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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就在这？”卫介有些质疑苏陌的带路。
不过苏陌却是笃定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虽然味道很难闻，但在其中却也是夹杂着异香。”
闻言，卫介又是闭上眼仔细的嗅了嗅。不过几息的功夫他便是惊讶道：“咦！你这鼻子可真灵光，若不是有意去闻，还真是难以辨别！”
苏陌嘴角微微上扬“走吧，去给我的小娘子挑些胭脂水粉。”
“你有完没完？”卫介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但在进入作坊内后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谨言慎行，便是刚刚二人讨论后得出的。
虽然不清楚作坊与兰家有何关联，又或者说这只是一间普通的作坊，但是否‘普通’还需要多多考量。
越往里走，苏陌越感到奇怪，这分明门口的臭味就是从里面传出，可当他们进入作坊内后，传入鼻中的竟是先前讨论的‘异香’。
“还真是有些意思。”
苏陌嘀咕一句后，便是四下打量，可周围除却数不计数的干花干草用的，就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
“这看似不大的门口，没想到内部竟是如此的宽阔？”卫介颇有些意外的说道。
单从摆放的‘干花干草’面积上就已经大过了百里铺用来铺晒草药的地方。
更不用说是制作烘焙时的场所，通过廊道走去，这儿竟是呈现了人去楼空的景象，苏陌心中萌生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空城计？
当这个念头在内心中产生时，他就在第一时间拉住了卫介的手，沉声道：“这地方有些古怪，先走！”
“好。”卫介出奇的没有反驳，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异样，只是苏陌在他前头说话罢了。
往回走的路就显得轻松许多，毕竟走过一回，只要照原路返回就行。
或许是因为这个异样感令苏陌浑身难受，以至于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直到站在门口时方才松下一口气。
“呼～”
相较之下，卫介就要显得轻松许多，令苏陌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好像有些猜测已经在不经意之间证实。”
卫介轻微点头道：“若是如此，被兰家老三杀死的人，一定在生前买过这家作坊的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那…”苏陌猛然惊醒道：“如此规模的胭脂水粉究竟销往何处？好像在这大街上鲜少能闻到与之相仿的味道。”
“先前的女子？”卫介眼神中闪现出了疑惑。
啪！
苏陌双手一拍，说道：“坏了！”
“怎么？”
“那女子兴许就是这作坊的人。”
“为何？”
“你想啊，这胭脂水粉若是不在这镇子上销售，那么还能沾染上这味道的会是谁？”
“里头的工人？”卫介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没错，而她脸上所画的妆容兴许只是为了配合她长期制作香料时身上沾染的味道。”
“即是如此，那我们是否应当去寻找？”
“卫兄弟啊，咱们只是药铺跑堂，这种搜证查案的事还是应该交给更为专业的人才是。”
“你的意思是报官？”
“不。”
“哦？不报官你想怎么做？”
“给点提示就行，毕竟咱们并非衙役，掺和太多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
“那就听你的吧。”
在与卫介于一条三岔路口分散后，苏陌便是赶去了杨聪经常待的公告栏附近，不过倒也并不是直接呼喊。
而是朝对方丢了个小石子。
…
杨聪面露凶狠的揉着头，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弄堂内。
“小子，你成心的是不是？”言语之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而强行忍笑的苏陌也是险些没有把持住：“咳咳，那个…你误会了，我其实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大丈夫怎么能拘泥于小节呢！”
“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知道胭脂水粉吗？”苏陌缓缓的从怀中取出自己悄悄从作坊内带出的不知名的胭脂水粉。
杨聪不屑的说道：“这不就是娘们用的玩意？有什么稀奇的？”
“这就是我要让你帮的忙。”
“能不能说直接点？”杨聪不耐烦的说道。
苏陌四下打量后轻声说道：“想要扳倒兰家，那就要给他们扣上罪名，而从目前看来，你们衙门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证据吧？”
“是完全没有。”杨聪暗暗摇头道。
“为何？难道无法从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找到线索吗？”苏陌疑惑道。
“昨夜的一场火，消灭了所有证据。”
苏陌沉默的背过身去，自嘲道：“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兰家…兰家…还真是亦如庞然大物般。”
“说吧，要我查什么，我知道，以你的这身份，没法太过招摇的查事情。”杨聪换了个话题的说道。
苏陌转过身“清风镇内可有制作香料的作坊？”
“不曾有过。”
“你确定？”苏陌质问道。
“呵呵，我在此地做县尉五年之久，每家每户的门庭我都已摸遍…除了那泷氏。”杨聪在提到‘泷氏’时眼中所流露的不自然神情还是比较明显的。
苏陌没有过多在意，而是抬手指向北面的方向“哦？是吗？可就在这个方向，就开设了一家面积不小于百里铺的作坊，而他们其中专门制作的就是胭脂水粉。”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演出似的，一股烟冉冉升起，苏陌的神经彻底绷紧！
不等杨聪开口，身躯就如同一道箭矢般爆射而出。
毁坏作坊是小可…周围就是镇民群居之地！这场大火若是蔓延开来，必然是犹如蚂蟥灾难般可怕！
苏陌本就不曾拥有兽魂技，更别谈是拥有‘水属性元素’的兽魂技，随意是从一户人家领来两只桶，便是与杨聪交叉以水扑灭。
轰！
这作坊内像是突然发生了爆炸似的，产生的余威瞬间震碎了周围的墙面，威力之大是苏陌今生从未有见过的。
“噗！”
“噗！”
不止是苏陌，就连实力比他高上两个大境界的杨聪也是受了重伤，瘀血被吐出体外后才舒服了些。
可现场却已经是变得狼藉一片，苏陌胸口的衣服竟是被些许碎石刮破。
哀嚎声此起彼伏，苏陌的心瞬间石沉大海，而坐于他身旁的杨聪脸上也是洋溢着无法遏制的愤怒。
仰天怒吼道：“是谁！是哪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