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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首老叟冯伯是张霹雳年轻游历天下时结交的生死弟兄,后来岁数大了,无牵无挂的他就跟着张霹雳来到了朝天宗,张霹雳不敢怠慢了老哥哥,遂举荐其成为了国士---宗门供奉。冯伯从来不去供奉殿,就住在张府里养老,平日里同张成彪吃喝打睡在一起,这一老一少比亲哥俩还要要好。昨天晚上,一位家族子弟献殷勤,将有人调戏张成凤的事情禀告了张大少,冯伯当时恰好在场,听了险些气炸了肺,当下就跟着张大少一起去找张成凤,未料到张成凤绷着脸说不让他们管,就气呼呼地钻进了闺房。冯伯虽然武功远远不及张霹雳,但是江湖经验老道,走过的桥比正常人走过的路都多,他当时就感觉着有些奇怪,此时再看到张成凤这些异常的举动,老人家心里顿时一片雪亮。他一边挠着嘴边的大痦子,一边细细打量着韩江,好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心里越高兴,一表人才,人中之龙,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他对张成彪的身手了如指掌,因此笑嘻嘻道,“呵呵,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比划比划吧,不过不能逞勇斗狠,要点到为止。成彪啊!记住,要点到为止。呵呵,龙儿,你和老夫在一旁指点指点你们,呵呵。”
“傻大个,冯伯让小爷点到为止,是害怕小爷一指头戳死你,你怕不怕?”张成彪仰头问韩江。
韩江低头看着张成彪,满面不屑,不过看到这娃娃长得虎头虎脑,水灵灵的两个大眼睛好像黑玛瑙般褶褶生辉,红扑扑的小脸上一边长着一个小酒窝,他不由得爱心泛滥,遂闪电般伸手在张成彪脸蛋上掐了一把,“哎呦!小弟弟你长的好可爱呦!”
“哇呀呀!你敢掐小爷的脸?小爷要你的命。”张成彪勃然大怒,双掌平推击向韩江小腹。韩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双手下压一锁,未料到张成彪内力深厚,劲道威猛,登时冲破封锁,直袭中宫,,,,,,暗叫了一声不好,韩江慌忙借力后跃,依靠无上轻功堪堪避过这一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形。胸口被掌风逼迫得喘不过气来,韩江还未来得及调整气息,张成彪已经有如猛虎下山般扑了过来,只见他双掌上下翻飞,声势威猛有如惊涛拍岸,功法玄妙莫测,没有丝毫破绽。韩江一时大意落了下风,招式受限,处处挨打,他越战越心惊,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小鬼,年纪不大,武功竟然如此了得,看来风叔和我都小看天下人了,,,,,,”再不敢怠慢,他急忙抖擞精神使出了师门绝学,拳来腿往同张成彪战作了一团,,,,,,,
走了近百招,韩江终于稳稳掌控住局面,看到张成彪脑门上流淌着汗珠子,小脸儿憋得通红,依旧呲牙咧嘴地玩命抵抗。韩江又好气又好笑,遂轻佻地卖弄身法戏弄他,
“哎,娃娃,让哥哥弹个脑门。”
“休想,小爷我躲,,,,,,哎呦!”
“看这小脸蛋红的,让哥哥再掐一下。”
“做梦,,,,,,娘啊!”
“娃娃,你怎样才肯服输?”
“哼!等小爷打累了再说。”
“切,惹上了一个狗皮膏药。”韩江猛地使了招金蛇吐信,手掌若游鱼般在张成彪胸口拍了一掌,张成彪登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有如一阵狂风,冯伯飞身扑上来抱住张成彪,扣住脉门检查伤势。
“没事儿,没事儿。”张成彪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佩服地看着韩江说道,“你的功夫比我好,等我再练几手绝技再和你打。”
张大少和张成凤赶了过来,看到张成彪没有受伤,皆长长地出了口气。张成凤扭头望着韩江,眼波似水,蕴含着无限的柔情,张大少则恨恨地望了韩江一眼,对冯伯说道,“冯伯,看来只能麻烦您老出马了。”
冯伯的心儿立马悬了起来。
“算了吧!冯伯上了也是白搭,还是回家请咱爹出马吧。”张成彪接话道。
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不过冯伯的老脸仅仅红了一下,心儿也跌回了肚子里。
“别胡说,冯伯武功深不可测,怎么会白搭?”张大少责备道。
这句话虽然好听,不过冯伯的老脸立马变得煞白,心儿又悬了起来,
注意到冯伯的表情变化,张大少责备张成彪道,“说话不知道分寸,看你把冯伯气的。”
话已至此,看来这张老脸是保不住了,冯伯心中悲鸣了一声,然后一边挠着嘴边的大痦子,一边暗自琢磨。不愧是江湖上的老麻雀,他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遂干笑道,“年轻人,老夫乃宗门供奉冯博伦,呵呵,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冲着韩江挤挤眼儿,他接着说道,“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老夫对你很满意。呵呵,你放心,老夫会帮着你玉成此事,,,,,,”再次挤挤眼儿,他接着说道,“老夫不是在吹,老夫,,,,,,”
依照冯伯的想法,这个娃娃必定会欢天喜地地上前来施礼谢恩,然后他倚老卖老地责备几句给众人听听,接着话风一转,最后博得个皆大欢喜。可是没想到,韩江勃然变色,冷冷道,“本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要战便战,若是不战,还是把地方让出来吧。”
唉!这娃娃同霹雳一个样子,痴迷于武学,好赖话听不出来,冯伯无奈只好转头看着张大少挤了挤眼,意思非常明显不过,未料到张大少一拱手,说道,“冯伯,这家伙张狂的很,您老不用手下留情。”
唉!这孩子同他那七窍玲珑,智计百出的娘亲相比,可差的太远太远了,一句话就把老夫推上绝路喽!冯伯把心一横,牙一咬,两腿分开扎了个马步,一掌高举上翻擎天,一掌底俯下挽镇地,摆出了压箱子底的绝技---六路八方连环掌的起手式。这套掌法重于防御,使将起来环环相扣,连绵不绝,即使下冰雹都伤不着脑门,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他正是靠着这一手绝活,多次支撑到张霹雳不远万里赶来搭救救命。冯伯自有算计,彪子乃练武奇才,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一身武功已经不弱于自己,既然他都败了,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指望能赢,既然没指望能赢,那就只求不要输的太快,撑的越久越能保得住老脸。
张疯子的结拜大哥,朝天宗的供奉,这两个头衔听起来就震撼人,韩江努力压抑下心头的兴奋,凝神聚气运起十二层功力,未再客套就冲了过去。他使出了师门绝技七十二路飞梭针织手,双手穿插交错,轻灵迅捷,身法盘旋反复,飘忽不定,围着冯伯一阵狂攻,令众人眼花缭乱,难辨其形。
未战先怯本就是临敌之大忌,而且冯伯也未料到韩江好像吃了神仙药竟然如此凶猛,交手不到十个回合,老人家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日!不该使用这套掌法了,这就好像王八翻了盖子,被鹤儿围住不歇嘴儿地猛叼,这哪里是在比武?简直就是在挨揍,,,,,,”冯伯一边风火轮般轮着两条胳膊,一边暗暗生闷气,“唉!这样虽然可以暂时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让那些小辈儿看到眼里实在颜面大损,这该如何是好?”老麻雀就是老麻雀,他眼珠子一转,顿时又生出了一条妙计,当下佯装着犯了哮喘病,剧烈地咳嗽起来。果不其然,韩江招式停滞了片刻,趁着这个空子,冯伯马上运起吃奶的功力,双掌奋力平推,一股雄厚的内力登时笼罩住韩江。
“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果然心思单纯,不够狠不够辣啊!呵呵。”冯伯使出这一招推山掌的目的就是要逼着韩江比拼内力。
韩江微微一愣,随后面色凝重地双掌平推而出,,,,,,冯伯心中暗暗得意,这娃娃太自不量力了,纵使武技再好,难道在内力上还能高过老夫这一甲子的苦修不成?得意之余,老人家又往深层次想了一下,由于担心自己的掌力过猛从而伤了这位未来的侄女婿,他急忙将内力收回了三成,,,,,,四掌相交,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冯伯登时一个倒栽葱翻了出去。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冯伯慌忙坐起身检查伤势,发现毫发无损,老人家就滴溜溜地乱转着眼珠子,然后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痛不欲生道,“唉!这老寒腿啊!根本用不上力啊!一用力就打滑。”
这套说辞太牵强了,都没能糊弄住张大少。张大少铁青着脸,恶狠狠将手中的折扇攥成了六节棍,恶狠狠地蓦然回首,只见随行护卫,以及助拳的高手们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出了八丈之外,个个神色惊恐不安,浑身瑟瑟发抖,独有小霸王依旧站在身旁,神色木然,稳如磬石。
脸色阴晴不定变幻半晌,张大少突然展颜哈哈大笑道,“哈哈!辛苦冯伯出手试探,本少果然没有看错,朋友你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哈哈!本少喜欢广交天下英雄才俊,不如咱们交个朋友,找个地方促膝长谈一番,如何?哈哈!”
盖世高手车夫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一道涟漪,仿佛世间万物全是空气。
没想到今天的战果如此辉煌,虽然克制,克制,再克制,韩江依旧笑成了满面桃花开。看着眼前这个伪君子,他想不客气地数落几句,但是腮帮子不听使唤,哼哼哈哈着说不出话来;他想出手痛殴其一顿,不过想起了对张成凤的承诺,只好忍住了这股子冲动。他已经决定从此再不来骚扰张成凤,让这朵娇柔的小花自由地滋长,于是,为了达成既定的目标,他一边用手指抚平着脸上的笑意,一边喊出了欠揍宣言,“一骑绝尘踏天南,霜刃流光日中天,荡尽英豪胸中志,红尘举目影孑然。吾姓韩名江,暂居城内翠竹居,从即日起设擂百日,如有盖世高手不服,可前来一较高下,望修为不足者非诚勿扰。”说罢,他笑吟吟地扫视全场一眼,然后背着手扬长而去。
“好诗,好诗,本少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哈哈!慢走,慢走。”张大少带着迷人的微笑,扭头低声吩咐亲随张小猫,“马上摸清他的底细,尽快禀报。”张小猫年方十六,长相俊俏,为人乖巧,打小儿跟着张大少长大,甚得主子器重,他躬身领命而去。
“像,太像了,同霹雳年轻时一模一样,,,,,,”冯伯眼圈儿发红,鼻头儿冒泡,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揪住张成彪的脖领子,吼道,“彪子,你记住,想要在武学这条道路上走得更高更远,一定要有股子胆大包天的霸气,要不惧与天下所有人为敌,要把自己推上绝路,,,,,,”
额头上青筋跳跃,嘴唇咬成了三瓣儿,张成彪全身热血沸腾,郑重地点点头。
“人们都说张大少是朝天孟尝君,此话果然不假啊!”
“礼贤下士,好仁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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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溜须拍马之徒纷纷挑着大拇哥,赞美之词滔滔不绝,张大少微笑着频频挥手致意,雍容高贵,神采奕奕。左顾右盼间,看到张成凤依旧站在原处愣愣地发呆,张大少走过去安慰道,“妹子,别害怕,多给哥哥两天时间,哥哥保证有办法收拾那个狂徒,,,,,,”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讨厌!讨厌!”张成凤恶狠狠瞪了张大少一眼,气呼呼转身而去。
“嗯?”平日里一向娇憨乖顺的妹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张大少倍感纳闷儿。
冯伯笑呵呵凑过来,低声道,“成龙啊,成凤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什么心思?”张大少一头雾水。
“呵呵,这一对儿金童玉女郎有情妾有意,你就没有看出来?”
“怎么可能?妹子怎么会看上那个混蛋?”
“成龙啊,那娃娃人才武功世上罕见,将来的成就必定比你爹还要高,若将成凤许配与他,真乃天作之合。而且张氏家族的实力必将如虎添翼,成龙你也会得到一大臂助。老夫这对招子阅人无数,还能错得了?”
“我同意,我同意,只要能打得赢我,谁当我姐夫我都同意,以后我要同我姐夫学两手绝技。”张成彪双手赞同。
“有道理,有道理,回去我就同娘亲讲,哈哈!等妹子一成年,马上就让他们成亲。”张大少做事向来沉不住气,他把手一挥,吩咐手下赶赴诸葛门去查查韩江的底细。
冯伯没有吹牛,为了玉成韩江和张成凤二人的美好姻缘,他老人家可谓费尽苦心,屡屡施展周郎妙计。后来,当真相大白之后,因为他老人家动不动就解下裤腰袋往树上挂,张霹雳特意为其配备了十个保镖。这是后话,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