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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整个尚书府被一片白色充盈,但烧焦的味道还是弥漫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四……”意识到自己的称呼错了,莫管家赶紧改口,只道“您……您终于回来了。”
秋莫离扯开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莫管家,不要伤心,爹爹一定不希望您一把年纪了还为他这样,还有莫管家,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秋莫离算是莫管家带大的,所以对莫管家没用自称,只用了最平常的“我”字称呼自己,可是却让原本就有些情绪低落的莫管家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秋莫离站在原地,等到莫管家情绪稳定,她自己也有了心理准备,才踏入尚书府。
一旁的莫管家看着这一幕,心底感叹:四小姐终于长大了了,再也不是那个拿着鞭子,追着全府的下人到处跑,任性到不行的四小姐了。
可是一切的事宜,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要说吗?
算了,如今京都都在传将军大人爱上了四小姐,若真是如此,将军一定会和四小姐说的。
秋莫离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再次进入尚书府,哀痛?又或是后悔?好像都没有,除了觉得心中那根弦断了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到了灵堂,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人会跪在那里,玄子戌!
每一个进府看完尚书大人遗体,然后给尚书大人磕了头的人,玄子戌都会立刻回磕一个,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总算周身的气势收敛了许多。
秋莫离的嘴张得大大的。惊讶的看着玄子戌。
“这……这……”秋莫离被吓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晰了,指着玄子戌意味不明的看着莫管家。
“是”将军安排的,莫管家想这样说。
却被玄子戌打断。“是皇上安排的,尚书府二公子常年在外,本该由儿子还拜一事,就由本将军来做。”
秋莫离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围着秋南的尸体转了几圈。然后揭开蒙着的白布,伸出右手,细细的划过秋南的脸。然后停在脖子上那断裂的伤口处,这个地方,是被一个叫莲姬的女人划破的。
想到莲姬,秋莫离的脸一瞬间变得阴翳。那个女人此刻应该痛不欲生吧!
半响,当秋莫离终于平复情绪的时候。她顺着秋南的脸颊,到了脸的旁侧,一片光滑,并没有易容术残留的痕迹。秋莫离顿了顿身子,最后只能死心的叹了口气。
玄子戌看着和自己做过同样动作的人,虽然依旧一脸平静。可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抹赞同的神色。
秋莫离和自己想的一样。怕眼前这个躺着的是假的吧!只可惜,秋莫离脸上的表情就足以证明,此时此刻躺在棺材中的人确实是秋南。
秋南再精明,还是死了,而且是莲姬手上?
“啊!”秋莫离突然大叫,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好在这个时候,待在灵堂里的人都是尚书府的人,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恐慌。
顺着秋莫离惊慌的脸,就见到,原本双眼紧闭的秋南,此刻双眼睁得如铜铃一般,一看便知道,是死不瞑目。
玄子戌上前扯开秋莫离,试了好几次才将秋南的双眼闭上,而一旁的秋莫离却吓得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
她居然怕这个?
对于这个认知,玄子戌皱了皱眉,然后对身旁同样一脸尴尬的莫管家使了个眼色,莫管家轻轻点头,就指挥着两个丫鬟将秋莫离扶到一边,这个时候,秋莫离浑身还在打颤,似乎在害怕着些什么。
可这其中,又似乎有别的东西,秋莫离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这个秋南突然瞪大的双眼,相反那双突然瞪大的双眼救了她,因为起初她那声尖叫并不是因为秋南睁开双眼,因为棺材里躺的根本就不是秋南。
这个秘密似乎有些惊人,秋莫离实在想不出她爹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装死?那么目的是什么?秋莫离正冥思苦想,却被摘星打断。
“夫人,先喝杯茶!”
抬起头,就见摘星端着一杯热茶,脸上关切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
秋莫离想说声谢谢,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好点头作罢!
“夫人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挑月提醒道。
刚刚这声叫喊,不只是她,尚书府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可是她知道,秋莫离是不怕死人的,那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东西,让夫人这么害怕,又或是惊讶。
秋莫离端着茶,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而杯身和盖子因为身体的抖动发出哐哐的声响,异常刺耳。
“夫人,门外有人要找将军大人,她说她叫白芷,莲姬姑娘的丫鬟。”
前厅来的小丫鬟觉得这件事可大可小,便将事情报告给了挑月,挑月这才跑到秋莫离这里,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嘭!”秋莫离手心的茶摔了下来,当然这是她故意的。
“居然如此诋毁我尚书府的名声,简直是该死。”秋莫离抚了抚衣角,同时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玄子戌,见他还跪在那里,秋莫离没有犹豫的站了起来。
敌人欺负到你头上,你若是还忍,还是人吗?
直接出了灵堂,她随手指了几个看起来彪悍一点的下人,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出了府,指着白芷就开始大骂。
“哪里来的小丫头,我爹都死了,你居然说怀了我爹的骨肉,骗人你也不先打听,打听,尚书大人的名声岂是你能破坏的,给我打。”
白芷百口莫辩,她明明说的是找将军大人的啊,怎么会?
趁着白芷愣神的时候,秋莫离没有丝毫的留情,指挥着下人就开始狠狠的打着白芷,就像嫁入将军府那晚,只是这一次,她眼角再也没有当初的盛气凌人。
尚书府的众人下手,极其的恨,不过几下就将白芷打的鼻青脸肿。
“不是说怀孕了吗?打了这么久,连血都没出,你也好来说你怀孕了?”
秋莫离一番话,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对地上的白芷嗤之以鼻。
“也是活该,人家死了爹,你这小姑娘跑过来说怀了人家爹的骨肉,也不怕遭天谴。”
“是啊,尚书大人谁不知道,夫人死了十多年,小妾都没娶一个,会看上你这要啥没啥的黄毛丫头。”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小姑娘都想着不劳而获啊!”
白芷狠狠瞪着秋莫离,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居然这样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秋莫离,我不想和你说,你叫将军大人出来。”
秋莫离冷冷看着不顾别人指指点点的白芷,虽然不想承认莲姬的婢女很忠心,可是真的很蠢。
“够了,你到底是来找我爹的还是找将军大人,找我爹的不好意思,他已经死了,若是找将军的,那你就在这里叫吧,看将军会不会出来。”
“他大爷的,这小姑娘到底是找将军的,还是找尚书大人的?”人群中不只是谁发出一声感叹,众人看向白芷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估计是都找吧,谁知道了,这年头的小姑娘不是也喜欢年轻有为的将军吗?”又有人回了句,引得秋莫离差点笑场,好在她及时的捂住胸口,做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哎,这将军夫人还真是有孝心啊,听说将军府所有事宜全都由她一个出了嫁的女儿主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