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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一个普通人，还是去接触那些致命危险的事物，却承担苦难。”
谭海蓝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真实的世界，残酷的那一部分，远远不是这种东西能比的。”
“就拿你所承受的鬼娃娃的无限恐惧来说，我记录过，你刚才在学校坚持的那一会儿，不过短短二十三秒。”
她微微一笑，道：“而这鬼娃娃的恐惧折磨，是可以无限叠加的。”
“正常成人的平均水准大概在18到20秒之间，不同的年代，这个平均值会有波动。而你的意志力算是不错的，23秒，在普通人类中算是很优秀了。不过在你这个年纪，如果只是一个正常学生的话，坚持23秒，不得不说你很有天赋。”
“但是……”谭海蓝眼神一厉：“经过训练，以及精神方面的专业方法，再加上包括药物在内的各种手段辅助，正常人类的坚持记录是134秒。”
“如果将不正常的人类算入，这个记录就已经有59年了。”
“59年！”方启梦震惊无比。
要知道，那种强烈到了极致的恐惧感他可是经历过的，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都心有余悸，应该是被吓出心理阴影了。估计再来几次自己得疯掉。
如果当时能坚持到30秒才崩溃，方启梦肯定那段回忆将成为自己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别人一提起，或许自己就得有生理反应。
刚刚谭海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还心跳剧烈了几秒呢。
59年这是什么概念？那得是多少秒的积累？
恐怕将那种痛苦的千万分之一施加在身上一瞬间，地球上大部分人都得当场痛死。
谭海蓝点点头，确定了方启梦没有听错。
她肯定地说道：“而且，他到现在还在坚持，行动如常人，至少……几个月前还是这个样子。”
方启梦张着嘴，眼睛瞪着。
“23秒就那么厉害了，我都差点吓尿裤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得超级快，感觉自己都快死了。23秒叠加的恐惧能让我的激素分泌到这种地步，那么后面的恐怖越来越强，可人体不一定能有那么多激素啊？”
方启梦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谭海蓝点点头：“那确实是，鬼娃娃25秒的恐惧足够让一个普通正常成年男人激素分泌失控。那个创造了134秒记录的家伙，其身体激素的分泌在药物与恐惧的双重破坏下，已经彻底崩溃了。随着恐惧继续加深，伤害已经不仅仅体现在身体上，还会出现灵魂的反应。”
“灵魂？”方启梦惊讶地看向谭海蓝。
只见谭海蓝戏谑地看了方启梦一眼，让对方不明所以，说道：“虽然我们不能直接感受到灵魂的存在，目前也没有找到任何一种对其进行直接操作的自然手段，但是可以确定，灵魂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鬼娃娃带来的134秒之后的恐惧已经是超越物质身体的极限了，在那之后，多余的恐惧将直接作用在灵魂上。这种感觉，无论是痛苦，幸福，还是恐惧，我们都称它为超感觉。”
“可以说，超感觉，是正常人类一生都无法接触与想象的精神刺激。就算是在极致的肉体之痛中能够面不改色如若常人，面对超感觉依旧是不堪一击。”
“谭姐，那么你们是怎么应对这种超感觉的呢？”方启梦好奇问道。
谭海蓝奇怪地看了方启梦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办法对付？”
方启梦咧嘴一笑：“我猜的。既然你们对超感觉的事情有那么深的研究，那么也一定能找到方法。”
谭海蓝点点头：“方法倒是有，只是太难了。”
“前提条件就是拥有超坚定的信念。只有拥有接近人类自身极限的意志，才能触摸那个天花板。那是意志领域的一个界限，凡人与超凡，或者说圣人的界限。”
看着方启梦一脸无语，谭海蓝也觉得有点尴，摸了摸鼻子，连忙说道：“这个跟小说里面的那些什么鬼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说着好听而已。就算一个人的意志再怎么超凡入圣，脑袋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在超感觉的刺激下，已经触摸极限的人有一定几率发生灵魂畸变，觉醒超意志。同样的，对现实物质来说，没什么用。”
谭海蓝摆摆手，无奈说道：“你看，我本来是想给你说说我们这一行的残酷的，结果给说成像小说一样了。”
“你可千万不要对这些东西抱有太多幻想，它的凶险无法想象。可能你在台下练了十年功，结果一上台就被个七岁毛小子给撂倒了，死得不明不白。”
“我们就像是一群拿着反物质能源激光枪的原始人小孩，不小心就把小孩或者别的大人射死了，也许下一刻搞漏了反物质，地球都炸没了。”
方启梦：“……”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存心勾起我的向往，要诱骗我这大好青年啊？”他撇撇嘴道。
“说吧，怎么选？”
“我先要问问，两种选择，你之后对待我的方式是什么？要怎么处理我？”
谭海蓝抱胸，淡淡道：“很简单，如果你想做一个正常人，我会告诉你一个地方，去那里把鬼娃娃的照片给一个人，并告诉他这几天你所经历的一切。到时候，你会受到暗中监控与保护，不过放心，你察觉不到，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以后你的人生就可以回到正轨，顶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上门与你聊天。只要你保守秘密，不去主动探寻、作死，你大概率就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你想知道世界上所隐藏的真想，介入其中，那么……”
说着，谭海蓝露出了她那美丽如牡丹盛开的笑容。
“大概率，你会不得善终，死得很惨。”
“大概率，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概率，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方启梦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们消失，人类会怎样？”
谭海蓝耸耸肩：“现在我死去，下一个普朗克时间，宇宙寂灭，你信么？”
方启梦眨巴下眼睛，再眨一下。
“告诉我为什么。”
……