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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莎眯着眼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能拿出神赐的配方，我自然而然不会把你当货物送给神弃者。而且，那群人也不见得会和我公平交易。”
杰西卡听完刘莎说的话，又想了想，在纸上奋笔疾书，整个屋子里头是她羽毛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这些声音让胖子回忆起了他的学生时代中大大小小的考试，杰西卡低着头写字的样子，好像坐在座位号7号上的那个隔壁班的班花。7号，代表她上次考试的成绩是年级排名第七名。认真，细心地做好每一个题，考试结束后在7号桌上安静地等着她英俊高大的男朋友过来。
杰西卡交卷。，昏暗的灯光下，胖子看着她，觉得她就像那个遥不可及的女孩子一样，似乎就在那里等着她的男朋友。
刘莎阅读的声音把胖子带回了现实。“我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你，刘莎。你必须拿出让我信服的条件来，不然空口无凭，我是非常吃亏的。”胖子甩了甩头，他没有把那妹子当成所谓的挚爱啊，女神之类的玩意。所以也很容易从这种臆想中挣脱出来。
刘莎坐朝胖子的位置是特异让光从斜面照到她全身上的，这个角度的光源可以很好地让刘莎的肤色不暴露出来。除此之外，刘莎刚才制服杰西卡的时候还特地去洗了洗头发，这个年头尽管没有洗发水，但是刘莎是认真细致地收拾得很干净才过来的。她特地把右边的头发弄多一点，盖着右边耳朵那道狰狞的伤口，不过这也让刘莎的头发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颊，这让她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下有些令人恐惧。
胖子看着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外出探险，那天她发高烧的时候，蜷缩在他的怀中，诉说着那些令她悲伤的往事，她就是这样的人，疯狂的咒骂那些得罪她的男人女人，然后骂完气消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她有些过于粗鲁。她有的时候像姐姐，有的时候又像个小女孩，甚至有的时候还特别像自己。
胖子第一次露出由衷的，温馨的笑容，他一直盯着刘莎看，满眼的喜悦和憧憬。
“胖子，你出出主意，看看给杰西卡一个什么答复合适？”好吧，刘莎在老幺那里才喝完神赐，（这里解释一下前面的章节没有写到的部分，老幺知道胖子可以解决上瘾性的问题，他决定先强化到一定的身体强度，再请求胖子解决神赐的依赖性）所以嘴里一股异常难闻的味道把胖子第二次从幻想中拉回来了。
刘莎眼中有些埋怨，她感觉今天胖子出了很多次小差，很大概率和面前这个圣女有关，她哪里想得到胖子第二个臆想是关于她的。
认识到这一点的只有杰西卡，因为第一次的臆想胖子的注意力在她身上，但是第二次臆想的时候，她就很不适应这种他人的眼光没有自身的这种感觉。
“让她跟在你身边吧，让她教教你，怎么把身上的香味养出来，怎么把皮肤养得和她一样好。让她也喝神赐，喝下的神赐越多，我们放弃她的成本越大。”胖子说完，刘莎表示赞同，杰西卡看到刘莎这里没有问题，她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胖子看着杰西卡，整理了一下语言。“我有几个疑问我希望你能写下来给我？”
杰西卡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所许诺的神赐配方还没说出来。
“为什么不回去神恩者的圈子，你有恩养你的父母亲人，还有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神恩可以饮用？”
胖子知道，内城的人比外城的人日子好过很多，因为今天早上他们去找叶修的时候，发现内城门里面那些被赶出来的人尽管一脸的衰败，但是脸上的富态是没法通过神经来改变的。现在有人说她不想过好日子，要来外城区一个神赐者集体里面讨生活，这无异于1949年退出我党再加入刮民党这样的骚操作。
杰西卡对此同样也是整理了一下语言，她用笔和纸反问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二位，在你们眼中，真的认为内城的生活无忧无虑，生活富足，所有人团结和睦么？”
胖子和刘莎对望了一眼，发现杰西卡这个问题确实落在了痛点上。是啊，以往都是那些教会的圣女来宣传所谓的自然之神派遣他的圣徒来解救世人，皈依教会就是通往自然之神所在的世界最方便的路。以及内城区的生活，胖子和刘莎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内城区，所以问题来了，他们所有获得的内城区的信息都是来源于圣女和其他神恩者的，这些信息很有可能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内城中有三个家族，按照他们所拥有的高阶神恩者，以及能够培养高阶神恩者的潜力，大抵为三个家族。”杰西卡写到这里她便不再写下去，而是朝刘莎投去考问的目光。
刘莎冷哼了一声，“这事大家都知道，代表教会的刀刃与惩戒的艾洛玛家族，他们掌握着最暴力的机关，最强横的武力，代表人物是艾洛玛家族现在的选定接班人洛基·艾洛玛；代表教会在外城区和内城区行使自己权利，保障教会下辖信徒利益的霍华德家族，他们掌握着财富，掌握着对神赐者和普通人的统治，比如我们见过的查理·霍华德；代表教会进行教义的编撰和教义的解释权的雷伊家族，他们在内城的大教堂中修行，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世俗法律豁免权力，面前的你就是雷伊家族的杰西卡·雷伊。”
“那问题来了，”杰西卡快速在纸上写下这样一段文字：“自然之罚惩戒队是属于哪个家族的？”
胖子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对于没有任何信息掌握的他放心大胆猜测起来：“肯定是属于艾洛玛家族的，因为他们代表了暴力与杀戮。”
杰西卡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下了“不是”两个字。
刘莎则是跳出了杰西卡的问题，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神赐的配方，所以在这里这么绕圈子，你不知道也不要紧，但请不要通过撒谎来提高自己的价码，谢谢。”刘莎的话同样让胖子反应过来，胖子用和刘莎一样质疑的态度，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快速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不是的，我要说的是，其实内城区一直有第四股势力存在，他们是我们所有人神赐和神恩的提供者，只有他们知道神恩的配方。他们同样通过神赐掌握着聚集地中80%以上的财富。但平心而论，你们所吃的这种苦瓜味的粮食就是这些人做出来的，高阶神恩者也是必须要经过他们，才能培养出来。”
胖子和刘莎，还有在场的叶修看到这个信息内心都是千层波浪起伏，因为这意味着，神恩者的上面，还有如同神恩者剥削神赐者一样，有一个不知道被命名为什么的集体，在剥削神恩者，同时间接地剥削着刘莎他们。
这种间接的剥削，是比直接的剥削强度更大，更狠的。我们打个比方，和珅要给灾民发粮食，粮食要经过下面的官吏，然后再到灾民的手上。无论是民到和珅，还是和珅到民，这个传递过程中间纽带——官吏，必须喂饱他们才能为双方办事。间接的剥削也就意味着，不仅仅要喂饱间接的那个人，还要喂饱中间传递的哪个人。更惨烈的是，间接剥削者往往都是比被剥削的人高一两个层级的，这也就意味着，间接剥削者需要的财富和能量是被剥削者的好几倍，剥削的需求会更加可怕。
“那为什么这第四股势力这么低调，完全没有所谓的四大家族这种说法？”这是胖子的问题。
“那神赐的配方除了你所说的第四股势力以外，还有哪些人知道，你知道么？”这是刘莎的问题。
“因为第四股势力不屑于与我们这些家族为伍。他们是比我们这种神恩者家族，或者说神恩者集体高出一个等级的存在，就像你们同我们那样。至于神赐的配方，实际上就是神恩与一种特殊的上瘾性毒物混合而成的。”纸张上的内容给了胖子和刘莎极大的震撼。
“怪不得，怪不得罗叔能够用几份神恩的量就从16级的面板达到17级的面板，原来，原来神赐就是神恩，神恩就是神赐。”胖子心里想到。
“那也就是说，你只能告诉我们，神赐是由神恩那种药物调配而成，但由于没有神恩的配方和制作方式。”刘莎的语言中有些不满，刘莎看到对于她的询问，杰西卡点头的时候，她一下子冲上去抓住了杰西卡的衣领。“你当我是猪？用一个模糊的概念来告诉我神赐的配方，然后还要在我的小团体里面有一定地位，今天你不能用我们现有的材料做出一份神赐出来，明天我就把你丢给神弃者中那些最肮脏最低贱的那群人。”
杰西卡也怒目看着刘莎，她在纸上本想写些骂人的话，但是她看到胖子正在刘莎的身旁活动他的脖颈骨，尽管杰西卡没有看过电视剧里面那种小混混的打架前热身，但是胖子的动作配上他的笑容让杰西卡想起了自己像一条爬虫一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她的愤怒被这些恐惧冲淡了一些，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笔和纸摩擦的沙沙声又响起来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那种和神恩混合起来做成神赐的毒素，究竟是如何构成的，而且，服用神赐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你们四肢的那些青色血管，我们内城区是有人可以做到把这些血管消弭掉的。”
刘莎看完这些内容朝胖子投去询问的目光，因为胖子之前认为，他20级学习的那个增加最大生命值和最大法力值的技能，天籁之音，理论上可以治疗神赐者因为神赐的副作用而损失的最大hp值，但是现在因为胖子认识到缓慢愈合和净化的局限性，因此胖子对此也不敢全打保票。
因此胖子同意了杰西卡提供的东西，如果这两条路都走不了，他再想别的办法。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杰西卡终于写完了她要讲的内容。胖子瞄了一眼，发现这个时代的药草名字让胖子根本没法认识，所幸刘莎曾经在教会的学校中学习过，而且学习成绩不算太差，因此杰西卡所写的这些药物被她撕下来，在那里认真看。至于那个能够解决神赐副作用的，在胖子的再三询问下，杰西卡告诉胖子，那个人现在正在内城的监狱里面，如果胖子他们打算去劫狱的话，没准还活着......
好吧，胖子就算再肉，他带着张衡和刘莎以及叶修去劫狱就是给自然之罚惩戒队当标枪靶子投射，而且还要看张衡和刘莎还有叶修会不会同意这种愚蠢送死的行为。
“我写这些东西给你们，是教会不允许的，如果我被抓到，可能最好的下场都是在内城的教会洗涤所中，为那些征战归来神恩者舔舐他们最肮脏的地方，让他们享受侮辱别人的乐趣。”
不得不承认，洗涤所这个名字起得不错，仿佛胖子记忆中的洗脚，按摩，保健一样。
“行了，你通过了，尊敬的神恩者，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站在我这个奴仆的后面，而且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示人。”刘莎检查完了所有的植物草药名称，尽管还有一些名字不记得或者根本不认识，但是其他认识的刘莎也看得出来这些药草混合起来到底要干嘛。而最重要的是，杰西卡的解释，让刘莎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她不会回去告密，让她的混蛋父母来恶心刘莎了。
胖子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那些父母会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残忍，他询问杰西卡，杰西卡眼神瞬间就暗淡了很多。她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写下了答案。
“你们也知道，内城的粮食根本不需要买，而是直接让教会发放的，这就造成一个后果，人口膨胀非常厉害，所以很多方面竞争非常激烈。比如成为神恩者，我们的选举仪式非常严格，甚至很多与神恩者无关的项目都在考核范围之内。而且后期的神恩者培养更是烧粮票的无底洞。神恩的价格非常昂贵，50张粮票一份的神恩，让很多家庭不得不只能选择培养一个神恩者，我的家庭在内城勉勉强强算是中间条件的家庭，但是如果要供养家里的男人，那么女人只能牺牲自己。”杰西卡写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太过用力，纸张直接被划烂了。“我的身体，我的神恩，都是靠我自己，陪我的神恩者老师睡觉，陪查理睡觉，陪很多很多的，甚至陪神赐者睡觉都干过，我才攒够粮票换到神恩的。”
“那你还回去么？”胖子问道。
“回去就是被当做一个下蛋的两脚兽（鸡）一样，即使肚子里面没货，家族里面的人也会把我的肚子割开，把里面没有成型的蛋拿出来。我不想任人宰割了，即使我的手上会布满青筋，即使我会被当成奴仆，但至少，外城区这里，我能把自己的鸡蛋保留起来。”杰西卡看了看刘莎，继续写道：“我的要求不高，我的收获，我的财产，我希望我自己能够保留我下的蛋。”
刘莎点了点头，“你听我的话做事，那你自己的收益自然是你自己所得。”
杰西卡写下了“谢谢你们”。
胖子和刘莎都沉默了，他们一直以为神恩者是铁板一块，他们没有想到，内城里面，同样也有着一群人，一群和他们神赐者，和贱民一样，被剥削压榨的人们。
“那这样吧，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因为今年教会不让高阶神恩者插手内城墙外面的战斗，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力量防御高阶毒尸。现在我最担心的杰西卡这里解决了。杰西卡，明天你把自己弄得脏一点，然后跟着我们一起混出去。”
杰西卡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叶修，你们的东西今晚我要看到收拾好，我们的前些日子已经装好了，今晚是你们最后的日子，注意女人和孩子的衣服，野外太冷了，很容易发热受寒，到时候药物不是那么好找的。”
叶修回了一声好，便招呼妻子和孩子们去收拾东西去了。
“胖子，”刘莎皱着眉看着胖子，感觉他怎么总是对某些东西充满了迫切感，但是对于某些东西他又无动于衷，搞得刘莎糊里糊涂的。“我们去睡觉吧，明天尽早出发。”
“恩。”胖子急不可待的不是睡觉，而是睡觉过程中的深渊，因为20级的奖励，真的太丰富了。只要升到20级，那么胖子就可以尝试治疗神赐给身体造成的永久性伤害，同时能将消耗品带到这个世界，他的缓慢愈合将会成为一个底牌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