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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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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弄回应的态度轻飘飘的,仿佛理所当然。
    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目瞪口呆。
    除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堂弟外,主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了?
    知道您老脸皮厚,但怎么还应上了?
    钟宴笙本来还有些踯躅不前,听到回应,心下暗暗确认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真少爷。
    视线扫过对方座下的轮椅和眼上的薄纱,心情复杂。
    他知道真少爷生了病,可完全没料到居然病得这么重,不仅得坐轮椅,连眼睛也出了毛病,得覆着薄纱遮光。
    都这样了,为了回护他,淮安侯和侯夫人还让他孤零零地待在这处别院中。
    心口沉甸甸的,愧疚和负罪感压得钟宴笙抬不起头,他咬了咬唇,来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突然都吐不出来了。
    真少爷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在这种时候,说他愿意离开侯府,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且不说可不可信,未免太像怜悯施舍。
    钟宴笙心想,换做是他,肯定不会高兴的。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巴上突然一凉,某个尖锐冰冷的东西如毒蛇般,贴在了下颌上。
    钟宴笙怔了怔,顺着那个东西抬起脑袋。
    他方才跌下来时,头发散开了几缕,柔顺的黑发顺着动作滑下来,荡过肤色瓷白的脸颊,蹭在轮椅上的人递过来的剑锋上,悄然无息断掉了几根。
    黑发掩映下,是一张被白纱滤过,愈发漂亮得令人炫目的面孔。
    那双眼黑漆漆的,有种琉璃般的剔透感,因为眼尾被抹了片红,本该是稠艳的,却因为瞳眸太干净,奇异的矛盾又融合,绽放着蓬勃的少年朝气。
    萧弄视线一顿,徐徐向下,目光落到了那截掩藏在衣领下的脖子上。
    冰冷的剑尖就抵在那里,薄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脉络,轻轻划一下就会喷溅出血。
    萧弄手肘抵在轮椅上,托着下颌,单手握着剑,随意用剑尖挑着钟宴笙的下巴,做出了简短的评价。
    弱不禁风。动作缓慢。反应迟钝。
    像只羽毛华丽的漂亮小雀儿,没有丝毫攻击力。
    哪家派来的?
    回想了下方才这小雀儿的叫声,他散漫地开了口:“再叫一声。”
    叫得挺好听的,再听一声就杀了吧。
    砍成几段好?
    钟宴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抿紧了唇瓣,呼吸急促。
    这是在……不欢迎他吗?
    暗处的暗卫已经默默地准备去拿打扫的用具了,颇为唏嘘。
    主子犯头疾时,表情越平静,心情越暴躁,这种时候,连他们都不敢冒头。
    这小美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若是往日主子心情好时,说不定还能留条命呢。
    正想着,就见钟宴笙忽然往前靠了一步,嗓音软软的,很听话地
    顺着叫:“哥哥?”
    锋锐的剑锋瞬间就在他的颈侧留下了一道极细的血线,在羊脂般的肤色上甚是扎眼,只要把剑再往前递一下,再厉害的医师也挽救不了钟宴笙。
    也在那一刹那,萧弄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从前方蓬勃散发而来,朦朦胧胧的,像晨雾里弥漫的湿润花香,暖融融地扑进鼻腔中,浸润了每一寸感官。
    头疾发作时,除了脑中的剧烈疼痛,萧弄的五感也在受折磨,空气中的一切都令人作呕,血脉偾张,如火如焚,但嗅到这股气息后,那种强烈可怕的不适感竟然稍微减缓了些。
    哪怕只是减缓了一丝,也是莫大的安慰。
    而那股气息的主人还无知无觉的,只觉得颈侧传来细微的刺痛,不太舒服地偏了偏脑袋,彻底暴露出了细白的脖颈。
    那么雪白瘦弱的一段,单手就能扼断。
    笨得没发现自己差点死了?
    萧弄眯了眯眼,动作自然地收回剑,语气比动作更自然:“叫什么?”
    啊?
    钟宴笙不太跟得上萧弄的脑回路,但还是张了张唇,话到嘴边,猝然想起,这个名字是本该属于真少爷的,当着真少爷的面说出来,实在不合适。
    钟宴笙心虚地小小声:“……迢迢。”
    他七岁离京,在姑苏一带长大,带了点吴侬软语的软糯口音,说话总是软软的,没什么脾气似的,一听就很乖的样子。
    萧弄也不是真心询问钟宴笙的名字,一个意图潜入别院的人,在他眼里跟死人没什么差,没必要知晓那些。
    只是他喝着漠北的风长大,头一次听这么软绵绵的调子,颇有兴味地勾了勾手指:“过来。”
    动作漫不经心的,跟招逗小狗也差不多。
    钟宴笙感觉这个哥哥怪怪的,和想象中的小可怜不太一样。
    但考虑到人家经历的一切,愧疚感一涌上来,简直不敢多想。他听话地凑上去,吞吞吐吐的,话音发涩:“对不起,我来晚了。”
    回头看了眼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花丛,又磕磕绊绊地道歉:“还把你的花压坏了。”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气息愈发浓郁,缭绕在侧,闻着很舒适。
    脑中那一阵阵剧烈灼热的、让人几欲发狂的疼痛,在这若有似无的气息安抚之下,感受竟没那么强烈了。
    萧弄微拧的眉心无声松开,眼底的阴郁也散开了点,刚想说话,钟宴笙又眼巴巴地开了口:“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萧弄眼底霎时掠过丝冰冷血腥的杀意。
    从没人胆敢当着他的面问这种话,因为这话就像在探究他是否弱势。
    萧弄从不弱势,头疾犯了十几年,如今哪怕头疼欲裂,痛得人想在地上打滚撞头,也能维持面不改色。
    他轻轻“哦”了声,语调上扬:“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头发湿了。”钟宴笙偷偷观察萧弄好几回了,注意到了他颈侧微微濡湿的发尾,眼底自然地流露出
    担忧,“别院里的医师呢?”
    萧弄难得分辨不出旁人的担忧是真是假。
    静默片刻,他往后靠了靠,姿态闲适,随口道:“跑了。”
    知道他头疾一犯就六亲不认,吓跑了。
    钟宴笙不了解内情,闻声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心里冒出了火气。
    竟有这样趋炎附势的人!见到侯府的态度,就这般轻慢对待!
    可是究其根本,又跟自己有关。
    钟宴笙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这么感觉两头不是人,咬着唇压着火气:“我去帮你找个医师来!”
    看他突然气冲冲地就要走,萧弄莫名其妙:“不必。”
    钟宴笙秀气的眉拧起来:“你放心,我找个好医师来,你都疼成这样了,不能再拖。”
    萧弄第一次感到好笑,眉梢挑得更高,重复:“我说了,不必。”
    已经准备好扫洒用具的暗卫默默又往阴影里缩了缩。
    主子向来说一不二,最厌恶别人让他重复说话,尤其当他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这回这个小美人要被砍了吧?
    到底砍成几段啊?
    别是十八段吧,不好清理啊。
    见萧弄反驳了两次,钟宴笙就停下了步子,偷偷揣测他的心理。
    是不是不喜欢陌生人?话本上说真少爷在那个农户家过得并不好,饥荒时差点被吃了,自小遭了不少罪。
    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亲人对他也不好,感到恐慌畏惧,不喜欢见陌生人很正常。
    钟宴笙心亏得很,态度就不免小心翼翼的:“那怎么办呀?哥哥你是哪里疼?我能帮你吗?”
    语气里充斥着真诚的担忧,一口一个的哥哥叫得也好听,比家里只会惹祸的废物好了不知道多少。
    像只从窗外飞进来的漂亮小雀儿,鸣啼清脆优美,叽叽喳喳叫着也不吵人,扑腾着翅膀,萧弄觉得有趣。
    他托腮靠在扶手上,右手屈起食指,点点太阳穴。
    是头疼?
    钟宴笙看着他的动作,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走到轮椅前,钟宴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人腿极长,肩宽背挺,看得出身形高大修长,站起来就能将他罩在阴影之中,明明是仰着头在说话,浑身的气度依旧闲适从容,仿佛在低头垂眼俯视着他。
    哪怕视线被薄纱遮挡,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依旧强烈得难以忽略。
    压迫感极强。
    相比起来,站在他身前的钟宴笙显得那么细弱,风略略一吹就会倒了般。
    钟宴笙呼吸一顿,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有种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擅长分辨旁人是好意还是恶意,截至目前,他从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的都不算什么好意。
    他其实有点怕这个人。
    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哥哥,要不要我帮你按按头?”
    侯夫人从前经常头疼,
    钟宴笙特地向大夫学了按头的技巧给她按。
    按头?
    萧弄薄纱下的眼中涌出了杀气,嘴上却应:“嗯。”
    暗处的暗卫提起了精神,盯紧钟宴笙的动作,哪怕他只是多余抬了下袖子,也会立刻将他的脖子拧断。
    主子的脑袋也敢碰?
    这回该砍了吧。
    到底砍几段?
    不会是要砍碎吧?那就更难清理了……
    在一众暗卫的视线中,钟宴笙绕到萧弄身后,谨慎地伸出几根细白的手指……勤勤恳恳地开始给他按头。
    萧弄:“……”
    暗卫:“……”
    没料到这小雀儿真敢动手,静默片刻,萧弄的肩膀慢慢松下去,食指搭在轮椅扶手上,指尖点了点,示意紧张得马上要冲出来的暗卫退下。
    落在脑袋上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的,恰到好处,朦胧的香气萦绕过来,环绕在侧很舒适。
    萧弄闭上眼,竟难得获得了一分安宁。
    钟宴笙有心想为侯府说几句话,但真少爷似乎完全不想谈侯府的事,人家又正头疼着,他说那些事多少有点惹人嫌。
    本身就很惹人嫌了。
    钟宴笙把话吞回去,默默地按了会儿,双手开始发酸。
    察觉到他动作停了下来,萧弄不悦地睁开眼:“怎么停了?”
    钟宴笙委屈地揉揉手腕:“……手酸,没力气。”
    “没用。”
    这才多久。
    钟宴笙生怕他生气,赶紧软着声哄:“哥哥别生气,我休息一下继续给你按好不好?”
    其实这么一会儿后,头疼已经略有缓解,纯粹是因为钟宴笙按揉的力道,还有身上的淡淡气息很舒服,萧弄才没让他停,见他这么乖乖顺顺的样子,恶劣的本性冒出来,更想欺负他了。
    就在此时,黄莺的声音响了三声,是暗卫发出的信号,有消息递来了。
    萧弄遗憾地收回摆弄人的心思,抬起左手,做了个手势。
    钟宴笙睁大了眼,无辜地看着他:“?”
    萧弄:“?”
    确认他没看懂,萧弄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退下。”
    顿了顿,觉得他可能听不懂,又吩咐:“明日再来按头。”
    暗卫:“……”
    这到底还杀不杀了?
    钟宴笙的眼睛微微亮起。
    这个意思是,允许他下次还来?他还以为会被赶走呢。
    没想到真少爷看着脾气不好,实际上很好相处嘛!
    关系不可能一下促成,慢慢来,这已经算是个好的开始了。
    钟宴笙心想着,弯眼笑起来:“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你要记得给我开门哦,哥哥。”
    就是这别院这么大,此处显然只是其中一个偏僻的院落,该从哪儿出去?
    钟宴笙苦恼地回头看路,一扭头,才发现几步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穿着黑衣的年轻
    人,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开始就存在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回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似要给他带路。
    这别院里原来是有伺候的人的啊。
    钟宴笙朝他友好地点点头,跟了上去,走之前又转头,使劲挥挥手:“哥哥再见!”
    小雀儿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萧弄翘起条腿,重新握起剑,继续擦拭,头也不抬问:“哪来的?”
    “回主子。”从阴影里走出的暗卫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欲言又止,“这些时日,京城的那些世家收集了许多美貌少年送来,此人今日是跟着安平伯府的马车来到别院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大胆,竟敢越墙而来……”
    这么一说,萧弄就明白了。
    自从他回京城后,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试图往他后院里塞人,一开始是塞女人,统统失败后,又恍然大悟似的,纷纷开始塞男人。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觉得定王殿下二十有五,后宅却空无一人,是因为爱好取向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要么就是身有隐疾。
    萧弄“啧”了声,往后一靠,状态明显松弛了许多:“本王看上去像是喜欢男人的?可笑。把造谣的人揪出来,本王要把他的脖子拧成三截。”
    暗卫不敢接话茬:“那,依您的意思?”
    方才那个要弄死吗?
    萧弄没怎么考虑,指尖点点扶手:“留着。”
    无所谓,就算那只小雀儿是伪装的刺客、被派来勾引的小宠儿又如何,他向来不怕这些,更不在意是谁派来的。
    “是。”暗卫想了想,又谨慎询问,“那位小公子方才叫您哥哥,您又应下,是否是和您有什么关系?可否需要去查查萧家的……”
    “没有。”萧弄回得果断,懒散道,“想叫本王哥哥的多了去了,他叫不是情有可原吗,想应就应了。”
    暗卫:“……”
    您高兴就好。
    萧弄又回味了一下:“你不觉得那小孩儿叫哥哥还怪好听的吗?”
    暗卫:“…………”
    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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