动不动就打架……”
马若南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是冷冷的:“那得看你是怎么做的了?而且你不是说了,今后要狠狠的找回来么?狠狠打烂我的……我的那个,哼,从这句话就知道,你这混蛋性子依旧是那样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