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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余恨心仪之人既不是我师傅，那便是我舅舅？”秦莲笙探究的目光紧锁着花娇月那张笑得肆意飞扬的脸。
花娇月渐渐止住了笑，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起淡淡的红晕。“不错，她苦恋杜夕十余年，若非你师傅从中作梗，她只怕早已一尝所愿，而你师傅多年前又怎可能被人残害，以致遭人挑断手筋脚筋？”
秦莲笙“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像看白痴似地瞅着花娇月，“你们鬼魅门的女人还真是好笑，非但相貌丑陋，心肠更是歹毒！得不到，便要亲手毁掉？！原来，霍颜雪的愚蠢和嫉妒是有师门传承的？！”
若事情真如花娇月所言，那么杜夕被毒害之事便与这鬼魅门和萧余恨脱不了干系了。
花娇月瞟了眼秦莲笙，眸光对撞的一瞬，她慌忙低垂下眼帘。“我比你年长不了几岁。就这些，也是因为这回要潜入三江府的‘百花芳澄’临行前师傅特意告知我的。”
“当真如此？”秦莲笙逼视着花娇月。
花娇月静默片刻，低声道，“我只知道当年有人出重金下单杀掉杜夕。”
“可是萧余恨接的单？”秦莲笙追问道。
花娇月摇了摇头，“此事，她并不知道。直到生意结束，我师傅才支会了她。两人因此大吵一架。”
秦莲笙觉得面前的花娇月似乎是真得想摆脱鬼魅门，至少从她这番言辞中是如此表现的。不过，对于一个出身鬼魅门的人，自己不可能轻易相信。而控制人的最好办法……
“正因此事，她脱离了鬼魅门，从此隐匿江湖，不再过问鬼魅门的事。”花娇月轻柔的声音里蕴着淡淡的忧伤。
“你可认识杜悦或者越芙？”冷妖娆冷不丁冒了句。
花娇月交握的手蓦地拳紧，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潜入了掌心。
“说实话。”秦莲笙冷厉的眸光犹似刀剑射向花娇月。
花娇月紧咬着唇瓣，眸光闪了闪。
冷妖娆双臂环胸，冷眼打量着花娇月，“你最好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既然我能说出两人的名字，必然是知道一些她们的底细。只是更详细的信息，或许需要花些时间，但并不妨碍我进行下一步行动。”
花娇月阖上眼帘，轻叹一息，开口道，“我要你先解了我体内的毒。”
秦莲笙挑了挑眉，笑道，“哦？既如此，那我岂非更省事了？只要把你一直拘押在此，什么也不做，也能轻易收了你的命？！”
花娇月倏地睁开眼。喷火的眸光似要将秦莲笙燃烧殆尽般。“这就是你与我合作的诚意？”
秦莲笙冷哼一声，斥责道，“谁说我和你是合作？我不过是给你一条生路！”
“你……”花娇月气得瞪圆了眼睛。
秦莲笙淡然一笑，“我希望你搞清楚你目前所处的形势。”
花娇月紧咬着唇瓣，气咻咻地盯着秦莲笙。
“不说就算了。”冷妖娆摆出一幅已经没有多大兴趣的模样，拉着秦莲笙作势要转身。
“等等。”花娇月急切地叫住两人，“若是我说了，你能帮我解毒吗？”
秦莲笙正视着花娇月，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解毒？”
花娇月笑了笑，“鬼谋、轻云重出江湖，说明你医术高明。而霍师姐擅长使毒，却并没顺利地拿下杜清城，说明杜清城身边有一个精通毒药的高手。那个人，除了你，还有谁？”
秦莲笙微微颔首，“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儿。”说着，她探出手，以两指扣住花娇月的手腕，为其把脉。
地牢清寂，唯有阴冷的夜风在一尺见方的窗口呼啸，发出“呜呜呜”的哀鸣声。
“没问题，”秦莲笙收了手，“我答应便是。”
花娇月的脸上立刻涌起喜色。“此话当真？”
秦莲笙点点头，“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花娇月深吸一气，忐忑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人后，幽幽道，“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若是你们食言，我只能与你们同归于尽了。”
冷妖娆嗤笑一下，挖苦道，“同归于尽？你有那能力？我奉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说不定殿下有可能愿意把你收为己用。”
花娇月的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秦莲笙淡淡地说道，“我对废物和怀有二心之人从来都是零容忍。”
花娇月咬着唇瓣，想了想，点头道，“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能救我出了那阴森可怖之地，我花娇月必忠心耿耿、追随殿下。”
秦莲笙扯了个笑，半真半假地说道，“可是我对你的忠心表示怀疑。”
“你……”花娇月深吸一气，继续道，“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不难。我给你解了毒，再给你下另一种毒。”秦莲笙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花娇月怔了怔，转瞬垮下脸，质问道，“那这样和鬼魅门有何区别？”
冷妖娆挑眉道，“区别？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和跟随殿下的部将，区别还不够大？”
花娇月很是不甘，斟酌片刻，终颓丧地低下头，闷声道，“好。我答应。”
秦莲笙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毕竟，徐净那边需要用人。她笑看着花娇月，又道，“你最好别耍花招，更不要心存妄想。因为我下的毒，世上无人能解。”
花娇月猛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秦莲笙，“你放心，我花娇月虽是女儿身，却也从来都是信守诺言。何况，我之所以答应你，并非完全因为你，而是……”说至此，她看向冷妖娆，“因为她的师傅雪琴老人。”
冷妖娆倏地皱紧了眉，“我师傅已经年过五旬，你不会是因为心仪于他而趁机想干些什么吧？”
花娇月羞愤难堪，恨恨地盯着冷妖娆，“我花娇月是那样的人？”
冷妖娆耸了耸肩，“那可难说。且不论我师傅即使到得今日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单论你们鬼魅门那让人作呕的门风，我就不得不多想一下。”
花娇月气咻咻地嘟囔道，“放心，我对你师傅没兴趣。对你师傅有兴趣的另有人在。”
“哦？”冷妖娆两眼放光，兴致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