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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指点他如何做出一个完美的袋气球,眼神却有些失焦,忽然说起往事: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经常玩这个游戏,一到台风天大家就比谁的‘气球’飞得更高。一开始我的都是?最高的,但后来我长大了,我得让着他们,慢慢变成最矮的那个。”
她神色木然,没等祁越听懂字里行间?潜藏的情绪,飞快切换到下一个话题:“我不想做孤儿,也不想住进?别人家演便宜姐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我没病,所?有人都跟我说要?感恩,我也对?自己说过要?知足。但那都是?假的。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只是?我得不到,才假装不想要?。但是?假装也没用,想要?就是?想要?。我想上大学?,想跟他们断绝关系,想放最高的气球让他们都后悔忽视我。”
又?过一会儿,她问:“做好了吗?我的气球。”
山里树影飘摇,一束炽光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刺目的电光来了又?走,祁越定定看?着她白净的脸庞,涣散的瞳孔,这才确定不仅眼睛,或许连林秋葵的大脑也出现了奇怪的病症。
她的思维变得混乱、跳跃、不连贯。
她没法长期集中注意力,不能很快做出反应。
怪不得。
怪不得她比以前睡得更久,醒得更难。
哪怕浑身无力地清醒了,有一半时间?不停地说话,剩下一半又?恹恹地不愿意动弹。
——她病了,需要?医生。
这样想着,祁越替她做完七个塑料气球。
林秋葵把玩一下便失去兴致。
“抱我,祁越。”
她靠过来。
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让她害怕,让她难受,想要?逃避。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低声说:“我想要?你抱我,一直抱着我,可以吗?祁越。”
祁越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随即抱起她。
雨越下越大,咆哮的怒雷仿若大军压境。
倏然间?,天边划过一声长长的怪啸。暴风雨应声而至,一道道叫人眼花缭乱的闪电打天边劈下,树木歪斜倒下,连根拔起,湖泊快速淹没屋顶。
遥远的基地中,当人们慌乱地四处逃窜时。
有那么两个人,在与世隔绝的洞穴里相拥。
第143章和好
香水被打翻,乌木和豆蔻交混造就浓郁的香味。
长发似水草般糜软扑散、如水流动。
热气?、潮气?,大雨磅礴的夜里烁起?亮光,闪电狰狞粗壮,唯独他们卧在纯白的毯上接吻。
祁越。祁越。她越来越喜欢叫他的名?字,嗓音甜腻,如同新?生?的猫发出微弱依恋的叮咛。
石壁映照硕大的阴影,祁越附身舔舐她的眼皮,屈起?指节,将一根食指抵入齿间。
粗粝的指拨搅软舌,眼皮被一次次强硬地卷起?,那条极具颗粒感的舌背有?好几次都要包过眼球,分明已经赤裸裸地触及眼球。
【眼皮眼球眼睛都长在脖子以上。】
——祁越,亲我。
我想要你?亲我。
她一边说一边哭,像被水浇湿的樱桃那样。
瘦长的食指插入发间,两根大拇指湿淋淋按住喉咙,祁越由此?捧起?她的脸庞。
看啊,一位多么?可怜的、残缺的、正因极致的失落而流泪的少女,她在暴雨中祈祷亲吻,而他是她的神,她不言语的神。给予她潮湿的舌头,期望的回应,给她一片汪洋的海,让她想要奔跑又想乖乖放弃挣扎彻底地沉溺。
【脖子以上脖子以上脖子以上就只?是接吻】
细长眼睫是收敛的翼,交错形成令人迷乱的花纹。翼掀开了,投下一根根绮丽的影。
眼尾泅出绯红,芜杂的童年记忆再次袭来,一股股言语难以说清的委屈和埋怨轮流上阵,她忽然咬住他的手指,推他,使劲地踢他。
我不要你?亲了!
不想要了。祁越。
她抽噎着说。
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豆大的雨珠往里倾斜,砸到祁越身上,数道鲜红的抓痕宛若枝蔓图腾,四处延伸,到处生?长。
祁越对她突然的抓挠反抗置之不理?,他绝不接受拒绝,不准反悔,无论是谁而且尤其是林秋葵,既然已经说要就死也不能再说不要。
她单薄的身体披套他的衣服,她像孩子一样胡乱拉拽他的头发,说着胡话,都是一些他不爱听?的话。他将她翻过面去,将她的【脖颈】牢牢地握住,钉住,锁住,怎么?说都随便。
他折起?衣角,径自抚摸她的皮肤,无比凶狠而又充满占有?欲地咬那块突起?的【颈骨】。
那种致命的触感就像剥光了她的皮,削光了她的肉,以唇舌肆无忌惮地摆布着她藏匿于最深深处最脆弱的命脉——心脏,血管,神经。
祁越——
假如她是莓果,他便是不知?餍足的旅人。
她是湖泊,他是凶戾的怪鱼。
思维陷入停滞,时间的概念尽抛脑后。
洞外天昏地暗,整个世界充斥瓢泼的雨声。她一度疲倦地睡去,又在下一场喧嚣的雨中醒来。就这样重复循环,直至一切都变得遥远模糊,才蜷在祁越怀里力疲声竭地睡去。
【无直接性描写性心理?性想象,隐晦内容所占篇幅不长。】
哗哗,哗哗,雨下不停。
轰隆一声!林秋葵乍然惊醒,映入眼帘的万事万物仍旧氤着雾,盖着布,和打翻的油漆桶一样,色块杂乱堆砌,显得斑斑驳驳,迷迷蒙蒙。
【女主眼睛出问题了而已,下面有?写视觉残缺。】
残缺的视觉使人失去安全感,岩石跟暴风雨也是。
她幅度极小地往祁越身前缩了缩,由潜意识支配的行?为立即得到回应,——那只?侧绕过她半个身体、搭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收紧。
“祁越?”她小小声地叫,差不多是气?音。
话音刚落,祁越低头,用手掩住她的耳朵。
——果然,他是醒着的。
难道整夜都没睡吗,或者醒得比她更要?
两种情况皆有?可能,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新?的想法蹦进林秋葵的脑海:
他不是不睡,而是不敢睡。
没错。
他不敢。
因为她曾整整一年像尸体一样躺着,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丝温度。在那期间,祁越一定试过各种办法。
他拼命地同她说话,发了疯地抱着她,故意凶她,吓唬她,然后生?平第?一次抛弃骄傲低声下气?地哀求她;他大费周章找到一间废弃的房屋期望能以此?换回她,日复一日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凝视着多想能以此?打动她。——生?火企图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